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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往事和现实

阿丽安娜几乎深深地陷进铺舒服的红色大床里,这个房间是詹姆斯和莉莉的主卧室,一切都保持着他们在度蜜月时候的装饰风格。一切都是精美之中带着浪漫的,窗户上带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窗帘和红木梳妆台,都叫人体会出来詹姆斯对新婚妻子的疼爱。阿丽安娜手上拿着个黑色的日记本,当然不是伏地魔那个麻瓜廉价产品,而是龙皮封面被施了魔法的巫师高级日记本。

显然日记本的主人不会是莉莉更不会是阿丽安娜,这本日记是阿丽安娜在书房的抽屉角落里面找到了的,看样子在詹姆斯和新婚妻子离开的时候,他们忘记把这本日记带走了。日记的扉页上拿着很张扬的字迹写着:“没经主人允许擅自打开的日记的人你将要受到诅咒!”底下是大大的花体字詹姆斯波特。这是阿丽安娜把爸爸的日记本。

可能是施展魔法的人已经不在了,阿丽安娜很轻易地打开了自己爸爸帮的日记本。和阿丽安娜印象里面认为的父亲完全不一样,日记本里面的詹姆斯波特绝对不是海格和邓布利多说的好人!

詹姆斯的字体很漂亮,竟然是整齐的花体字,在每个句子的末尾笔画会很张扬的向上挑,他的字很大,一行行的字母心安理得占着两行的空间,仿佛是国王名正言顺的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俯视着底下的臣民。日记里面的内容更叫阿丽安娜生出来不真实的感觉,詹姆斯波特,阿丽安娜波特的父亲嫩,他究竟是个温和的好好先生还是个尖酸刻薄的坏蛋呢?

詹姆斯虽然有个很高档的日记本,可是很显然,詹姆斯绝对不是个严谨的每天都在日记上把全部生活都记下来的人。詹姆斯完全是随性的记下自己的日记,有的时候一天的日记写的很长。有些时候根本是好久都没想起来要写一下。有的日记很长,里面洋洋得意的讲述着自己如何抓住了金色飞贼,或者在课堂上捉弄同学甚至是老师,或者把看门人费尔奇惹得暴跳如雷,詹姆斯披着隐身衣躲在角落里面一面吃着樱桃一边哈哈大笑的看戏。

阿丽安娜不敢置信的看着詹姆斯随心所欲的拿着轻飘的语气的形容自己身边的同学,“整天跟在莉莉身边的玛丽就好像是一只只会咯咯叫的金丝雀,我真想有一天把那个碍眼的女人浑身上下刷上洗不掉的红色染料关进笼子叫她叫个够!”

“今天费尔奇那个哑炮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从二楼冲过来了,看样子蜇人咒的效果确实有助提高费尔奇的运动能力。”看着詹姆斯这些漫不经心的记述,阿丽安娜仿佛看见自己爸爸顶着一张自大的脸,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同学和看门人出丑,一边毫无同情心的开心大笑!阿丽安娜心里那个英雄般的父亲形象好像是夏天太阳底下的冰激凌般慢慢的融化了,只剩下一滩看起来好像是泥巴似地闹不清是什么的一堆面目模糊的东西。

阿丽安娜很悲催的翻过一页,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本日记根本不是自己爸爸写的,也许这是小天狼星的一个玩笑。她的爸爸是个勇敢的英雄,怎么会整天的不是和小天狼星一起关禁闭,在禁林里面闯祸,在同学后面搞恶作剧,把染色剂装进祛斑灵的瓶子,等着爱美的女生顶着一张绿色的脸出现,然后在哪里哈哈大笑!他们甚至还想把一只独角兽抓回学校,当成礼物送给莉莉!

