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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危险的葬礼

经过尸检,法医确定两位老师傅的死因为‘溺水身亡’,结论是爆胎引发的意外事件。

尸检过后,尸体直接焚化。当二位师傅的骨灰送到家里的一刻,场面可想而知。二位师傅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的孩子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接到通知后都在短时间内赶了回来。这样的一家之主撒手而去,家里就好比房倒屋塌。亲人们含泪相送,妻子更是呼天抢地,哭的死去活来。

听到死讯,李师傅早早赶了过来,这样的白事自然少不了他。听到大家说起悟园和尚和蜈蚣道士的事,李师傅自己都懵了,没想到自己熟悉的人,竟然都已经成佛成魔,除了思考以外也说不出任何想法!

因为两家相距不远,所以寇队长安排糖糖两兄弟,留守在潘师傅家里帮忙。自己和老高去了孙师傅家里,因为孙师傅只有一女,家里根本没有主事的人。而李师傅需要两边跑,将大体的注意事项和过程,交待给帮忙的人。

平时办白事,是先将死者停尸三日,俗称‘三天礼’,由儿女守灵,三天后装棺下葬。这样做的原因,一来等待远方情人前来悼念,二来亲朋好友和儿女守灵以表孝心。这样的习俗,从古至今已经有很多年,其本质是对鬼的恐惧,和防止死者有假死的现象发生。

只不过,二位师傅经过了司法程序,已经火化,只停放了骨灰,所以一切程序从简,只需停放一天。从报警那一刻起,噩耗已经传出,各地亲朋也相继到来了。

在李师傅的授意下,亲朋好友陆续准备好了元宝香烛。骨灰上置方桌,下垫陀罗经被,上盖金黄绸缎,前面点燃三炷不了香与长明灯。

潘师傅的儿子,披麻戴孝跪在一边,其母已被亲友送至西屋哭天去了!剩下的亲朋好友在院中散座,白事至此告一段落。

栗子机灵,赶紧搭建大棚和灶台,和糖糖分头买菜请厨子,等待一切安排就绪已经是傍晚了。红白之事向来是大事情,无论平时关系如何,都应该捧场,毕竟谁家的老人也不能死第二回!

这个时候的家庭是最慌乱的,靠的都是亲朋好友,所以有时候,看一个人家的人缘如何,主要就看在办重大事情时的人气。

这时候,李师傅再赶到另一边,帮着孙家张罗,或许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真的慌乱。来到当场,看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就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独自抽着烟。老高赶紧迎上前去,在李师傅身边坐下来:“李叔,您看还行么?”这是一句交待,也是一种尊重,一种对能人的尊重。

李师傅简单的交待了老高几句,又再回到潘家,一下失去两位朋友,也只能这样做了。

看到李师傅回来,糖糖走过来,坐在李师傅的另一边:“诶呀,这场面不好摆楞,俺们张罗的一身汗,才刚刚安稳下来,一会吃饭了,咱好好喝点啊,李叔?”

栗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种情形下也只有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再没有感情,也是在一起经历了那么久的朋友,难道你就这么不走心?不过李师傅并没有介意,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抽烟了。

来宾陆续到来,周围酒桌摆上,桌上的人们开始玩起扑克,气氛顿时热闹起来,呼喊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场葬礼。

来的人再多也只是来捧场的,人家捧了你的场,你就要让人家吃好、喝好、玩好。唯有伤心人心如刀绞,时不时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那是对亲人的留恋,那是对世道不公的抗议,不过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现实。

潘少是个男人,虽然目前只是个大学生。当父亲去世后,他只用了暂短的时间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并将家里的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在众人喝酒之际,还能去孙家悼念。

虽然寇队长和老高,已经将无儿的孙家安排的很好。可潘少一来,又从新安排了一下,仿佛这就是自己家一样。这种担当,这种感情真的不一般!这就相当于,把他同学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不管这俩人在学校关系如何,可就这一句‘老乡’,一样的家乡一样的事,就能把平时,哪怕是仇人的局面扭转。

撑的起来,你才是男人,而不是你有多么大的脾气,多么大的体格,能打多少人!即便再怎么了不起,比起老虎又如何?即便你比老虎还凶,那么你的结论也只是兽,而不是人,因为你没有智慧。

