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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我不信

看着眼前的朱元章发问。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颤抖的从袖子中掏出那一张飞鸽传书。

这是朱雄英在大发超市用一个月的利润,组建起来的全国通信网。

并组织了专人来培养和训练这些鸽子。

刚开始朱元章还骂了一顿,可久而久之便渐渐发现这其中的好处。

飞鸽传书,其快捷程度与八百里加急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虽然说偶尔也会有鸽子莫名其妙的跑错和丢失,但概率上来说,这样的概率还是可以接受的。

并且鸽子腿部铁管上的文字,全部用密文书写。

然后到地方了再进行翻译抄写,可以有效的避免信息外泄。

尤其是一些事关军国大事的重要信息。

这个便捷和高效程度,谁用谁知道。

渐渐的朱元章便大手一挥,让全国都开始构建好这个信息交通网。

只不过所有的开销依旧从大发超市的利润提取。

看了看眼前锦衣卫最高领导者毛镶,一双手捏在袖子里,老半天拿不出一样东西。

朱元章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你说有非常重要的事禀告咱!却又半天拿不出东西,拖拖拉拉的要你何用!?”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吓得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微臣该死!实在不敢让这样的消息呈览御前!”

朱元章抬起一脚怒不可遏的踹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是这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吃的满脑肥肠,身形体重还是朱元章有些年老气衰,竟然未能将他一脚踹翻。

嘿嘿冷笑几声,朱元章脸色阴沉的吓人:“怎么啦?这个锦衣卫头把交椅是不是坐的时间有点久了?官威也大了起来!咱的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

重要的军国大事都敢拦截着,不上报于咱!你给咱说!你安的什么心!?”

这样偌大的一个罪名,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万万可担当不起。

颤抖地从袖子中哆哆嗦嗦的拿出那张小纸条,恭恭敬敬地双手举过头顶。

带着哭腔。哽咽说道:“万岁爷,小的并非,故意拦截重要军国大事,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让人伤心了!”

哼哼的从他手中夺过纸条。

朱元章满脸的怒容依旧未曾散去,低下身子来,一张阴沉的脸几乎快,挨着毛镶的脸。

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浑身兀自瑟瑟发抖。

惊恐的朝后面缩着身子,颤颤巍巍说道:“万岁爷,小的对您素来忠心耿耿,只是,皇后娘娘走后,您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小的岂敢不顾您的身子,您是一个人身系天下社稷江山,若是气出个好歹……”

朱元章再笨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眯着眼睛,阴沉的把脸几乎凑到了他跟前:“你是说……太子病危了!?”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不敢应声,眨了眨眼,耷拉着眼皮望了望朱元章手中的那张小纸条。

朱元章这才想起这张小纸条自己一直还没来得及看。

有些将信将疑的拿起小纸条,可不知为何……。

不知是自己眼神不好,还是小纸条上的字写的太过小了。

瞅了半天愣是没瞅明白。

有些不高兴地滴滴咕咕说道:“这上面写的啥呀?这特么小,咱都看不清了……”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眼前一亮,朝着前头陪侍在他身边的太监努了努嘴:“陛下若是信不过微臣,不妨让他帮您读一读,一读便知其中究竟!”

点了点头!

朱元章心中暗忖,这倒是个好主意。!

便把纸条递给了身边的大太监,用他那不可置疑的声音说道:“来来来……这上边的字太小,咱又信不过,这姓毛的家伙,你给读一读!”

身边的那太监欣然领命。

事实上在朱元章身边伺候多年,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简直是个小透明一般。

平日里也不敢在朱元章面前多嘴,但凡在朱元章面前多嘴的,毫无意外的都被朱元章给打死了。

那大太监接过朱元章递来的小纸条,正准备大声朗读。

可当他看清那小纸条上面的一行小字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个乖乖。

这种东西岂能是轻而易举读出来。

有些愤怒的抬头看了看,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一眼。

心中暗骂好家伙。

果然这家伙能官至锦衣卫最高指挥长官,肚子里真有一些弯弯绕绕。

故意把字写得这么小,让朱元章看不清楚。

紧接着便会建议朱元章让另外一个人读。

而一旦谁接手这张纸条。

把上面的东西读出来。

朱元章暴怒之下,说不定便会拿这个人出气,当场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捧着那张小纸条,彷佛有千万斤重,压着他双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那大太监满头的毛毛汗雨渐渐的也跟着渗了出来,牙齿开始轻轻打鼓,结结巴巴半天,愣是读不出一个字来。

朱元章望向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脸,正准备说骂两句。

忽然察觉的,身边的那太监好半天也没读出来一句一字,狐疑的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那太监。

眯着眼睛,冷哼哼说道:“怎么啦?这宫里也就你们几个人认识字,让你读出来给咱听?让你为难了吗!?”

那大太监双腿发抖,扑通一声的便跪在了地上。

用那颤抖的声音说到:“万岁爷,奴才不是非要抗命,实在是……实在是……这上头的信息太过让人惊骇!奴婢……奴婢实在不忍心读出来呀!”

朱元章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眼睛鼓得像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那太监说道:“咱说了!让你照着读,你只管读就是了!”

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那太监颤抖地拿起那张千斤重的小纸条,语气结结巴巴:“皇……皇太子……朱标,甍故于……淮安!”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此时此刻朱元章满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

忽然有些愤怒的冲过来,揪着他的衣领。

眼神极其毒辣的盯着他,整个面部表情已近乎扭曲,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给咱……说一次!?”

