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夙怨
直到这时候暗中那些家伙才知道被骗了。
董建成他们夜袭羌族，董亮吸引他们注意力，不让他们有机会动手。
董建成带着受伤的士兵去治疗，董定国带人抬着战死战士去军营，董定邦将活捉的羌族人带到街口，准备午时问斩，那些尸体则是被仍在城墙外。
“杀敌三千六百五十三人，战死一百二十三人，重伤三百人，轻伤四百人，消耗弩箭五千支，火药两百斤。”
董建成脱下染血战甲，用麻布沾染酒精擦拭伤口。
“斯！”
刺痛的感觉让董建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感觉真带劲，要是用来折磨人绝对不错。
酒精擦伤口自然是董明教给他们的，而且是命令的口气对他们说的。
一旦受伤，必须要用酒精擦伤口才能包裹。
军营那边也有不少酒精，但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就只有很少了。
“这感觉怎么样？”
董亮似笑非笑的看着董建成，心里却在暗暗嘀咕。
能让这家伙皱眉，那玩意真的那么厉害？
“将军不信自己也可以试试。”
董建成放下酸麻手臂，抓过开水熨烫的麻布包扎伤口。
“放心，有的是机会。”
董亮笑了笑，转而继续询问。
“有多少人？”
“数千人，都被当作畜生关在牛羊圈里。”
董建成语气沉重，拳头捏紧又无力放开。
战斗结束后他们曾试图解救那些被羌族抓走的同胞，只可惜时间不够，只是救回来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同胞还在受苦受难。
“救回来的人好生安置吧。”
董亮沉声。
“没了，女人们再回来路上求死，让我们杀了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几个还有点力气的咬舌自尽了，没力气的脑袋叩击铁甲求死。”
董建成闭目，眼前浮现数十个赤身的女子。
她们瘦弱的身体比芦苇还要纤细，皮肉紧贴着骨头就像是骷髅一样，全身散发难闻恶臭，下体肮脏且乌黑，隐约可以看见蠕动蛆虫。
她们被羌族人抓去发泄兽欲，在一个个禽兽之间被转手，当她们的身体日渐消瘦后，就被扔到牛羊圈关着，静静等待死亡来临。
雪白的刀身映照着她们孱弱的身体，刀光闪过，这些受苦受难的女子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们的尸体被就近掩埋，不是董建成不愿意带着她们返回，而是她们已经无颜回归故里。
“中午的问斩就给你，也好让百姓们发泄一下。”
董亮转身离开院子，董建成所说的那些他已经习惯了。
年轻时随乾帝征讨羌族，他见过更加凄惨的虐待。
将活人钉在石头上，点燃天灯引来苍鹰、秃鹫扑食，一点点被吃干净，最后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
那时的的董亮被吓到了，一群老兵轮番安慰他才算是驱散了恐惧。
董亮离开刺史府，带着三千铁甲团扫荡昨晚找到了那几处地方。
问斩羌族的消息插着翅膀飞遍大街小巷。
铁匠拉风箱手提着铁锤走出铁匠铺，叫卖的商贩放下独轮车，从背篓里拿出镰刀走向街口，酒楼掌柜的从后厨提了把菜刀走上街头，青楼唱曲的风尘女人换上白衣，为那些战死的将士送行。
街口是上百米大小的木台，一百二十三个被活捉的羌族人打断双腿扔在太阳下曝晒，旁边站着十三个面无表情的铁甲团战士。
董建成穿过厚厚人群走上木台。
看了看头顶太阳，距离问斩还有大半个时辰，但街口已经被人潮围拢。
铮！
董建成抽出长刀斩下一个羌族人的头颅，
无头的尸体喷血倒下，死不瞑目的头颅翻滚着掉到木台下。
一个老翁举起手中竹杖挑起头颅扔回木台。
“敢问老丈可敢试试？”
董建成甩开刀身鲜血，盯着老丈腰间令牌沉声，那是铁甲团的腰牌，只有战死的人才会发放给家人。
“谢将军成全！”
老翁甩开竹杖，颤抖着走向楼梯，几个壮汉扶着老翁走上木台。
董建成将刀递给老丈，领着他走到一个羌族人背后。
“卡奴哈库哈”（谐音羌族语，意思是丑陋的郑朝人。）
羌族人扭着脑袋看向老翁，吞了吞口水吐出一口血水。
力气不够，血水没有溅到老翁。
“将军不必扶着老头，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老翁把刀刃抵在羌族人脖颈，就像是锯子一样一点点嵌入血肉。
“我儿子被你们杀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抱着我交给他的婚书，他说过，明年就成婚，可惜我等不到了。
有生之年我只希望看到你们这些畜生全部死完！”
老翁两手压着刀柄下坠，刀刃划破血肉卡在骨头里。
剧痛让羌族人不断咒骂哀嚎，鲜血顺着伤口染红木台。
羌族人在绝望的哀嚎中死去，脑袋连着点皮膜吊着。
“不必等到午时了，铁甲团战士家属出列，你们可以手刃这些畜生。”
董建成扶着老翁坐到官椅上，看着下方众人大喊。
“将军，恳请将他们凌迟处死，我们每人一刀以泄心头之恨。”
铁匠扛着铁锤高呼。
“准了。”
人群快速分开成一条队伍，排着队走上木台，随便挑选一个羌族人割一刀。
董建成这样做一是为了泄愤，二是为了方便董亮肃清城内那些虫子。
这场问斩大会一直持续到下午。
一百二十三人成了一副副骷髅架子，割下来的血肉扔给那些野狗啃食，骨头拖着扔到城墙外。
“吾儿亲启，父离洛都已有是日，尝闻吾儿献上计谋抗衡三公，父心甚慰，然三公手段奇多，儿虽天资聪颖也需小心应对……”
夜深时，董亮趴在窗边写信。
“啧啧啧，难怪将军一直不愿提笔，原来是字太丑。”
董定邦手提蒸馏酒，大笑着开口。
“我早就猜到了，不然将军为何总是把公文交给元先生审阅署名？”
董定国从草里走出来，手里同样提着蒸馏酒。
“我有预感，今晚你们俩惨了。”
石亭内董建成摇头。
“好！好得很！你们三个家伙偷看我写信！”
董亮怒火中烧，纵身跳出房间，追着董定国、董定邦一顿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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