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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拦路虎,归心似箭

白衡与司徒琴昭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云宁郊外的一处隐蔽的小屋外。两个人十分默契,一人前方带路隐蔽,一人后方消除痕迹,动作又轻又快,根本看不出这里来过人。

司徒琴昭穿着叶绿色的衣服,所以上了树从隐蔽。白衡则趁着人不注意,在一些小角落贴上了符纸。两个人之所以不敢贸然出手,一是不确定小明的具体位置,唯恐打草惊蛇。二就是此乃白国自家事,他们参合了不太好,能不露脸就不露脸。

两人静静的等了很久,远远的看到那日的自称君闻的兰若闻带着几个随从,跟着步履匆匆的程子兰向着小屋走来。

只听兰若闻笑着说:“七皇叔放心,您的爱徒并无大碍。”

程子兰闻言不悦的对兰若闻说:“不要叫我七皇叔,我与白国早已没了瓜葛。”

“七皇叔此言差矣。”兰若闻摆明了不吃程子兰的那套,笑的温和:“您若不是念着旧情,又怎么会被六弟请来白国,医治父皇呢?”

程子兰决定忍下这口气,对兰若闻说:“先让我看看我徒弟,我在考虑你说的事。”

兰若闻对着身旁的随从说了句什么,那随从高声喊道:“将那小童带出来。”

白衡此刻躲在小屋后,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琴昭在树上趴着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小明被一名黑脸大汉抱了出来。

只见一脸委屈的小明见到程子兰眨巴眨巴眼睛,眼泪豆险些跳了下来。他倔强的撅起了嘴,对着程子兰道:“师傅,你好慢。”

念着徒儿心切的程子兰看到小明安然无恙,心里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小益乖,等等师傅处理好这些事情就带你走。”

小明是个懂事孩子,此刻虽害怕,还是点了点头,装作空气。

程子兰转向兰若闻:“你叫我什么?”

“七皇叔。”兰若闻答道。

“好,你既称我为皇叔,就还是认我这个叔叔,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危及我徒儿,他还小。”程子兰严肃的说。

兰若闻看着那乖乖的坐在大汉怀里的小童,微微一笑:“这要看皇叔您怎么做了。”

程子兰眉头一拧,忍了又忍,总算是忍下了这口气。

这倒霉孩子,就是不松口放了我和小益。

“你想我做什么?若是陷害你六弟,那我告诉你没门。你是侄子,他也是,我不能偏心。”

兰若闻摇摇头:“他也是我弟弟,虽然他要与我争夺皇位,可我并不打算除掉他。”

“那你?”程子兰不解。

“我要你做回白国兰程远,做回程王,送我上皇位!”兰若闻说的十分果决。

“这..”程子兰犹豫了。

若是做回兰程远,妍妍怎么办?我发过誓,答应了她,也答应了云江…

兰若闻见状,面上一冷:“七皇叔,我不过是用了最温和的方式,若是这你都不答应我,我恐怕要动用铁血政策了。”

程子兰心里一冷,直道不妙:难道,今日我要被逼回那牢笼,做一只笼中鸟,还要连累我的妍妍?

“七皇叔,我敬你是我叔叔,给了你个最好的选择。现在我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时间到了你还未决定的话,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兰若闻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子兰,冷冷道。

程子兰心里一凉,看着随从点起了香,心里焦急了起来。

白衡啊,司徒琴昭啊,你们若是在这里,我还用被他威胁吗?天哪,你们去了哪里啊!

上方的司徒琴昭看着那香慢慢变矮,悄悄的传音入密:小白,准备动吧。

白衡出声制止了他:先不动,我看看他们修为如何。

说着白衡探出了两缕仙力,探测兰若闻手下的修为。不消一会,白衡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修为静髓元最高,我想我可以用梦中梦试试看。

司徒琴昭:额,上次对付花复年心魔失败的那个?

白衡尴尬的额了又额:是啊。

司徒琴昭并未反对:嗯,试试吧,大不了硬拼,我们两个人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瞅着香越来越矮,程子兰越来越急:妍妍,对不住了,为了保住小益我只能出此下策。

“兰若闻,我同…”

程子兰的声音被一缕笛音打断,所有人警惕了起来。笛音绵柔,悠悠荡荡,听的人昏昏欲睡。身边不知为何升起了白雾,所有人的视线被白雾所遮挡,看不清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兰若闻怒喝的声音传来。

“回主子,我们也不知道…”那随从的声音断了一半。

“人呢?都给我过来!人呢!”兰若闻怒吼了两声,可是并没有人应他。

笛音轻巧的跳跃着,欢欢快快的钻进了兰若闻的耳朵。本来还怒火从烧的兰若闻表情变得呆滞,渐渐安静了下来。白衡吹着笛子,从小屋背后绕了出来。司徒琴昭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不错,这次成功了。”司徒琴昭摸了摸白衡的头发,表示赞赏。

白衡摸着下巴绕着兰若闻转了几圈:“看来上次失败是修为的问题,我修为低于心魔太多。我还真是大胆啊。”

白衡从大汉手里抱走了小明,司徒琴昭拎起了程子兰站到了一边。司徒琴昭有些好奇:“小白,你都不怕死么?”

