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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清晨

第二天天色一亮,一直监听整个庄园的艾米娜立刻睁开了眼睛。

过去的艾米娜可不会醒的这么早,她在过去的一年内常常熬夜,。

她毫无怜悯之心地跑到旁边女仆房间把自己的女仆长叫醒,发现自己在睡梦中被雇主叫醒的丽达,差点吓得穿着睡衣跪下请求宽恕。艾米娜打断了丽达的道歉,让明显没睡好的她安排自己出发去城主府的事项——这一次不是步行,艾米娜的庄园里当然有马车。艾米娜专用的马车外表相当豪华,而且拉车的不是驼兽,是尊贵的飞翼天马。

西塔的贵族们看不上驼兽,尽管它们拉力为众兽之冠,被农夫和商人所喜。但光外表丑陋这一项就判了它的不合格。

天翼飞马外形矫健俊朗,一身雪白的皮毛,背上还有一双漂亮的雪白翅膀——尽管它其实不会飞——但外形上就爆了驼兽一条街。不过对艾米娜来说更重要的是,尽管天翼飞马拉力极差,只能承担特制的轻型马车加上艾米娜一人重量,连车夫都得跟着它旁边走,但天翼飞马它吃得少啊,花的饲料钱比啥都不挑的驼兽都少一半呢!

顺带一提,天翼飞马是卡迪夫的礼物中少数几个没有被艾米娜讨厌的。

“大小姐,外面来了很多的‘客人’,您想摆脱他们去城主府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丽达一脸疲惫地报告。“大小姐要见一下您的支持者吗?”

艾米娜“起床”的时间已经够早了,不过贵族们居然更勤奋一些,他们派出的代表天没亮就围在艾米娜庄园门口,等着艾米娜出来——由此可见,艾米娜对塔雅说得话基本上是危言耸听,艾米娜的回归本身就足以让原本自己势力的贵族们支持她了。科迪派气急败坏地把吉拉尔的人头送给她就是这个原因——他气坏了,原本唾手可得的领主位置居然又生变数,激动的科迪派做出如此幼稚的、不在计划内的威胁举动就是他气急败坏的表现。

“不必了,还不到时候,现在与他们见面就是节外生枝。”艾米娜从马车上下来,对丽达说道。“走后门吧,不要惊动他们。还有,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恕我直言,大小姐,后门的人好像更多一些。”丽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艾米娜听见丽达整晚辗转反侧翻身叹气,知道她一晚没有睡意,好不容易才睡一觉就被她叫醒,又不是锻炼肉体的武者,不打哈欠才怪。

“把车子拉倒前门停着,我从后门走。”艾米娜当然听见了后门的动静,所以她说自己要乘马车。“给我一套全身斗篷,不必派人跟着我。”

“是,大小姐。”丽达拼命忍住了下一个哈欠,赶忙恭敬地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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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翘首以盼,要不是艾米娜下了“绝不见客”的命令,所以没人理外面的贵族们,前去说明的仆人搞不好会被贵族们团团围住以至于有去无回。

一般来说,贵族们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主人家想从后门出去就表示了自己不愿意见面,没必要再多做纠缠,丢了自己的脸面。

可是这一次不同,后门围着的人反而比前门更多一点。贵族们都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表达自己贵族修养的时间——艾米娜与科迪派之间已经无法调和,赶紧站队,保住自己家族才是正经事项,修养什么的等有空的时候再讲究把。

艾米娜庄园的大门旁是镂空的铁栏杆,看似毫无防护能力的大门上面蚀刻了十多个防护法阵,阻止未经允许的人接近。

但是,防护法阵可没有防止光线的作用,守在门口的贵族、或者贵族家仆都瞪大眼睛看着庄园的里动静。他们几乎都经过整整一夜的讨论,不过由于在场的贵族们基本上都有斗气傍身,家仆都习惯了熬夜,所以没有像丽达女仆长一样失态。

看见马车的出现,前面的人群瞬间泛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往前挤了挤,他们知道,现在就是表现的时候,绝对不能落在人后。

在后门守着的那些人可看不到庄园内部——艾米娜庄园的后门只是一堵墙上开了道门而已,一般都是只供仆人出入。偶尔艾米娜在不想应付某些死皮赖脸的贵族(比如卡迪夫)的纠缠的时候,就会绕到后门出去。

“什么?大小姐去前门了?”

后门得到消息慢了大概半分钟,他们愣了一下,赶紧往绕路向庄园前门的方向进发,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不过还有几个聪明人,在听清楚仅仅是马车停在前门门口还没出门,就大概猜出来艾米娜的计划了。他们打定主意坚决不动地方,依然固守后门——然后没有等到任何人。

聪明人的确聪明,艾米娜的确是从后门出去的,只是早在后门人群向前门转移的时候就出来了。她甚至没有披上斗篷,仅仅带了一顶帽子,就跟着混乱的人群走了出去。

艾米娜采用的技巧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不停地计算并穿梭在人们交错的目光的盲点之中,同时以最没有存在感的步伐,混在众人一起走出去。

后门围了八十多个人,其中不乏斗气高强,感知敏锐的武者,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们的目标就在他们旁边。

艾米娜没有灵魂,不会被其他人的灵魂共鸣而发现,她对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移动都进行了完美的预测,并且找到了可以穿越人群的道路。

同时,艾米娜没有在任何人的眼里暴露出自己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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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的卫兵恪尽职守,他们看见有个披着斗篷遮住全身的可以人员靠近城主府的时候,瞬间把自己武器拔了出来。

“站住!前面是城主府,请亮出你的身份!”卫兵大声警告,摆出了攻击姿态。

不速之客闻言停了下来,伸手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自己的容貌。

“大小姐!”卫兵一惊,赶忙收起武器行礼。

艾米娜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脱下的斗篷扔给了他,头都不回地进了城主府的大门。

卫兵会头疼一会儿怎么处理艾米娜的衣服,等他做出决定,艾米娜已经早就把事情干完了。

卡迪夫昨天带她进城主府的时候,天色已暗,艾米娜又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形,所以卫兵竟然没有认出她来,只以为是卡迪夫带来的女护卫。而看守会议室的卫兵看到艾米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通报了,艾米娜跟着卡迪夫走了进去。

艾米娜知道希赛罗现在会在哪里——还不到八点,他应该刚刚用过早餐,正好要是去艾米娜母亲的卧室里坐一会儿,向已经死去的艾米娜母亲说话。希赛罗的三个子女都不太习惯自己父亲的做法,或者说有些害怕他的精神状态,所以一向避而远之。

希赛罗应该是独自一人,听声音也是如此。

艾米娜监听并分析了城主府所有卫兵的动向,顺利地避开了所有巡视的卫兵,打开了母亲生前的卧室,期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希赛罗还没到,他的脚步声还在两条走廊之外,艾米娜找了一个进门时的视线死角,站在那里安静地等着自己的父亲进来。

时间很快。

脚步声近了。

门被打开了,希赛罗走了进来,同样是掩不住的疲惫表情——很明显他昨天也没睡好。尽管领主已经是六级武者的实力,可以把困意隐藏得很好,艾米娜还是从希赛罗的步伐中看了出来。

“早安,父亲大人。”

希赛罗的背后传来了他女儿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