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那太监泣不成声,表情十分悲伤的说道:“万……岁爷!太子……爷……他,他……走……了!走了……”

哼哼的一脚将他远远地踹开去。

朱元章近乎有些发狂的从一旁抽出一把宝剑。

恶狠狠的便疯狂砍向那个哭着被踹飞的太监。

嘴里兀自愤愤不平大声的骂道:

“你个死太监,

你个死太监!

咱让你出言诅咒标儿!

咱让你诅咒!

你诅咒谁不好?

咱的太子你也敢诅咒?

你不死谁死?

都敢欺负到咱头上来了!?

看咱敢不敢砍死你!?

敢不敢砍死你!?”

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洪武皇帝朱元章拿剑砍死那身边的太监。

跪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吓得一身冷汗,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着,,不由得暗自庆幸刚刚自己耍了个小聪明。

幸好自己没有傻乎乎的将那纸条上的信息读出来。

而是特意的将纸条上的字写得极小,并一再坚持让其他的人读出来。

否则这个死于乱剑之下的人就会是自己。

趴在那地上。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多年来在官场上耳濡目染,学到的一点官场权术,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甚至没成想今天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左一剑右一剑。

也不知噼砍了多久。

宫廷的地面。

早已被鲜血染红。

眼前的太监通体一片通红,甚至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肉哪里是血。

朱元章也不知是砍的累了,还是有些没兴趣了。

手中的长剑都已经卷了刃口。

额头上冒着毛毛汗雨的朱元章,此时累得大口大口喘气。

双手拄着那长剑,唯有如此才能够撑着自己。

看着这一滩肉泥的死太监。

朱元章兀自嘴中骂骂咧咧:“哼,你个死阉人!竟敢诅咒咱的太子!你不死?谁死!?”

转过身来,却一眼瞥见那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

朱元章缓缓的挪动脚步。

长剑在手,剑身拖在身后光滑的地面上。

一路缓缓的走,缓缓的拖过来。

锋利的剑尖在地面上磨出无数火花。

此时此刻的朱元章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一身的黄色龙袍,好几处都洒满了血珠。

脸上也是。

一粒粒一滴滴的血珠,彷佛瞬间把朱元章染成了一个恶魔一般。

倒拖着长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缓缓向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走过来。

长剑的剑尖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惊恐的微微抬了抬头。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那满脸惊骇的眼神,彷佛看见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

不由的,浑身一个哆嗦。

爬着往后退了退几步。

却见朱元章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用几乎若有若无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你竟然还敢躲!?咱若是要想要要你的命,天涯海角你也躲不了,小小的宫廷之中,你又能往哪里躲?”

冷冷的眯了眯眼睛。

朱元章忽然停下脚步,好好的打量了眼前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一眼。

声音中尽是冷笑:“毛镶啊!你跟随咱也有些年头了……从一介无名军士,做到了如今权倾天下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咱记得,你刚刚与走到咱的视线之中时候,那时候你连一件上好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如今跟随咱身边多年,衣服是镶金佩玉,吃的是山珍海味,在咱的面前恭恭敬敬,可一旦是出了宫,就连朝廷的王公大臣见了你,也像见了阎王一般。

这些年好不威风!

可你想想这些都是谁给你的?!啊?”

随着朱元章的一声厉喝。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心里吓得一个哆嗦,有些悲凉的哀求着,声音满满是哀嚎:“万岁爷!这些年我跟随您身边……可一直是尽忠尽责啊,您交代的事儿,刀山火海,小的也不曾经皱一下眉头,那张纸条……小的实在是不忍心直接读出来,也是怕伤了您的心呀!真的别无他意……”

朱元章一声冷笑,缓缓的抬起手中长剑,寒冷的剑尖指着他鼻子跟前,阴桀桀的说道:

“咱从一个放牛娃,一个乞丐,做到了如今一统江山的大明天子,什么样的人咱没见过?什么样的魑魅魍魉,又能够逃得过咱的眼睛?

你这些小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咱?

你先是在那纸条上格外特意的用极小的字体书写,知道咱眼神不好,一时半会儿多半是看不清。

于是极力的推荐旁人来读!

还故意说怕咱不信任于你!

若咱猜的没错,你就怕咱听到这个消息,会迁怒于你,对吧?!”

恐惧的摇了摇头,锦衣卫指挥使毛镶,愣是半天不敢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只敢摇头否认。

这一刻,朱元章不知是为何竟然好像有些平白无故的苍老了许多。

声音有些发寒而又寂寞的说道:“你告诉咱!咱的太子究竟怎么了?

咱要听实话!

你若要有半句虚言!

这个死太监便是你的前车之鉴!听到了没!?啊!”

被这一声啊的厉喝!顿时吓了个三魂已去了七魄。

毛镶重重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快速的思量着对策。

旋即摆出一副非常伤心而又悲凉的趴在地上哭着说道:

“万岁爷,小的也不知啊!

只是收到这么个消息,说实话,小的也不大敢相信!

不如咱们再等一等?等正式一点的奏折送到!?那时候便知真伪。

另外,太子爷已离京不远?!不如让臣亲自去迎接,顺便也好一探究竟,看看太子爷究竟如何了?您说……怎样?”

说完便有些惊疑不定地抬眼看了看那余怒未消的洪武皇帝朱元章。

只见他眼神微微一愣。

旋即点头说道:“也好!单凭这么个小纸条,咱也是不信的!咱的太子标儿,虽然说打小就体弱多病,但也不可能这么突然就没了!

不信……咱还是不信!既然如此,你亲自带一队人马去探一探究竟!身边让咱那乖大孙朱雄英,让他亲自写一份奏折,然后由你带回来!你们一人三马,日夜不停,用最快的速度替咱一探究竟!

咱要知道!

咱的太子究竟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