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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三教之别

听到老囚徒欲要再指导,凌浪涯诚恳道:“愿听前辈教诲。”

老囚徒笑道:“也不用觉得我教你何事,这不过都是三教九流之常识罢了。毕竟老朽曾欠老家伙的恩情,虽然认同他这种让你野蛮生长的方式,但一些常识之事也是有必要知道的,如今就让我代他讲给你吧。”

听闻此言,凌浪涯心中有一种回到那木屋门前,坐在石板凳上,听着老人讲故事的感觉。这一刻,他无比想念那段时光。那段回不去的时光,是他此生难以忘却的记忆。

心境又波动之时,只听老囚徒问道:“三教九流,你可知有谁?”

对于这种最基本的常识,凌浪涯依旧是知道的,便答道:“当今修天道者,以三教九流为首。三教乃是儒、道、墨三家,而兵、法、农、杂、名、方技、小说、阴阳、纵横,合称九流之数,紧随其后。余者的诸子百家,则呈现出竞相争鸣的局面。”

“那么,既然如此厉害,那你可知为何儒道墨并称三教,而其又以儒家为首?”

凌浪涯一时语塞,他一直以为三教九流,只是世人的划分,实则三教和九流并无多大差异,此刻方知原来两者依旧有所区别,只好问道:“莫非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最为强大,所修玄气最为厉害?”

老囚徒道:“儒道墨三教,之所以能称雄天道,皆因他们除却玄气修行不弱于其他九流,更有其所不及的能力。那就是儒家之气与理,道家之符与阵,墨家之机与侠。此三家之长,非九流可比,因此他们得以并称三教,位列修天道之首。”

凌浪涯对此思索片刻,依旧一知半解,问道:“这三家之所长,究竟是何解?”

老囚徒忽然从暗河边,捡起一颗小石子,画了三个圆圈,他一边比划一边道:“那么,先说三教之墨家。墨家之机,乃是机关之术,即利用土石木器等工具,打造机关之物。这些机关之物精妙绝伦,倘若有玄气支撑,甚至可以与人象征。墨家之侠,乃是其倡导的侠义之心,在墨家巨子的带领下,以十游侠为助,墨家弟子潜行世间,锄强扶弱,专好做不平事,因此最深得人心。正是由于墨家之机关术和侠义心,使得墨家可以位列三教。”

凌浪涯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道家之长,就是符与阵?”

“不错。”老囚徒道,“道家之道符,乃是将玄气融入一纸符篆之中,使得其具有玄气之力,因其符不同而产生不可预测之妙用。至于其阵,则是指道家的阵法,通过数人或百人之力,以阵相衔接,形成合围之势,能够达到以弱胜强的效果。既有一人可用之道符凭借,又有多人阵法的以弱胜强,使得道家也可以位列三教。”

凌浪涯道:“既然墨家和道家,都有这样的能力,那儒家的气和理,又是何解?”

老囚徒道:“方才老朽和你说的,天圣两限,八阶之分,你可知出自何处?”

凌浪涯恍然大悟,道:“儒家?”

老囚徒点头道:“确实,天圣两限乃出自儒家先祖孔圣,其在研究修行之道,分析修行利弊,总结前人经验之时,提出的前所未有的理论。正是这一套理论,区分了天圣两道,划分了修行之路,让世间所有修行者,在修行之路上都有所预知,有所明确,而不是以前的盲目摸索。可以说,正是因为儒家的修行之理论,指引了世间修行者的前进方向,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这就是儒家之理,一举奠定了世间修行者之路的理论。”

凌浪涯感慨道:“以一己之力,奠定世间修行路。这儒家孔圣,可真乃神人也。”

老囚徒同样感慨道:“孔圣之举,确实福泽世人。而且,儒家所修玄气,乃是光明之气,相传源于苍穹之日,乃是世间之浩然正气,是最光明正大的磅礴玄气。儒家子弟,以光明玄气御剑,其剑法可谓举世无双。正因为此,儒家才得以位列三教九流之首。”

听罢关于三教之分析,凌浪涯才深深地感受到,三教的实力究竟有多深厚。至于其他九流,虽然比不得他们,恐怕也不会稍逊多少。不过,于此同时,他也开始忧心起来,这一统三道,是何其艰难。

只是他依旧想不明白,为何那个老人要给他出一道这样的难题。孤身一人的他,又有何德何能,可以承担这样的重任,并且能够成功呢。

一时之间,愁绪满怀,凌浪涯下意识地叹息一声。

老囚徒笑道:“怎么,听到三家实力,心里不舒服,还是害怕了?”

凌浪涯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讨论此事的人,此时听他一番言论,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对于心中所隐藏之事也不想再隐瞒,便道:“非也。只是我师父曾有言,想让我试一下一统三道,统一七朝。可是,我孤身一人,此刻连几个黑衣人都打不过,又何谈做成此事。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为何师父一定要让我这样做。”

老囚徒脸色微变,沉声道:“那老家伙,当真让你一统三道,统一七朝。”

凌浪涯点头道:“他离去那天,确实是如此说的。”

“当真?不曾说谎?”

“千真万确。”

听得凌浪涯的多次承认,老乞丐一时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只是用独目怔怔地望着暗河流水,直到凌浪涯心中已忍耐不住欲要询问,老囚徒才回过头来,沉声道:“以后关于此言,你不可与任何人说,明白与否?老朽就当未曾听到此言,你也未曾言说过,知道与否?”

凌浪涯一时不知所以,下意识地点点头,就当作了回答,但脸上的茫然却遮挡不住。

老囚徒叹道:“若在世人看来,此言不过狂妄也。然而,若你身份暴露,再加此言,那你必死无疑也。”

凌浪涯带有歉意道:“前辈,我懂了。关于此事,我往后不再提及。只是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谈内心秘密之人,一时不慎便说出来,望前辈莫怪。”

“修行之路,休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连最亲之人也不可。”忽而,老囚徒再叹一声,道:“罢了,此事休要再提。”

凌浪涯非常懂事地叉开话题,道:“那敢问前辈,这三教九流,各有所长。关于我纵横之长,前辈可有所了解?”

老囚徒一脸疑惑,道:“你不知?”

凌浪涯挠挠头,无奈道:“只知纵横理论,不知如何使用,因此才落得如斯田地。”

听此,老囚徒有想揍一顿那个老家伙的冲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