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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没日没夜

省城湘平以湘江为界分南湘和北湘,南湘是老城区,北湘是高教区和一些工业开发区,省人民医院在北湘,紧挨着三湘科技大学。

天潞出事时才22岁,2011年冬天被送进人民医院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翌年春节过完,在医院后街一个不起眼角落,念慈餐厅开张了,老村长、周无极、天潞小兄弟俊哥、二蛋、黑子,小红闺蜜花花,李念慈的老伙计张婶,房东胡大爷都来捧场,晚上黄医生和几个特护病房的护士下班也过来了,都说烧得好吃,好不热闹。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小红看着店招和娘说:“娘,这招牌上我想加三个字,行不?”

“加什么?”

“不打烊”

“好啊”李念慈看着这个一夜之间长大的花季少女,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见小红进屋里去拿梯子,马上说道:“闺女,不急,明儿让隔壁打印店来弄,咱不差这点钱,别动了胎气。”

第二天“念慈餐厅不打烊”的大字招牌便挂了上去。

胡大爷只收了半年房租,自从见了周小红后,更坚信了李念慈的生意一定会火。

张婶继续做伙计,早点4:00~9:00,晚餐16:00~21:00;小红,前台服务,中餐和晚餐,下午会开着马车夫司机面包车去菜场;李念慈呢,就像个机器人,每天只睡5小时,下午偶尔补一觉;植物人唤醒工作,上午小红来做,下午李念慈。

小红早上起床,七八点会在店门口帮卖早点,“烧饼西施” 就这样传开了。店里的熟客越来越多,有的是从湘南慕名赶来的。开张半年便应接不暇,排队叫号。

胡大爷见状说:“隔壁服装店租期快到了,想要不?”这房子更宽敞、更明亮,面积要比现在大一倍,很是诱惑。只是小红的肚子越来越大,接下来又要做月子,正寻思着在店附近租一套生活房,这一盘算,钱还是不够用。

见李念慈有点犹豫,小红说:“娘,你和胡大爷商量商量,房租能不能按月结,我估计按季结应该没问题,这样两间加起来先付15万,总台数能做到24张,按我们现在的营收,每台少说150,打个折每天5000,按10个月算,一年能做150万,房租60万,物料10万,你我不算,用3个人15万,一年成本合计85万,不算早点一年能赚65万,就算60万好了,两年就能追平天潞的治疗费,欠下的债也就还清了。这半年净收30万是有的,付了租房还有15万,天潞这个月要缴8万,剩7万装修,刚好够用。”

李念慈看着小红这个徒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她是过来人,深知管人最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块料。“娘以前没有开过这么大的饭店,自己管自己还行,你又要生了,娘怕顾不过来啊。”

小红急了:“还有三个月呢,生活房可以再推一推。欠的债,小钱先还,大钱拖一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先和胡大爷商量嘛,如果坚持要半年付,这事儿就做不成了。”

李念慈感叹:“唉!天潞的J6才卖了25万,二手卡车真不值钱。”

胡大爷最终同意两个月一付!把母女俩高兴坏了。

张婶把在家务农的拐子老公大狗带到了店里,除了右腿有点残疾,手脚还算利索,能说会道,店里少个男人也不行,张婶不是外人,便留下了大狗。

小红让科大几个常来吃的学生推荐服务生,50块钱一天包吃,小红和他们是同龄人,又养眼,自然是排着队等着她“翻牌”。有几个学生,末了不肯收工钱,说谈钱伤感情。小红不想欠下人情,只得把钱先记在账上,以备学生随时来取。

秋风起,桂花香,预产期快到了。科大后门的育才小区大部分是科大教师的福利房,正好黄医生朋友有一套房子闲着,步行到店里15分钟左右,站在阳台上,科大的后潭湖尽收眼底,小红看了挺满意就租了下来,和娘说:“娘,以后我们就不住店里了,不打烊这三个字要不就撤了吧。”

念慈餐厅晚上10点打烊,张婶和大狗喜欢住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