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林舒都守在病房里，一口气说了很多，又哭又笑。
值班的护士早就认识这位舒哥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情绪，有些担忧，便叫来了秦梦，她既是林雅的主治医生，也是林舒的好朋友，护士们也能看出来，这俩人的关系不一般，可能私下里在偷偷处朋友了。
“他怎么了？”
“他……在和他姐聊天。”
“他不是经常这样吗？陪他姐说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也要尊重，别对病人家属有意见。”
“不是这样的，林先生又哭又笑，有点奇怪。”
“哭了？”
“是啊，眼泪流的满脸，鼻子都红了。”
秦梦愣了，又笑了一下，林舒那个人高马大的硬汉，居然也有哭唧唧的时候？真是铁树开花了。
她立刻跟着护士去了病房，果然看到了林舒在抹眼泪，只不过情绪好像没那么难过，还在笑着说话呢。
“秦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哭的时候什么样，拍个照片留念。”秦梦关上了门，走到林舒面前，伸出手，亲密的帮他擦掉眼泪，手心一下子全湿了，说明哭了有一会了。
她关心道：“怎么了，想你姐了？”
“那你想我了吗？”
“说什么胡话，前几天还在家躺在一张床上呢。”
人哭了，还能开玩笑。
秦梦觉得林舒奇怪，但她大胆的话，也让林舒吓了一跳，拉着她就去了一旁的客厅里，“别在我姐面前乱说呀。”
“你姐那么聪明，这么多女孩子来看过她，她早就发现你乱七八糟的事了。”
“额……”
林舒挠着头，另一个世界的姐姐，已经明察秋毫，把他的风流生活一一逮捕。
他释然的笑着，也止住了眼泪，“坐下吧，我和你说一件事。”
秦梦摘了口罩，那张知性的脸蛋，哪怕是朴素的白大褂也难掩颜值，只不过衣服打扮太简单了，上班的时候也只能穿平底鞋和白裤子。
她拿出唇膏，主动帮林舒涂在嘴上，“嘴巴这么干。”
“我刚刚睡了一觉。”
“和谁呀，把你亲成这样。”
“你就别调侃了，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
林舒冷静下来，说道：“我刚刚去看过心理医生了。”
“是你那个青梅竹马要求的吧，她问过我可以不可以找，我也给了建议，是可以找个医生看看。”
“你也同意了？你不是神经科医生吗。”
“你是保镖，心理素质远高于普通人，内心防线也很严，说不定会隐藏自己的问题，导致普通的咨询无法发现，找专业的心理医生，比你保镖公司的咨询师更有用。”
林舒眨了眨眼，“可我刚刚被催眠了。”
“催眠？你的问题这么严重？”秦梦有些惊讶。
“什么叫严重？我是在问你，我第一次和那位医生见面，就要用上催眠这种手段吗？这合理吗？符合程序吗？”
说到这，秦梦才意识到林舒要说的事，她立刻反应过来了，“不对，这不合程序……”
“对呀，我特么第一次看病，别管我有没有病，也不能一上来就用猛药吧，我睡的时间可能不长，但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算是深度催眠吧。”
“催眠是不可以滥用的，而且一定要得到患者的许可，你当时同意了吗？”
“我根本不记得我有同意过，我甚至有点忘了进入办公室之后的事了。”
“这是哪个心理医生，这么做违规了，你把名片给我看看。”
林舒掏出了名片，“就是他，方长夜。”
“你可以去检举他，不过这些流程很麻烦。”秦梦更在意的是，经历催眠的林舒，状态怎么样，她双手抱着脸的脸，反复观察着，能看出林舒的精神疲倦，“你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没有吧，就是有些累，想睡一觉，但我不敢睡呀，我做了一个很累的梦，差点醒不来了。”
“什么？”
林舒不太记得梦里的内容了，但他有一种感觉，像是被困在其中，挣脱不开，逃不出去，废了好大的力气，最后见到了姐姐，他才从梦中挣扎出来。
他皱眉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被催眠之后，精神出现问题，大脑彻底混乱。”
秦梦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