更叫阿丽安娜不安的是,她似乎找到了斯内普教授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仇视的眼光的原因,詹姆斯在日记本上讽刺最多的是鼻涕精!从刚开始的拿着斯内普几乎从来没洗过的头发说事,到后来詹姆斯在日记本上拿着粗重的笔记写上:“今天唯一值得高兴地就是打烂了鼻涕精的鼻子!”后面还拿着魔法彩笔在底下画上表示庆祝的会变色的魔法烟花。

“……大脚板很帅的一个石化咒把鼻涕精撂倒,在鼻涕精身上试验了清洗一新,成功的把鼻涕精变成吐着泡泡的鼻涕虫……”阿丽安娜想象一下当时情景,头上开始冒汗。

接下来的几页詹姆斯拿着无关紧要的口吻说着被关紧闭的经历,接着语气一转,詹姆斯很难得拿着低落的口吻:“莉莉总是对我的冷淡的很,我要想办法叫她注意到我!是巧克力还是迷情剂呢,真是个很难得选择!”阿丽安娜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的爸爸,詹姆斯波特那个几乎被所有的人称赞为英雄的人物,竟然在日记里计划着对一个女生使用迷情剂!

自己究竟是爱情的产物还是迷情剂的产物!阿丽安娜第一次觉得其实以前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幸福。顾不上在日记里面寻找詹姆斯和斯内普的恩怨情仇,阿丽安娜使劲的翻着詹姆斯有没有对莉莉使用迷情剂的记录。好在后面几页里面,詹姆斯用一种沾沾自喜,无比幸运的语气写着:“今天莉莉竟然答应我的邀请,卢平说的没错,对女孩子没有捷径,迷情剂更是大错特错。对女孩子要有耐心!”

阿丽安娜擦擦汗,她放心的合上那本叫她五味陈杂的日记本,自己的爸爸总算不是个使用迷情得到女人的混蛋。

一晚上阿丽安娜的脑子全是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是自己的爸爸正在欺负缩小版的斯内普,一会是斯内普教授厌恶地看着自己,那个眼神能把自己杀死一百遍,一会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守护神,佩妮姨妈的话就和复读机一样在阿丽安娜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我妹妹被你抛弃了!“

最后阿丽安娜竟然梦见了很荒唐的一幕,穿着校袍的詹姆斯小天狼星和卢平还有虫尾巴,他们就好像是达利和他两个根本的翻版,不对应该是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的加强版,他们围着被施了石化咒的斯内普尽情的嘲笑着,詹姆斯举着魔杖对着斯内普大叫一声:“四分五裂!”一道红光闪过莉莉忽然冒出来挡在了斯内普面前,眼看着莉莉就要被魔咒击中,阿丽安娜吓得叫起来:“不要!”

“你刚才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什么时候要在梦里练习预言了?”阿丽安娜一睁眼对上一双蓝灰色的眼睛,脑子里面出现了一句话:“马尔福一家全是狡猾刻薄又闷骚的白鼬。”詹姆斯对着德拉科的父亲,当时斯莱特林级长卢修斯马尔福的评价。

“你干什么?一早上闯进别人的卧室就是你的礼貌?”阿丽安娜搂着被子向后移动一下,她不喜欢德拉科身上的气息,虽然那是葡萄香甜和一种很叫人迷醉的芬芳,想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很叫人着迷。但是德拉科似乎离着自己太近了,阿丽安娜都能看见自己在他灰蓝色眼珠子里的倒影了。

德拉科很不耐烦的翻个白眼:“谁想要进来似地,我们看你这个时候还没起床,以为你早上悄悄地和那些愚蠢的麻瓜们出去了。已经十点了,你想躺在床上吃午饭门吗?”德拉科直起身,放开撑在床上的两只手,抱着胸歪着头看着阿丽安娜一会:“快点起来,今天我们出去吃饭。”

阿丽安娜抱着被子气咻咻的顶回去:“谢谢你的好心,我没有横死在房间里叫你失望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德拉科傲慢的看一眼阿丽安娜,眼神仿佛穿过了她搂着的被子:“我没心情观赏一只猴子穿衣服。那个叫安德鲁的麻瓜是被你试了迷魂咒还是被你下了迷情剂,竟然说喜欢你!啧啧麻瓜的品味是有点可怕。”话没说完一个枕头打在德拉科的脸上,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浅色头发有点乱了。