白衡惊讶的看着司徒琴昭:“怕啊!怕死了呢,我这人最惜命了啊!”

司徒琴昭不解的看着白衡:“那你为什么那时候那么大胆,让我去找鲛人泪,你自己对付心魔?”

“因为,他保护着我啊!”

司徒琴昭看到白衡的脸上挂起了温柔的笑容,心下有些涩涩,也明白了她当时为何那么大胆。

那是对皇兄的绝对信任,相信他会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救自己,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

司徒琴昭偏头低下,看着白衡掌心的那支并蒂桃花:哥哥,你真的无所不能么?

白衡与司徒琴昭抱着小明与程子兰,飞速的飞离现场。途中程子兰清醒了过来,看到白衡与司徒琴昭,顾不得惊讶和询问,直接道:“我的手稿还放在客栈,拿了那个我们就马上离开白国。”

白衡点点头,与司徒琴昭商量好了汇合的地方后,抱着小明取手稿去了。

司徒琴昭准备好马车,出了云宁,在与刚刚相反的西郊停好。白衡动作极快,司徒琴昭的马车没到多久,她就抱着小明赶到了。她抛出一个本子样的东西,向程子兰确认:“是这个么?”

程子兰粗略一番,欣慰一笑:“是它,走吧。”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向着东北飞奔而去。

长路漫漫,归心似箭。

马车内白衡摆弄着笛子,在手中转来转去。小明黏在白衡身边,趴在他的腿上睡得好舒服。

白衡的声音轻轻响起:“琴,你说兰若闻的梦里有什么?”

司徒琴昭有些奇怪的看着白衡,十分纳罕的样子:“你怎么会好奇他的梦境?”

“我在经过兰若闻的身边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表情,他似乎很悲伤。”

随着白衡指尖转动,笛子在白衡手中飞转,带起一道道碧绿的光亮。

“无非是三件事,能让他梦到。”司徒琴昭伸出了三个手指,看着白衡的眼睛中睿光闪过:“坐上皇位,逍遥江湖,白国皇后复活。”

“逍遥江湖?”白衡不解。

司徒琴昭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无奈:“皇子的无奈,要么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要么痛快撒手,畅游江湖。”

白衡闻言看向司徒琴昭,眼睛中一种波光微转:这是不是也是你的愿望?

司徒琴昭笑了笑,语调一转,轻快的说:“我有个好哥哥。”

白衡也弯了弯嘴角,知他避讳程子兰知道他的身份。白衡扭头看向一旁凝神记录的程子兰,斟酌再三,还是低声问了出来:“程先生,您与这白国...”

程子兰抬头看向白衡,眼中颜色几经变化,终于还是叹口气,开口道:“那是一场错误的命运的开始。”

白衡与司徒琴昭对视了一眼,安静的等待着程子兰继续。

程子兰看了眼睡着的小明,深深地,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以白国七皇子兰程远的身份出生,是刚刚去了的兰路遥的同母弟弟。母后一心想要我们兄弟继承皇位,所以无心关心我们,从小都是哥哥陪伴我。后来,父皇要选太子,同为皇后所出的我们二人最后居然成了竞争对手。我心里深知,哥哥比我更适合这个皇位,于是留书一封远走天涯。”

白衡十分好奇:“没有人来找过你?”

司徒琴昭看程子兰沉浸在往事中,低声试探:“莫不是,用了什么大不敬的言语?”

程子兰看向司徒琴昭,笑了起来:“小子,你这么聪明,真不知何事会是你的结。不错,我当时用了大不敬的言语,说我对蛊术一窍不通,更爱医术,要去学习更厉害的医术。”

蛊术对于白国来说,那是极为神圣的,这么说是大不敬。

白衡恍然大悟,佩服的看着司徒琴昭:“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司徒琴昭摇摇头,笑容有些无奈。

我也有我的结。

忽然,一道耀眼的金光自白衡的掌心猛然迸发,白衡面上笑容一凝,低头看去。只见白衡紧紧盯着自己的掌心,满眼的不可置信。

司徒琴昭头一次见白衡这个样子,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白衡茫然的抬头看着司徒琴昭,嘴馋颤的厉害。司徒琴昭听到了一种不安到了极点的声音。

“师、师叔他,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