当一切都打理好后,潘少跪在孙师傅的灵位前,庄重的三叩首。这本是常规礼节,只要来的人是孙师傅的晚辈都该如此,本没什么奇怪。

可奇怪的是,就在潘少第三个头磕下去的时候,孙师傅的牌位却突然‘吧嗒’一声扑倒砸在桌子上,虽然声音不大,可周围的人都很清楚的听到了,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这弄的潘少很尴尬,一张俊脸泛起了红韵。

边上的老高反应快,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扶起潘少,并将牌位重新立起来,然后缓解起尴尬的局面来:“这家伙,这大少爷使多大劲磕头啊,这老丈人的牌位都让你磕倒了,足见你诚心啊。”

说完这句,潘少的脸更红了,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边上跪着的同学,发现对方的脸红的也很厉害。看来老高这一句话,虽然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可无意中又创造出新的尴尬。

好在吃饭的时间已到,大锅烹饪的菜品陆续端上了桌子,虽然没什么山珍海味,可这种原始的香味,是各大城市、各大酒店都不可能烹饪出来的。人本来不就是源于原始而高于原始的动物么?从裸露身体到穿上衣服;从穿着的衣服有了各种造型,各种花式之后,又穿的越来越少。

中午过后,糖糖兄弟俩跟随李师傅来到孙家帮忙。见到潘少还没有回去,李师傅就让他上车,将他送回。

潘少的脸色一直不好,考虑再三,才向李师傅讲了一下,牌位倒地的事,而且说,这已经在自己家里发生一次了。

听到这,

李师傅一脚急刹停到路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路,弄得潘少不知所措。半晌,李师傅才渐渐冷静下来问道:“当时,警察送回骨灰的时候是怎样的顺序?”听到这些,潘少回忆起来。

“当时,接到通知让我去领父亲的骨灰,我妈和咱派出所的马叔是同学,马叔刚好去县里办事,就委托他带回来了。当时是和孙叔的骨灰一起带回来的,马叔把我父亲的骨灰和尸检报告交给我们以后,就直接去了孙叔家了。”李师傅听完就皱起眉头,并掐指算了起来,之后突然抬眼说道:“这就对了,看来两位老人的骨灰拿错了。”

“那还能换回来么?”潘少怯生生的问。李师傅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放下周围人的耻笑不说,你以为泉下有知的老人会善罢甘休么?”“不会吧,我父亲的性格一直很好,孙叔叔平时也是这样。”

“人鬼殊途,人的一生一定会经历很多不平事,这样就生出很多怨念,为了家人,为了生活,怨念被自己用毅力压在心底,压不住的就会爆发,杀人放火等刑事案件就会出现。如果一直承受到死,那么怨念就会转化成怨气,随着稳定的葬礼深埋与地下,所以埋葬向来讲究深埋,就是怕这股怨气散发出来。所以葬礼向来讲究顺利。”

“如果不顺利呢?”“葬礼不顺利,这股怨气就会爆发出来,一定会出大事的。下葬之前和回灵之后都很危险啊!”“那该怎么办?李叔?”“看来,我得做一场法事了。”李师傅说完,就让潘少下车自己走回去,然后调头直奔自己家里了。

到了自己家里,李师傅赶紧跑进屋内,几分钟后就提着一个黄绸包裹的箱子,和一把木剑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打扫上面的尘土,看的出来,这些东西已经至少十几年没有动过了。

李师傅赶紧到孙家,接回了糖糖兄弟俩,让寇队长和老高继续留下帮忙。并交待,面子工程必须做足。然后赶到潘家,带着潘少和兄弟俩走进了西屋。

这里是潘母平时养鸡的地方,潘师傅这么一走,这里的十几只下蛋鸡,也随着潘师傅的葬礼成了菜。因为这里有臭味,所以没有人进来。男人永远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去世,家里通常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师傅信任的看着潘少,潘少也懂事的敬烟,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师傅。李师傅抽了几口烟看了看身边的三位年轻人,缓缓的说道:“午夜还有八个小时,明晨五点就要出发了,车一定不能停,天塌下来也不能停。这开车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糖糖和栗子心领神会。

院子里的厨子和妇女们,正在准备晚上的饮食。潘母也哭累了,守在灵位的一旁发呆。该来的亲友邻居都已经到齐了,几桌扑克麻将形成的赌局正在举行。没事的人要么看热闹,要么坐在一边抽烟发呆。

灵棚里的哀伤不会影响客人们的心情,哭声和赌博的喧嚣,形成了一种心情上的对比。各种不同的心境在现实中交织,人的本性其实很复杂,哭的是亲人,笑的是仇人。可有的时候,哭的人是花钱雇来的,而笑着的才是真的亲人。

傍晚六时,宴席开始了。七月流火的天气,在这个时间才渐渐凉爽起来,水桶里泡着的啤酒成了宾客们的最佳喜爱,各种饮酒的方法层出不穷。短时间内,周围的声调已经高出了一百分贝!划拳行令的声音不绝于耳,喝多的人可能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婚礼还是葬礼了,心里的想法影响着每个人的表现状态,这就是人性!