“哦,波特你还能称之为女人么?就连女麻瓜都比你好些!”德拉科仰着尖下巴气哼哼的走了,不过德拉科还是很体贴的给阿丽安娜关上门,尽管房门关上的声音有点大。阿丽安娜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她看着自己的脸上明显是两个黑眼圈。尽管昨天早早的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的十点才起床,可是一夜的睡眠没有给阿丽安娜一个好气色,她反而像是一夜没睡似地,憔悴的吓人。

因此等着阿丽安娜下楼的时候,小天狼星夸张的叫起来:“梅林的魔杖啊,阿丽安娜你怎么了?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就是这样的!可怜的阿丽安娜宝宝。”小天狼星扔下手上的报纸,给自己的教女一个拥抱。阿丽安娜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小天狼星说,但是想起詹姆斯的日记上但凡是詹姆斯的坏事,跟着他一起关禁闭的一定是小天狼星,阿丽安娜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

“早上好,小天狼星,我没事可能是我昨天一直看书的缘故。你们玩的好吗?”阿丽安娜赶紧转移话题,她还没想好自己是不是和小天狼星谈谈自己的爸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按着阿丽安娜的看法,要是詹姆斯波特还活着,也许她的爸爸是另一个小天狼星!

没想到阿丽安娜的话好像是手枪的扳机被突然叩响一样,德拉科差点把面前的牛奶给打翻了,小天狼星低声的诅咒一声,手忙脚乱的把报纸从咖啡里面拯救出来,一边在心里哀声连连的嚎叫着:“为什么当初要答应纳西莎和那个白毛孔雀的花言巧语,带着德拉科那个小子出来进行什么男孩成长教育啊。卢修斯不是很疼爱他的儿子吗?马尔福庄园里面地下室里面,一定锁着比使用魔法制造出来的虚幻美人更火辣的东西!”

你们怎么了?阿丽安娜很奇怪的看着从来都保持着优雅礼仪的德拉科和小天狼星,他们怎么看着都好像是心虚的表现。“你们昨天和麻瓜们发生冲突了?还是你们超速驾车对着警察施混淆咒了?”阿丽安娜猜测着一定是小天狼星带着德拉科去了麻瓜们的酒吧,想着德拉科的年纪,阿丽安娜忍不住担心起来,要是被人发现德拉科还没成年就进了酒吧,小天狼星作为临时监护人可要惹上大麻烦了。

“对,我们昨天去酒吧转一圈,放心德拉科没喝酒!我们很早就回来了,今天中午我定了位子,不管是巫师的旅行杂志上还是麻瓜的旅行杂志上都很推崇那个的餐点。”早饭还没吃完,小天狼星就开始想午饭的事情了。

德拉科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嘲讽一下麻瓜的愚蠢,和坚决的表示一下自己不想和麻瓜在一起吃饭的高贵冷艳态度,他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扔下餐巾来了一句:“我要回房间写信,你们慢用。”就离开了。

阿丽安娜对着小天狼星挑起一边眉毛,很疑惑一向是时时刻刻要表示出来自己是纯血巫师的德拉科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个啊,小男孩也和你们小女生一样,叫人捉摸不透。你不要管他,他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过几天就好了。”小天狼星有点幸灾乐祸的对着自己外甥落井下石。

德拉科不好意思!阿丽安娜内心翻个白眼,马尔福是能叫别人不好意思的吧!阿丽安娜想不出来德拉科那张刻薄的嘴,谁会叫他不好意思!阿丽安娜都要崇拜那个给德拉科难看的人了。

“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叫那个雪貂不好意思,得是个多刻薄的人啊!”阿丽安娜对着楼上撇撇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些男人之间的,你以后会明白的。你刚才说德拉科是雪貂?你爸爸以前爷这样嘲讽过——”小天狼星好像是想起什么,一双黑眼睛里面满是回忆。

