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利用
父子三人走出帐篷，骑着马离开大本营，距离大本营外十多里的地方找到一块较为干燥的草地。
成吉蒙多.多翻身下马，拍了拍战马的屁股，示意它自己找个地方歇着。
哈拉多.多和西蒙多.多连忙跟上去。
“坐。”
成吉蒙多.多撩起自己的兽皮大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整个身体平躺下去。
西蒙多.多、哈拉多.多老老实实的坐在草地上，等待成吉蒙多.多的发问。
“有时候我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我没有从九个兄弟当中脱颖而出，或许我也不用承担起帮助整个羌族复兴的任务。
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部族的首领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成吉蒙多.多语气唏嘘，当年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可汗一共有九个孩子，而在选择新可汗的时候，老可汗将他们九个孩子灌在狼圈里。
让他们相互搏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将会继承可汗的位置。
听到父汗谈锐际往事，西蒙多.多和哈拉多.多都感觉有些心寒，难道说父汗也想让他们重新上演生死搏杀吗？
“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你们大多数人都不闻不问，即便是有关注也是少的可怜，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这样做？”
成吉蒙多.多偏头，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两人。
“父汗是想锻炼我们，草原上的狼，终究是要学会独自行动的，只有有资格成为狼王的狼才能够担负起重任。”
西蒙多多沉声。
“西蒙错了，这些话是你的母亲告诉你的吧。
我记得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在我众多的妻子当中，不可否认我对她曾经极其的迷恋。
可惜她做错了一件事情，就是想着给你留下一些你不能拥有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其他几个大部族逼死，因为她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成吉蒙多.多摇头，看着西蒙多.多说出他母亲死亡的真相。
“父汗可以救她对吧？”
听到有关于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西蒙多.多的语气变得有些颤抖。
“不可以，如果是作为一个丈夫我应该救她，但我首先是可汗，其次才是她的丈夫。
她的行为触犯了几个大部族的利益，而我代表整个羌族容忍不下她。”
成吉蒙多.多冷漠开口。
“告诉你这些事情，不是想要你怀念你的母亲，记住她已经是个死人，我想让你明白的是羌族从来都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更加倾向于一种联盟的形式。
我并不是类似于大郑朝皇帝一样说一不二的王，我仅仅是个可汗，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触犯其他部族利益的事情，我可以命令他们。
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那些家伙会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反抗。”
说到这里，成吉蒙多.多的语气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我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所以只能在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至于怎样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父汗，我……”
哈拉多.多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既然都是有关于西蒙多.多的话题，那为什么父汗要把他一起叫出来？
“回去吧，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刚才对你们说的内容是一个做父亲的对孩子的期盼。”
成吉蒙多.多吹响口哨，正在一边吃草的战马听到口哨，撒欢一样的扬起马蹄跑过来。
看着成吉蒙多.多渐行渐远的背影，西蒙多.多内心充满了复杂，父汗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他想借助大郑朝的力量，让羌族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度，而不是有力分散的各个部族。
而他西蒙多.多则会成为这样一把尖刀的刀尖。
西蒙多.多不知道这个计划是成吉蒙多.多临时想出来的，还是说早有预谋的。
现在他更加关注如何才能在这场必死的局面当中，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
董明收到礼物的时候已经是战役结束的三天后，八百九十八颗头颅送来的时候都有些发臭了。
董明仅仅是看了一眼这八百多颗脑袋，就挥手让人找个地方埋了，最好是那种已经废弃的不能再用的矿坑，或者说是深山老林。
高陵县里并没有专门的马场用来饲养战马，董明所能想到的就是将这两百多批战马送给哈桑花的部族，让他们放牧。
处理完今天的公文，董明终于能够赶在天黑之前出门溜达一圈。
左手牵着哈桑花，右手挽着郑晓婉的手臂，夫妻三人走上街头。
夜晚的高陵县丝毫不比白天安静，反而多出来一种别样的魅力。
五彩斑斓的竹制灯笼映照着各种各样的图案，烛火透过画好画纸的灯笼映照在街上，透射出一个又一个别样的图案。
小孩子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缠着大人给他们买一个心仪的图画灯笼。
别看一个小小的图画灯笼，一晚上起码能卖出去五六百个，按照每一个图画灯笼十五文钱来算，一晚上就能赚差不多一两银子，也算是利润丰厚的小行业。
夜晚最为热闹的行当，自然要数酒楼、青楼这两个地方。
酒楼不必说，自从火烧云登陆之后，原本不怎么爱喝酒的农民汉子们，每日做工完了之后，总是要喝上那么一二两火烧云，感受那股从嗓子一直到胃部的火辣辣的感觉。
喝酒自然不能光喝酒，怎么着也得来点下酒菜，有点小钱的还能呼风唤雨叫上三五个好朋友，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夜宵。
路过酒楼门口的时候，看着大堂的热闹喧嚣，董明也感觉心里痒痒的，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找上这么一群陪自己喝酒的兄弟。
继续往前走，绕过两条街就是青楼。
青楼门口永远都不发那些衣着暴露，笑容花枝招展的女子们。
她们有的手捏扇面含情脉脉，有的掩面娇羞淡笑，但更多的还是搔首弄姿，对着过往的男人们不断嬉笑。
若是高陵县的本地人或许会对她们视而不见，但碰上那些个归来做工归来的矿工们则是有所不同，一个个都是劳累了一整天，谁还不能有个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