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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心魔气运观未来,树姥姥的人劫

是她?

有修士度心魔劫,心魔化身怎么可能差距不到?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渡劫的,居然是昔日一同等天梯的绿衣少女,他更没想到,那个少女的本体居然是一株千年槐树。

对于妖族而言,本体极其重要,轻易不会让外人知晓,尤其是对于散修而言,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本体,很容易就会被针对。

当然,看到少女他最多只是感慨,并不意外,他并未本体前去干扰她渡劫,以她的心性,就算是有自己干扰,她也能渡过劫数。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她本身无论是心性还是悟性智慧都是上上之佳,心魔劫对于她而言,并不难,这也是因为苏铭没法再心魔劫中动用全部实力有关。

若动用全部实力,让她堕落黑化也不过几息之间的事,真当她那文殊智慧咒有多厉害?苏铭自己还是魔门大智慧呢。

然而,苏铭盘坐在天宫之上,坐直身子,目光沉沉,看向下方人群。

云顶天宫之中,人影绰绰,他们身上的气机冲霄,像是团团簇簇的焰火,燃烧不息,明而不热。这些弟子都很不错,心魔经很快就入门了。

魔道与仙道可以说是一体两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况且,南疆因为环境恶劣的缘故,资源向来都不是很丰富,而区区的南疆也汇聚了不少宫门,即使云顶天宫是这里的头号势力,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势力越大,门下弟子越多,消耗的资源也就越多,这就导致了一定的内耗,门下的弟子竞争非常激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谈笑之间捅刀子都是轻的,当然这是私下如此,台面上,他们还是很和气的。

这样的环境,固然造就了一批经验丰富,手段老辣的弟子,但最终还是便宜了心魔道。比起三宗的弟子来说,这里的修士更容易接受心魔道,转修心魔经。

而这些火光,是心魔道之火,代表希望,而浩浩荡荡气运自西面八方来,前所未有的鼎盛,这是属于心魔道的气运。

果然,老老实实的种田,效率就是慢,想要快速崛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吞并,而恰好,心魔道最擅长这个。

所以,短短时间内,心魔道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南疆的三大宗门被心魔化身魔染之后,当初那些叛军创立的心魔道也顺势被苏铭收编,心魔道的气运这才正式的开始凝聚。

苏铭坐在虚空之中,天门上庆云大放光明,周身的气机越发深沉凝实。

在这样的气运汇聚之下,龙虎呈祥,他已有了几分气运之子的模样,毕竟现在是五浊恶世,心魔道被天地垂青,再加上他创立心魔道,很容易受到天地意志的加持。

几乎在刹那间,苏铭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这些画面有些是过去的,有些则是未来的不,虽然这样的画面很模糊,而且一闪而逝,但毫无疑问,看过之后,自有因果牵扯,就能发生变化。

况且,这次苏铭看到的未来,不是关于自己的,而是关于绿衣少女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千年槐树居然就是兰若寺的树姥姥。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正在向聊斋所在的世界变化,而按照聊斋的框架,树姥姥也不是很厉害啊,作为千年树妖,连兰若寺都走不出去,还得靠手下的女鬼吸人阳气存活。

忽然,苏铭眸光一闪,有了一个猜测,莫非,是她这次渡劫出了差错?

不然,这也解释不了,为何一个即将度过元神之劫的大妖会落到日后那样的惨状。当即,心魔化身心念一动,融入少女的心魔劫。

“唵,阿 ,若,巴 ,佳,呐 ,帝!”在少女的识海之中,一道道清脆的梵音传响,每一次念诵都能化去不少魔念。

要不了几息,这心魔劫也会消散一空。

随着梵音不断响起,漆黑的魔气越来越弱,最终烟消云散,而少女还是一遍遍的念诵着文殊智慧咒,洗炼着元神,生怕眼前的场景是幻象。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心魔这种生灵,即使文殊智慧咒再厉害,也无法洗去心魔。

而苏铭就化作一丝魔念附在她元神之上,观察着她的一切,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要干扰她渡劫,而是想验证,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树姥姥,自己看到的未来是不是真的。

天穹之下,一株数十丈高的柳树迎风招展,碧绿的树叶泛着灵光,之前那些枯寂死去的叶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盎然新绿,气象勃发的新枝。

雷霆主毁灭,又主生机,阴极转阳,毁灭转生机,同样如是。而天劫,对于修士而言,既是灾祸,也是机缘。

下一瞬,光华流转,柳树恢复了之前的生机,树身上,少女俏丽的脸蛋也随之变得白里透红,生机盎然。

而在她的元神之内,苏铭冷冷的看着外界发生的一切,无悲无喜,现在高兴还太早。

元神三劫,雷劫(天劫),心魔劫,人劫。

人劫,不同于心魔劫,也不同于天劫,而是修士在自修道中结下的因果映照,从而形成的劫数,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在修道过程中,结下的因果越多,人劫爆发就越激烈,反之亦然。像是很多修士,常年不履尘世,闭关潜修,尽量不出手,都有这方面的顾虑。

只是,古往今来,修道在争,在机缘,也在资源,只要有人,就会有争斗,有因果,很少有人能避开。

而此时,随着少女的气机映照在元神劫数当中。

万里之外的一处寺庙内,佛胎泥塑早已成灰,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破烂不堪的禅房,在这禅房内,坐着一位老僧,在他身上积累着一层灰尘,看样子在这里已经枯坐了很长一段时日。

他穿着灰色衣袍,面容苍老,长长的眉毛垂在脸颊上,浑身上下弥漫着若有如无的禅意,与周围融为一体。

但若细细观察,你会发现,在他身上探查不到任何生机,就好像此人是一个石头,一根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