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子日历上收回目光后，发现警察们看我的眼神非常愤怒。
“我想问一下，今天是几月几号？”
“哼！”一个小警察终于忍耐不住了，对着我哼了一声后，指着我怒喝：“莫凡，不要再装了，我是不是不知道昏迷前都干了什么？”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已经乱了，但我认真看着小警察说道：“我刚才已经将我昏迷前的事告诉过你们了，怎么就不记得了？”
“唉！”中年警察叹了口气，指着我说道：“顽固份子我们见得多了，但以你这种方式来蒙混过关的，以前的确没有见过。”
我已经很愤怒了，但没等我说出话来，他就对着我摆手说道：“你不用编了，我可以告诉你。”
说完，他指了指笔记本说道：“你原本是有女朋友的，但她回了老家。你就想到了对面那个你常常偷看人家洗澡的叶舒。恰好她也对你有好感，于是你很快就勾引上了她。你利用她的喜欢来解除自己的寂寞。她感觉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就想跟你摊牌，按照目前发生的事来看，她约你在那栋大楼里摊牌。
你们进入了大楼，并且你还在她的身上发泄了你的兽欲。事后，她跟你说明了要么跟她好，要么就分手的话，你既不想跟你的女朋友分手，又不想放弃她，于是你们产生了争执，你恼羞成怒，用她的丁字裤和丝袜勒死了她。并且弃尸大楼中。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料到她将你怎么偷看，又怎么对你产生好感的事都记了下来。由于慌乱，你逃离了现场。可是事后你冷静下来，你觉得可能在现场里留下了证据，或者说你干脆就是重回现场，想看看警察的无奈。到了后，你想把那些丁字裤和丝袜都带走，正好被我们碰到，这就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你觉得你能逃出法律的制裁吗？
我们在审问你时，你无法逃避这些事实，于是就昏倒在地，我们将你送到了医院。你在医院里昏迷醒来后却又编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来给我们听，你觉得我们是傻瓜吗？你被袭击昏了过去？我们在警察局有打过你吗？还编出这样的一个故事来，对面楼上，布局一样，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想象力的，可惜我们不会上你的当，你除了认罪，别无它法！”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警察说的事听在我的耳朵里像是一个故事，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们是不是想逼我认罪？他们是不是破不了案想拿我顶罪犯？
“首先，你们弄错了一件事，今天是5月份，我压根不记得你说的这些话，我被你们抓了吗？我被你们审问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寻找一个女孩，我的妹妹可以给我做证的……”
中年警察盯着我的眼睛：“你妹妹在什么地方呢？哪里有你的妹妹？”
我向边上看了看果果：“她就在这里，你们敢说你们看不见？”
警察们哑然失笑，笑得让我恼羞成怒：“果果，你倒是说话啊！”
果果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头看我，我额头上出了汗。
“你从来没有妹妹，你一直一个人生活。你说什么也没用。”
“不，你们骗我，她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说看不见她，你们骗我……”
我声嘶力竭的大吼，中年警察猛的将我从床上拖了下来，不由分说将我拉进了卫生间，指着镜子中的我大吼：“你被人打了吗？你的伤口呢？你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我茫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里面的我同样一片茫然，但身上包括头上是完好的，并没有受伤。
我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的头开始疼，两腿开始颤抖，双手不住的乱摆，但嘴里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把我从卫生间拖出来，直接就向外面走，我机械的跟着他进入了电梯，进入电梯时，我看到果果正向这边看，她嘴角带着让我摸不清意味的笑，我张嘴就吐了出来。
呕吐物的刺激味道让电梯里的几个警察都捂住了鼻子，小警察对着我吼道：“再装你也逃不过。”
我一直吐到了电梯停下，最后吐出的全是胃里的酸水，吐得胸部剧疼，吐得眼泪鼻涕一起向外流，吐得头晕脑胀，我的头疼得仿佛有千万个人拿着针在扎我，让我根本无法停止捶打自己的脑袋。
从电梯中出来，中年警察让那个小警察在这里跟医院说明情况，他和剩下的警察则带着我进入了一辆警车。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有恐惧症，马上就要发作，你们不能带我离开医院。”
中年警察理也没理我，启动警车，推档踩油，警车如一匹愤怒的野马似的冲出了医院。
从后视镜中，我看到自己两眼通红，眼珠子充血，然后整个车内都变成了红色，外面的街道也变成了红色，建筑物，行人全都是红色的，我仿佛坐在一堆红色的血中。
我的两腿不住的颤抖，带得全身不停抖动，如同一个打着摆子的病人，脖子中的筋突突然乱跳，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我将头埋进了两腿间，两手抱着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我无法做到。这种时候，只有果果能让我冷静。可是，她刚才需要帮我证明时却一声不吭，我被拉进电梯时，她那诡异又莫名其妙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可怕。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为什么不说出事实？我进入电梯时，她的表情是代表着什么意思？这警察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他说的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吗？如果发生过，我怎么会完全不记得？
我这个样子，看在他们的眼里，是罪犯心理即将崩溃的前兆。可是我却很清楚，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所说的崩溃，我是根本不记得他们所说的事，我还伤心果果的表现，我感觉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我。她不该这样做，她也不会这样做，但她做了，为什么？
她抛弃了我吗？我觉得她一生都不会抛弃我，她是我的妹妹，我是那样的爱她，她是那样的疼我，现在却为什么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警车停了下来。
中年警察看了看我，我全身仍在颤抖，他却对着另外的警察点头，那些警察拉着我下车，然后拖着我进入了我家的楼道。一直到了我家门前，拿出我的钥匙打开门，他们径直走向了果果的卧室，打开门让我看。
我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墙和地板，别的什么也没有，没有果果的东西，没有我认为她摆在里面的任何东西。
我茫然看警察，又茫然打量屋里，谁把果果的房间搬空了吗？想到这里，我突然醒悟过来，看着中年警察说道：“这是对面的那栋楼吧？你们没忘吧？我在医院里说过，我去了对面楼，里面有一家跟我们家的户型一样，摆设一样，但果果的房间不一样，你们是不是带着我来到了对面楼上？”
中年警察一句话也不说，而是拉着我到了阳台上，我向对面一看就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