李师傅对这样的场景视而不见,拒绝了潘少的吃饭邀请,直接带着糖糖两兄弟准备起来。因为两家的墓地,正是在‘孔雀岭’上分路,潘家的墓地离出事的林场不远;而孙家的墓地,直接下岭向东走,距离稍远一些。

所以,李师傅让兄弟俩开车直奔岭上。到达后将带来的桌子,和他的那个黄布包袱以及木剑,藏在路旁的草丛里。然后一脸严肃的交待道:“我会在这摆下法台,你们开车贴近后,等车上的人互换完金坛,各自前往墓地就好。希望今晚不会有事情发生。”说完便一起返回了孙家,并和孙师傅的侄子交待了前因后果。好在孙师傅的侄子,早就听说过李师傅的大名,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孙家的气氛也和潘家一样,酒足饭饱的宾客以打牌取乐,喜欢喝酒的人还赖在桌面上吵吵嚷嚷。最爱喝酒的老高自然也在其中,俨然成了陪酒人,剩下的三座客人都以他为主。

只见老高站在三张桌子中间,一手端着陶瓷大碗,一手拎着啤酒和三座客人谈笑着。随手又干了一碗酒,继续诉说着让人已经听不懂的醉话。

李师傅鄙夷的看了一眼他,直接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高转身一看是李师傅,马上恭敬的弯腰点头,丑态百出:“哈哈,李老师,李恩人,李、、、上仙,来一起喝点,您老人家放心,再来三桌我都陪的了。”

身后桌边上的寇队长早已经尴尬不堪,听到这些马上站起来拦住老高,并在他耳边训斥道:“你消停点,李师傅可能有事安排。”也不知道是寇队长的身份,还是贴耳说话的气流,顿时弄的老高一惊,马上安静起来。

李师傅看了老高一眼直接说:“钥匙给我,一会小栗子替你开车,现在你随便喝吧!”老高眯着眼睛愣了一下,马上高兴起来:“哈哈,还是李大神向着我,谢谢谢谢。”然后马上掏出钥匙恭敬的递了过来,弯腰程度大的差点摔到地上,老高能喝到这个状态,真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斤了!

糖糖兄弟俩是可以信任的人,虽然糖糖有点傻,可傻子才会真正听话。“小栗子,如果今晚没事情发生,你就开小高的车运老孙的骨灰,然后到岭上我摆下的神龛前,看我手势转弯;小唐运老潘的骨灰,在我神龛前一定要把车贴到最近,车上我会安排给潘少,你们的车一定要稳,但是再慢也不能停!”栗子听完马上表示明白,糖糖也像明白似的点点头。

随后,李师傅带着兄弟俩回到潘家后,就四处转悠起来,仿佛他就是单纯来参加葬礼的,这种心境正如‘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相比高师傅喝完酒的状态就是,‘海啸于后心思坦然’。

糖糖坐了一会感觉无聊:“诶,咱也喝点吧。”“李叔让我俩开车干嘛?”栗子没好气的问到。“不是在那个岭上贴近么?俩车靠的近点就行。”栗子有点无可奈何,李师傅交待的那么清楚,糖糖还是没有记住细节,有心伸手给这个兄弟一拳也忍住了,因为这一拳下去他可能就更懵了。

所以只能悄悄的说:“两位师傅的骨灰拿错了,不知道么?”又咬牙切齿的指了他一下。“啊?骨灰错了!”糖糖直接嚷了起来。“小点儿声,脸面的事情是大,惊动了外人,以后潘孙两家怎么做人,你是不是傻?”

