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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巴结

随着期限一日日过去,原本站在二皇子那一头的大臣们开始坐立难安。大皇子府这几日可谓是门庭若市。

“你去看看,怎么等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动静?”吕氏坐在马车内,她今日是奉了董尚书的令,来看望蓝若儿的。一个时辰前她的马车就到了大皇子府的街道上,却没料到大皇子府门口竟是排起了长队!

她们的马车连大皇子府的牌匾都瞧不见!吕氏这才重视起董尚书今早吩咐她的话来,照这趋势,大皇子的势力的确是如日中天,她便是等上一等,方能显出几分诚意来。这么想着,吕氏便也排在了队伍后头。只是都一个时辰过去了,莫要说进门,这队伍竟是动也不动,吕氏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打探个究竟。

不一会儿,小丫鬟就回来了,“夫人,前头是在动的,来的大多是夫人姑娘们,不是找宋家姑娘叙旧,便是找二姑娘叙旧。人实在太多了,前头就算有离开的马车,后边的略微向前些,就将空隙给堵上了,到了咱们这,可不就是一动不动。”

说是夫人姑娘们聊天谈心,但哪个不是怀着巴结的心思?多半是那些大臣们怕遭人闲话,不敢亲自前来罢了。吕氏知道因为唐失踪的关系,这几日巴结蓝颂德的人必然会越来越多,却没想到有这般多!照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进门?

吕氏想了想,又对那小丫鬟吩咐道:“你去与守门的小厮通报一声,叫他差人告诉燕兰,便说是母亲看她来了。”

小丫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吕氏连忙问:“怎么样,是不是让我们从哪个角门先进?”

小丫鬟一脸欲言又止,咬了咬唇回道:“奴婢与那守门小厮说了,他听说夫人在外边,立刻差人进去通传了,可后来他说……他说二姑娘忙着呢,没有时间处理夫人的事情,还说二姑娘建议夫人不若再等一会儿,毕竟其他夫人姑娘们,也是排队进的。”

没有时间?怕是自己得了势,就不想见这个母亲了吧!再说自己可是她的母亲,和其他夫人姑娘,那能一样吗?吕氏心想蓝若儿此举必是故意的,但如今朝中大臣一个个都跟墙头草似的往大皇子那里倒,蓝若儿真要是不见,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吕氏虽然有些怒气,倒还不至于发作。不就是多等一会儿么,她等就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马车开始慢慢蠕动。离大皇子府的门口愈发近了,前头嘈杂的声音不停传入吕氏的耳朵。

“我家姑娘与心若姑娘在闺中时便是密友,今日得闲前来探望探望,这是拜帖。”

“燕兰可在?许久不见了,甚是想念,昨日里我母亲还在念叨她呢!”

……

来了的人多半都是奉了家里长辈的命令,都带了厚礼,嘴上说着拜会这个拜会那个,礼单却悄悄从另一侧递了上去。她们进去也说不了多久的话,原本叙话就是个幌子,不过片刻,那进进出出的人儿就换了一波又一波。

又过了些时候,吕氏的马车总算进了大皇子府。下了马车,吕氏随着丫鬟来到小花厅,蓝若儿已经坐在那里等候。见到吕氏来了,蓝若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因为离得不近,并没有人瞧见。等吕氏走到她跟前,蓝若儿才施施然起身,“母亲来了,坐吧。”

吕氏抬头看了看天,她来的时候是卯时三刻,天还没有亮,到如今都快正午了!对于蓝若儿的冷淡,吕氏面上不显,依旧是笑容满面。她款步上前,扶着蓝若儿一起坐下,道:“兰儿,母亲看你来了。”

吕氏一边说着,一边命丫鬟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笑道:“兰儿,你自小身子骨弱,母亲原是想给你带些补品来,可又一想你如今在大皇子府,要什么样的珍奇没有,便命厨娘做了些你在闺中时爱吃的点心,快尝尝。”

蓝若儿冷笑,往日里这吕氏就是兰儿兰儿的叫,可自打陆洛凝和二皇子一路高升,自己却一直不讨蓝颂德的欢心,吕氏对自己早就不复往常。前两次她回尚书府的时候,吕氏还直呼她名字呢!

吕氏先前的冷眼,她记得清清楚楚,如今陆洛凝失踪了,这吕氏又知道顺着她了。蓝若儿明白自己如今是董尚书和吕氏最大的倚靠,又幻想着陆洛凝的悲惨下场,不由得心中暗爽。蓝若儿心中得意,对待吕氏的态度就愈发随心所欲。她轻轻抬了头,目光从吕氏身上掠过,又看向远处的莲花池,“母亲,你瞧我这新染的蔻丹,好看么?”

吕氏一时不明白蓝若儿的意思,便附和道:“好看、好看。”

蓝若儿闻言轻轻一笑,“是么?母亲前几日里,还觉得它难看得很吧?”

蓝若儿这么说,吕氏哪里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她又捉摸不透蓝若儿接下来究竟想要干什么,只得试探地唤了一声,“兰儿……”

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蓝若儿并不应声。直到吕氏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蓝若儿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捻起一块芙蓉糕,“这糕点味儿不错,母亲有心了。”

话虽是这么说,蓝若儿只品了一口便又将那糕点放下了,显然兴致缺缺。这虽然是给吕氏找了个台阶下,但话里话外疏离的意思显露无疑。

蓝若儿这般态度,吕氏却只能舔着笑脸,“兰儿喜欢就好。”

“母亲,眼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会了一日的客,实在是有些乏了,便不陪母亲叙旧了。”蓝若儿说完,也不顾吕氏答不答应,起身告辞。只留下吕氏还留在小花厅里,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待到蓝若儿都身影远去,吕氏才意识到蓝若儿显然是不想和自己打交道,这不,直接就这么走了!想她在门外光是等候就等了三个多时辰,蓝若儿倒好,这位子还没坐热呢就走了。

吕氏越想越气,这时有丫鬟过来领路,请她离开,吕氏拂了衣袖,转身跟着丫鬟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