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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天台来客

玉虚的一番话意在点拨落尘自我激发,落尘听着却想起了当初拒修问天诀的时候。二玄二弘前来挑衅,第一次告知问天诀名称,还曾引出一句"自断此生休问天,不信人间还有仙"。

那时他只以为玉虚这句自喻带着怅然、泄愤,甚至藏着恨意。此刻再品,却觉得那"断"字并非枉送意,整句话也非是表面所现的在发牢骚,而是警言戒谕。

问天阁、问天诀...原来他无谓险阻也要再闯通天柱,是为质问上天因何判他登仙不成。而这质问背后,是始终不曾、也不肯认输的态度。

落尘忽然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既无惧用剑,那待会儿我教你如何将剑术糅进问天诀去,咱们再试几次。至于内修,晚上你去我丹房,我给你调理一下。"玉虚的声音又起。

如果落尘真的能够有望冲破阻碍,或者他可以凭借武家打通任督二脉的法子,帮着试一试。

稍后,教授继续。

落尘再次握剑出招,少了些犹豫多了些坚定。虽然仍是难免十有九落空,奈何不了玉虚,但是起落间已见久违的自信,甚至又添几分稳健与从容。

二人教练正酣,忽闻哨响,有人传音给玉虚。

"师尊,山下有人来访,说有要紧的急事。"

玉虚正喜落尘状态渐佳,甚是恼恨无端的打扰,斥道:"山下能有什么急事?再急也让光风霁月堂先应付着!"

传音又道:"师尊,正是玄青师兄让我来递话的。那泼皮压根儿不听师兄们说什么,只嚷着要见你或玄绛才能道明事由。"

却是王五斗已经到了山上,正在光风霁月堂闹腾。玄绛肯定是不会见他的,门人只好来烦玉虚。

玉虚听闻来人不似山下差使,又扬言只见他或玄绛,当即恼羞:"觊觎美人竟将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让他滚!"

传音止,原话回复去了。

王五斗是存了私心想要借口看看玄绛,但也确属有事,听说被撵立刻不闹了,正色道:"眼下除了玉虚真人,谁人更能主事?"

主事的当然都在这光风霁月堂了!

二玄带着冷笑看他,一个眼风都不用递,下头众人再次驱赶起来。

除了固定往来,山下少有人敢擅闯天台山。只因他说有要紧的事需要上禀,才放了进来,不想却是来捣乱的。还不撵人更待何时?!

王五斗见人围堵而来,急了:"我是真的有急事!要事!除了玉虚真人,谁最能发话?这里有议事堂没有?除了真人,你们哪位师叔、师伯最能耐?..."

眼瞅着就要被扔出门去,众人忽然收敛,朝着门外行礼唤了一声"大师兄"。

却是玄幽来了。

玄幽见堂上不像事,便多嘴问了两句。听明白来去后朝王五斗道:"我是真人座下的大弟子,虽不常主事,但能说得上话。师尊此刻真的不便见客,你若愿意,可否由我转告?"

王五斗听说玄幽是弟子首座,当即挣脱束缚,意欲拖了他走:"不用转告了,就你也行。"

玄幽见他急色匆匆,不解:"山下究竟出了何事?"

"说不得,反正是要命的事,路上我再告诉你。"王五斗摆摆手,直催他快走。

玄幽只得交代一声,随王五斗下山。

御风而下出了山门,遥观城中却无异状,玄幽不由生恼:"你可知无端地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师尊将会如何降罪?"

"我就是不想到处张扬、制造事端才拉了你来的。"王五斗喊了一句冤,将去张赖头家感知的异常说了,尤其是那双非常规尺寸的袜子。

"你说这袜子也没比巴掌大了多少,能是赖头自己的么?我估摸着,要么是有女妖潜了进来勾了赖头的魂,要么就是赖头练了邪术,拐带了城里的女道。"

"你确定?"就凭一双袜子?玄幽不大相信。

"你别不信啊!"王五斗道。心说,要不是顾忌事情不宜宣扬,又觉得自己能耐没比张赖头大多少,担心一个人搞不定,他才懒得找啐呢!

"让人生疑的不光是袜子,还有法器。这炼器少有不见动静的,赖头也算不得精于此道,怎的悄无声息突然就多出了个宝贝来?"

"什么宝贝?"听他提及炼器,玄幽耳朵一动。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稍后,随王五斗降落在张赖头家小院栅栏外时,玄幽看到的却是一幅寻常的居家画卷。

贰负一脸老实模样正在院子里喂鸡,"张赖头"则仙风道骨般盘膝坐在东墙的石蒲团上闭目养神。太阳暖洋洋地撒在院子里,微风轻拂墙上兰花,一派祥和。

玄幽瞪着王五斗悄声责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有妖、有邪术?!"

王五斗见状也是诧然,瞠目结舌左右看看,忽然瞥见那双袜子还东挂一只西戳一只的没变位置,激动地指给玄幽看:"你看,你看!"

玄幽顺着方向看看屋檐又看看篱笆,果见袜子长短粗细不似成年男子的尺寸。

正犹疑,贰负端着黍米簸箕直起腰来,佯作转身乍见门外来人,朝王五斗客客气气打起了招呼:"道长来啦?"然后又装模作样带着憨笑唤了一声"张赖头","叔公,王道长来了,好像还带了位客人。"

"张赖头"懒洋洋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院门外,朝贰负嗔怪道:"既有客来,你还不去开门?整日介呆呆傻傻白浪费天地灵气!"

贰负应了一声,开门迎客。

玄幽见对方以礼相待,施施然迈步进了院子,王五斗只得紧随其后。

照了面,"张赖头"不疾不徐站起身来,寒暄道:"之前约了五斗兄过来预备好好叙叙,不想只是去后头择个菜的功夫,你就走了。两下里错开,还以为你嫌弃怠慢恼了我,却是另请贵客去了。"

玄幽闻言又悄然瞪了王五斗一眼。

王五斗有冤无处喊,只好"暗送秋波"再一次提醒他袜子的事。

"张赖头"瞥见眉眼官司,袖风一扫,将两只惹事的袜子卷到了贰负跟前:"原指着多一个人帮忙收拾,我能少操些心,不料却越发糟乱了。先去烧水烹茶,回头把鸡蛋拾了挂好,再备了饭菜来。"

贰负诺了一声,当即就近捡了两枚鸡蛋塞进了袜筒,顺手将绑袜带一缠一绕打了个结,然后拎着屁颠屁颠地依言忙活开去,准备待客。

玄幽又是一瞪,王五斗几乎喷血。

这小号的袜子居然是他们家装鸡蛋的布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