“那怎么办?”受了一惊,糖糖有了点理智。“李叔不跟我们说了么,如果啥事都不发生,他就会等在岭上等我们,到时候换了骨灰,我们送到墓地就可以了”

“诶,那我明白了,那就不吃饭啦?”“你听得懂就吃饭去吧,吃饭去吧!”栗子无奈的将糖糖推到桌边,然后又招呼李师傅吃饭。

院中的气氛渐渐淡了起来,最后一桌的客人也被人搀扶的离开。院内只剩下李师傅和糖糖兄弟俩以及潘少了。

“诶,大少爷,你也休息休息吧!”糖糖也学着关心起人来。潘少只是礼貌的笑笑并不回应,总像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这应该是个人才,驰志向与理想远洲,隐万事哀伤与无形。这样的人到底怎么评价呢?就连好与坏之分都不是很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接近午夜。院外突然传来了大车发动机的声音和移动的灯光。不一会,寇队长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李师傅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快快,李叔,那边出事了。”

李师傅一惊,赶忙问道:“什么事?”“是老高,老高他撞邪了。”寇队长深吸了一口气描述起来。

原来,那边之前的情形和这边差不多,宾客喝完酒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老高和寇队长,以及几个孙家的外地亲属。

夜里十点一过,孙师傅的灵位突然倒下。寇队长刚想过去扶,可刚向前走了两步,那骨灰盒竟然冒起了黑烟!紧接着,老高的身体竟然僵直起来,目光也变的呆滞,走路上半身不动,只有两条小腿在地上移动,而且速度还挺快。

他见到孙母上去就抱,寇队长本来还以为他喝多了,就踢了他一脚。可是这一脚就像踢到了石头上一样,疼的寇队长坐到了地上。老高挨了一脚却转移了目标,上来就抱寇队长。

好在寇队长虽然长的像黑熊,但是身体还算灵活,左躲右闪的躲开了。可老高一直追着他,直到他躲到了孙家院内的大杨树后,老高才一把抱住了大杨树,然后僵直在那里不动了。寇队长这才赶紧跑来报信。

“这小高啊,身体虽然强健,可太爱喝酒,而且八字还轻,醉酒的人最容易被‘上身’了,抱着去吧,晚些再去救他。”“别啊!李叔,您得救他啊。”“放心吧,被上了身,见什么抱什么,抱住了就不撒手,反到没有了危险,再说你以为这边就没事了么?”随着李师傅的目光,众人看到了,眼前的骨灰盒也冒起了黑烟!

突然,寇队长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睛也翻成了白色,随后身体僵直着奔着李师傅抱了过来。这一幕可吓到了糖糖两兄弟,赶紧上前阻拦。可两人的手搭在寇队长胳膊上,丝毫不起作用,就像抓到了塑像上一样,被寇队长左右一晃就摔在了地上。

李师傅真有大师风范,这种情况下还不慌不忙的引着寇队长向后退去。潘家的院落很干净,没有花草树木,李师傅只能左躲右闪的避开,身体相当灵活。可也只是一会的时间,老人家就见了汗。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急,好在潘少突然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直接将一根烧火棍扔了过来。这根烧火棍长约一米半左右,笔直光滑,一头已经被长年的炊烟熏的发黑。

看来潘少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是想将烧火棍扔给李师傅当武器的。李师傅见烧火棍扔过来,一个前滚翻躲过寇队长的胳膊,向上一跳接住烧火棍。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当成武器狠揍寇队长,而是向地上一撮立在那里,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上面,寇队长上来就将这烧火棍抱了个结实。

这烧火棍撮在土内并不深,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可经李师傅的黄纸一贴,加上寇队长一抱,就立在了那里,简直石刻一般丝毫不动。李师傅松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先担着吧,就当锻炼了。”

随后招呼栗子:“子时已过,你送我上岭。”随后吩咐糖糖和潘少:“一切准备就绪,寅时出灵,岭上相会。小唐开灵车,注意别误了出灵的时辰。”随后栗子开车,载着李师傅向岭上上开去。

十几分钟后,车就到达了‘孔雀岭’上。夜晚的野外景色很特别,夜色衬托着的下森林,能显示出深浅不同的黑色,说不出的诡异。

李师傅走下车来,在路旁的草丛里寻出了包裹和木剑。栗子摆好了方桌,帮着李师傅布置,只是心里很好奇,那个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李师傅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的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棕色木盒,旁边还有香炉、黄纸等物品,下面还有一摞黄袍。李师傅先将那木盒放在一边,但是并没有打开,而是先将黄袍展开,显然是一身前后印着八卦的道袍。

随后,李师傅将包裹的黄绸缎铺在简陋的方桌上,方桌立刻显得漂亮起来。中间三炷香,两旁双枝烛,黄纸、铃铛摆放整齐,只是那个小方盒没动。

“小栗子你回去吧,跟小唐说好,车可别停、、、!”“好的,您放心吧!”栗子回答完,就开车回到了潘家,和糖糖以及潘少约定出灵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