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行车，车跑的很快，一会儿就驶出了灯火通明的市区。不到5年古城市的城市骨架拉大了两倍，二环边的高层上LED灯闪出的光，像流动的水，又如同有节奏的音符。到高速口的地方也是一排排刚封顶的高层，在夜色里如同黑色的举人。柳海棠和保卫部的马建军经理在说关于田雨禾的事。小魏秘书和政府值班室的王涛主任都睡了。贾涛和董超坐在一排，董超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贾涛看着窗外。
车过了鲤鱼跃龙门的地方，该出省了，黄河对面是山西。贾涛老家在这里，这里也是司马迁的故乡，从古至今出大知识分子。司马庙门前是一道坡，称司马坡，古时有谚语‘上了司马坡秀才比驴多。’
不觉间贾涛睡着了。车在服务区停下加油，也让车上的人方便。他醒了，惊奇的发现自己做了个梦。他还能清楚的记得梦里的场景：前女友婷婷在一个很大的游泳池里裸泳，上了岸和他在池边吃水果，盘子里是提子和圣女果，婷婷咬住一颗圣女果，圣女果红色的浆汁像血一样顺着婷婷的嘴向下流，婷婷在笑，灿烂的像一朵鲜花。二人开始疯狂，他躺着婷婷坐在他的腰上上下扭动着。她似乎到了最兴奋处，脸上的皮肤紧绷在一起，有一些扭曲，变形。忽然婷婷变得很大，足足比他大了10倍，小腹上是厚密的毛从两腿间一直到肚脐。他感到很恐惧。
还是在游泳池边，一群没穿衣服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绕着游泳池小跑。他在旁边喊着口令，手里拿着枪，逼她们唱歌、下跪、用嘴取悦自己。谁做错了，就开枪，把她打到再一脚踢进泳池。女人里还有方君，所有的女人都在唱歌。她们的身体都一样，看着很下贱，都是能发出声音的MP或CD，但她们都很快乐，手舞足蹈。她们为所有人都是赤身庆幸。最终他开枪把她们都打死，她们都慢慢沉入水中。
贾涛在座椅上休息，他想：这个梦很怪。梦是一种审美活动，一种想象游戏，这一游戏没有什么价值。同时梦是一种心理活动最有力的证明，梦见不曾发生的东西，是人内心最深层次的需求之一。那么？为什么自己在梦里会枪杀一群美女。
虽然他不愿去想‘失踪’的婷婷，她还是出现在梦里，变成遥不可及的巨人，自己却十分渺小。也许是自己认为婷婷小瞧他，他是穷光蛋。他感到从未曾有过的沉重，重的这辆商务车的自重也微不足道。
车又启动了，外面是大雨滂沱。大货车一辆一辆超过商务。司机嘴里念叨‘这些不要命的。’车顺着石头山走，夜黑的除了车的灯光只能看到灯光照到的形状怪异的石头。雨刮器调到了最大，风挡玻璃上的水还是像一道瀑布不停的向下流着。
车里开着空调有些冷。董涛像他身边靠了一下。他无意间摸到了董涛的腿，腿很软，像是一块海绵，按下去迅速的又弹上来。董涛又像他靠，他把手放在他的腿和董涛的腿中间，能感到董涛大腿侧面的肉。下面已经是像烧红的铁棍，旁边若没有人定会将董涛举起来放在腿上。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在想这是不是调情。
什么事调情？对于有的女人来说调情是她们的第二天性，是不足道的生活习惯。可以说是一种暗示有进一步两性接触的行为，但又不担保这种可能性一定能够兑现。换言之，调情是没有保证的加深交往承诺。
和婷婷开始交往时，就是先这样才发展到步步深入。
他又想起方君给她说过董涛给别的男人生过小孩，脑子里便是电视里女人生小孩的样子。看来董涛和柳海棠的关系要比和方君和柳海棠的关系近，能感到柳海棠不是善类，他刻意的向外窗边坐想和董涛拉开点距离。
董涛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不知道是不经意、还是故意的。
手机震了一下，短信来了：保重身体、注意安全，想你的君。不知怎的很想方君，方君做饭的样子、让他试衣服的样子、给他打沐浴露的样子都在大脑里不停的浮现。这个女人真好啊。
车终于到了北京。
进了一座饭店，贾涛和马建军在一个房间。
马建军有糖尿病先到厕所里给肚子上打胰岛素。从厕所数来说‘这个老田真厉害还真的跑北京来了。’