“我爸爸也这样说过德拉科的爸爸。我昨天发现了我爸爸的日记本和不少他给我妈妈的信。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我爸爸其实是个很叫人厌烦的人是不是,他总是笑话别人还——”还欺负同学,例如那个倒霉的鼻涕精斯内普。阿丽安娜再也忍不住,对着小天狼星把一肚子的话全倒出来。

门廊上,小天狼星和阿丽安娜坐在一张白色长椅上,小天狼星一脸怀念的摩挲着日记本上的字迹,怀念起来自己的老朋友。“阿丽安娜,这本日记本还是我和你爸爸在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买的。我们俩个一人一本,只是我没有更好的耐性,那本日记本没几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了。我当初很嫉妒你爸爸为什么能坚持下来,甚至嘲笑过你爸爸整天抱着日记本好像个小姑娘!谁知你爸爸还是坚持下来。没错里面的记得都是真实的!”小天狼星把日记本还给阿丽安娜,一双黑眼睛看向院子里的蔷薇花墙。”

“那么就是说我爸爸其实根本不是海格说的,他不是个老实人了。”阿丽安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心里被叫做失望的魔鬼王紧紧地纠缠着,一时间阿丽安娜有种四顾两茫茫的空虚。

“阿丽安娜, 别这个样子!你根本不了解你爸爸,他詹姆斯波特可不是没用处的老好人,他为什么要装出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就是他,他很勇敢,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绝对不是个没用处的老好人,他的性格很开朗,大家全都喜欢他。”小天狼星的嘴里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圣人!

可是明摆着不是那回事,为什么你们还欺负斯内普?而且看起来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莉莉好像不是很喜欢詹姆斯波特啊。阿丽安娜看着小天狼星骄傲的讲述着詹姆斯波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越发的认为之所以小天狼星这眼说,那是因为当初他们两个总是一起干坏事!小天狼星根本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我妈妈真的是爱上了我爸爸才和他结婚的?”阿丽安终于把一直盘旋在内心的疑问说出来,小天狼星只是轻微的怔一下,忽然笑起来:“你真是个孩子呢!阿丽安娜你还没长大,不会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多微妙。你爸爸从下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妈妈。当然了,你妈妈喜欢安静一点的男孩子,谁会喜欢一个整天把时间花费在闯祸关紧闭上的男生呢。我和你爸爸在开始的几年,咳咳,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不过我认为称之为个性更适合一些。男孩子吗,精力过剩是难免的,霍格沃茨的学习对于你爸爸那样天赋的人来说很简单的。我们是有点时间。哈哈,后来毛头臭小子总算是长大了。你爸爸后来变得内敛很多,不过他总是有自己的脾气,你不能指望着一夜之间变成圣母的奇迹发生不是。你妈妈自然被尖头叉子的痴心感动了,你看见日记上写的应该明白,你爸爸深爱着你妈妈。”小天狼星很八卦的讲着最好朋友的爱情故事,一边对着阿丽安娜顽皮的眨眨眼。

心上被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忽然被人移走了,阿丽安娜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你们为什么总是和斯内普教授过不去呢?我敢打赌,斯内普教授在给我扣分的时候一定是把我爸爸的帐算在我身上了!”躺着也中枪的妹纸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伤不起啊!

“那个没什么原因,我们就是看着鼻涕精不顺眼!看看他现在做的一切,足以证明鼻涕精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尖酸刻薄的小气鬼。”小天狼星很孩子气的鼓着嘴,挥舞着拳头。

“我很清楚布莱克先生对我的评价,我对你的评价也一样!”随着一声轻微的爆裂声,穿着黑袍的魔药教授黑着脸出现在空气里。

“喂,鼻涕精你来干什么?”小天狼星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的眼睛却亮起来,小天狼星猛的站起来,但是在即将迈下台阶的时候把脚收回来了。

“因为校长有些话叫我带给你!蠢狗!”斯内普尖酸的喷一声鼻息,阿丽安娜离开站在了自己爸爸和小天狼星的一边,对着这样尖酸的人,她也很想把黑袍滚滚的刻薄偏心外加超级小心眼的老蝙蝠给统统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