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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车祸

爸爸是一位商人,在他生意失败公司倒闭的那几天,我总是感到心神不宁,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爸爸没有经得起失败的打击,在后院的仓库里自缢了,全家都陷入了一片悲哀之中……

此时我新婚不久,妻子雨涵是个贤惠美丽的良家女子,娘家很清贫,当初嫁我并不是贪图我的家室,我俩算的是一见钟情,在一个同学婚礼上认识,很快就发展成了恋人。她对我父母都很孝敬,像对亲生父母一样。老爸的死,她和我一样的伤心。

我爸就这样走掉了,虽然我们很怀念他,但死者已矣,生者当如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老爸公司倒闭后欠下一大笔债,把财产变卖还债以后,唯独就剩下一栋小二楼供我们一家人居住了。

没有了生活来源,我用妈妈的私房钱买了一辆二手车,作为黑车拉客。而雨涵也结束了少奶奶的生活,找了一个工厂,开始了打工妹的生涯。

我以前只会开着车子到处游玩,以为开黑车很简单,有人打车就拉着,然后大概估计一下搭计程车要多少钱,便宜些要着就行了。但是真的要开始干的时候,才知道哪个行业都不是那么好干的,一是害怕被车管抓住,再者没有经验,好几次看见要打车的没等靠过去就被别的车抢走了活儿。

转悠一个下午也没拉到钱,傍晚时天还下起了小雨,我不愿意再在街上转了,准备往家里走,就在这时,街口出现一个打着伞的中年人,下着雨他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应该是想要打车的,我赶紧加速,想靠过去干了这票再回家。

这时斜插的路口又出现一辆出租车,亮着空车牌开过来,不行!我必须抢在他前边,我一踩油门,车子飞似的窜了过去,就在我离那个打伞的中年人不到十米的时候,路对面忽然跑出一个女人,她把一件衬衫撑在头上挡雨,迅速地想穿越马路,奔向那个打伞的黑衣人,她的衬衫挡住了雨水,同时也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显然她没有看见我的车子,我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嗵”的一声,女人飞了出去,就落在那个打着黑伞的黑衣人面前。

我吓坏了,赶紧下车,跑过去看这个女人死活,但是当我看见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的时候,我吓傻了,浑身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这女人竟然没有脑袋,俩只手苍白纤细,依旧抻着那个衬衫,但是衬衫下什么也没有,由肩膀处光秃秃的,连脖子都没!而且,那女人的身体在我眼前,一块块断裂,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车会有这么大的撞击力!

我四外扫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把头给撞飞了,这时那个打黑伞的人说:“别找了,她根本就没有带脑袋。”

我一惊,抬头看时,那个大叔的脸被雨伞遮着,只露出了嘴,冲我诡异的一笑,又说了一句:“你这样帮我,以后要小心。”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在水中走过,却不见水花泛动,也没上那辆从岔路出来的计程车,转眼就消失了。我感觉这个背影很熟悉,却不敢确认是谁。

我看看无头女尸,咋办?跑肯定是不行的,报警吧,我回到车里,拿起手机来拨122,手抖得厉害,只有122三个数字,我却拨了好几遍才拨对号码。

听说车祸出了人命,警察很快的就来了。

一个穿着雨衣的警察过来敲一敲我的车窗,我开门下去,站在雨里,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是你报的警?”警察问。

“是我。”我点头。

“你说的被撞的人在哪里?”警察又问,口气很严厉。

我抬手向前边一指,说“那不,就在……”我呆住了,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刚才撞人的时候小,前边空空如也,除了满地的雨水,什么都没有!

我说不对呀,刚才还在这里呢,没有脑袋她能跑哪去呀?

警察没有和我一起找女尸,冷冷地看着我,在警车上又下来一个警察,问了那个警察两句,然后对趴在下水道口往下看的我招了招手:“过来,把驾驶证拿出来。”

另一个警察问:“你喝没喝酒?”

我没喝酒,也没说谎,但是警察不信,我接受了两个警察的调查询问,接着被训斥了一顿,说我报假警的话不拘留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虽然现在身子不在哆嗦,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赶紧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我妈不在家,看到我老婆雨涵在卧室里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外面,直直的盯着窗户外边看。

我就问她今天怎么没上班,她却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是直直的看着窗子外边,像是没听到一样,我又问了一遍,她才缓缓的说今天不舒服,所以没有上班。声音很缓很慢还有点尖,我当时因为心里还很恐慌,所以也没多在意。

我也没把我今天遇到的事告诉她,雨涵是那种温柔善良形的女孩,且胆子特别的小。她像大多数女孩一样,最怕鬼却又是很喜欢看鬼故事。如果我告诉了她,指不定会把她给吓出病来的。

我的手机响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老婆两字。我心想,雨涵今天怎么啦,人都在家里,还要打电话给我。

我立即跑到主房的卧室里,坐在椅子上的雨涵还在盯着窗外,难道她把电话借别人用了?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我转身出来接听了起来。

刚接通,就听我雨涵那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公,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我问她在那里。雨涵在电话里有点奇怪的道“我在厂子里呀。打电话给你,就是看到今天的雨越下越大了,不太放心你,所以才问你一下。”

我一下子糊涂了,刚才我还明明看到她座在椅子上的,怎么说又在厂里呢?雨涵在电话里喂了两声,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因为雨大,所以我就回来了,现在正在家里。

雨涵听说我没出车,这才放心下来,关照我好生在家休息,她说她半天都惊心肉跳的,生怕我出事。

挂了电话后,再回身看椅子上的雨涵已经不见了,看着那个刚刚被雨涵坐过的椅子,心想难道自己是被吓得有了幻觉。想了想,估计有可能是的。

晚上雨涵回来,我也没敢说起今天遇到的事。

夜里,熟睡着我到听楼梯上突然发出脚步声音,砰!砰!砰!脚步很沉重,像是在跺脚一样。

雨涵也醒了,问我:“是谁?”我俩感觉这脚步声决对不是端庄稳重的妈妈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