贾涛说‘老田以前也算是东方集团的高管，本身就是厉害人。’
马建军说‘叫我说是闲的没事，吴董事长给他了很多好条件，老头硬是不答应。’
贾涛说‘啥好条件呀。’
马建军说‘药厂收购完成以后，吴董事长答应返聘老田，老田硬是不答应说政府把东方贱卖了，他要领导职工把东方夺回来，现在都啥年代了，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贾涛笑了笑说‘脑子一时半会转不过弯吧，’
到中午，柳海棠打来电话让下去吃饭。进了酒店的自助餐厅常均平、唐虹、柳海棠、王涛主任、秘书小魏、董涛都打好了饭坐着。人人都是眼睛发红，看着疲惫不堪。尤其是柳海棠眼角的鱼尾纹又粗又大像是沾了一块面筋。董涛毕竟年轻脸上虽然没有光彩却还是很光滑干净。
看人齐了常均平说‘下午柳主任、王主任和董涛在酒店再开5个房间，买点水果、点心。我和唐虹、建军、小魏、小贾到相关部门去领人。小魏你一会和张市长叫找的那个领导联系一下。柳主任你把东西给小魏。’
王涛说‘对方的条件先答应下来，要不就想办法‘拿下’，千万不能让有关部门扣古城市的分，扣了大老板要发脾气。’
贾涛知道王涛代表政府，京城给每个城市都有指标，哪个城市老百姓来闹事的次数或人数超了要被扣分，影响城市领导的政治前途。常均平让柳海棠给小魏的东西是现金或银行卡。
14：0常均平着部下们来到相关部门。部门大门口是满头白发的原财务总监田雨禾和工会主席何英，七八名头发花白的老职工手里都拿着牌子。上面写着：还我公道、我们要生存、官商勾结出卖职工等话。小魏出示证件后进了办公楼。常均平走到田雨禾跟前说‘老领导，有啥话咱们回去说，在这不是破坏咱们古城的形象。’田雨禾没有看他。
尴尬的僵持着。
过了一会，小魏和一名工作人员从办公楼里出来。工作人员说‘田同志，你们的材料领导看了，这不你们当地的政府和企业都派人来了，接你们回去给你们处理。’
田雨禾说‘我们要求在这里处理。’
工作人员说‘你们这是越级，这反应问题应当逐级反应，你们直接就跑到我们这不合乎相关制度。令外，解决问题还是在你们当地，刚你们当地和企业也答应了，对职工的诉求会认真解决的，肯定让你们满意。’
田雨禾生气的说‘我们大老远跑来，你们就这样说。’
工作人员也有些不耐烦了‘我们是按程序解决，再闹警察就把你们送到看守所去了。’
田雨禾气的浑身发抖，差一点跌倒。常均平一把扶住他。田雨禾胖，险些把常均平也拉倒。
老头没辙了，在同来的人面前还要有面子，说‘明年两会我会再来的。’
商务车停到旁边，几个人搀着众老头、老婆上了商务车。常均平给贾涛打了个眼色，贾涛知道是让他护着到酒店，怕这帮老同志再乱跑，贾涛最后一个上了商务车。奥迪跟在后面。
柳海棠和董涛已经站在酒店大厅等。最前面是常均平搀着田雨禾、后面是马建军搀着老工会主席何英。老同志们都进了房间。常均平问唐虹‘何主席的儿媳妇是不是在商城上班？’
唐虹说‘董燕，在女装当楼层助理。’
常均平说‘一会你给老太太打个电话，咱们和她谈一下。你再给董燕打个电话把这的情况说一下。’
唐虹说‘领导的意思是让董燕做工作。’
常均平说‘我看何英老太太是为她儿媳妇给咱示威呢？’
唐虹清楚何英是当年东方集团的风云人物，他进东方时何英就是工会主席、党委办公室主任。当时的党办负责考察各级干部，何英手握用人大权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人事部只管理商城的营业员和保安，吴胜文上台后才把党办的权利并入人力资源部。
儿媳董燕是何英在位的时候给儿子挑的大美女。何英给常均平提过多次董燕的事，常均平都是哼哼哈哈，没有正面答复。
唐虹说‘老太太打发了，老田呢？’
常均平说‘先搞定一个，老田就没帮手了。’
唐虹拨通了董燕的电话‘董燕，我和常总在北京，你给你婆婆打个电话，叫老人家回古城。’
‘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里董燕干脆的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