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季凡望着面前的废墟，虽然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包括万古青岚所说的那个“计划”，但是依旧无法让他看清万古青岚。
她的身上，依然像是笼罩着一层层迷雾一般，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你跟我过来，你是她的后人，既如此，有些东西，本该是你的。”万古剑心说道，带着季凡朝着这边废墟中走了过去。
在路上，季凡又问道：“对了前辈，你之前说，我是后手？是什么意思？”
万古剑心背着双手走在前面，道：“额，我想起来万古青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如果她失败了，就去生个孩子。”
“就这？”季凡无语。
万古剑心说道：“我说了，万古青岚是个奇女子，她不可能只是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更不是一个踏实下来，彻底躺平的人，所以那个孩子，一定是后手。”
“好吧……”
季凡道，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他们在这片废墟中穿行了一大段距离，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破败的院落，在这片废墟中，保留算是完好的，与其他的大型建筑相比，这座破败的小院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起眼。
万古剑心却说道：“就是这里了，万古青岚出生以及长大的地方。”
季凡唏嘘，老娘的故宅。
看上去居然如此的普通，就跟世俗中一处普通人家的宅子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一砖一瓦，都很普通，甚至连可修行的福地洞天都没有。
万古剑心说道：“万古青岚的出身很普通，曾经在万古氏的身份也很低，因为父母双双葬身在苦海中，所以从小便被欺负，与妹妹相依为命。直到她掌握了某种力量，才开始崛起，一步步登天而上。”
“哟，老娘还是个主角命呢。”季凡笑着说道。
万古剑心一边说着，一边在院落中寻觅，徒手掘开一些地方，好像在找什么，嘴里还念叨着：“不对啊，不是这里吗？我记得，当初她明明埋在这里的……”
季凡没有去管，而是走进了房屋之中。
这里有几间房子，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能感觉到，在久远的年代，确实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甚至能看出来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不用说，肯定是万古青岚和万古清仙这姐妹俩。
“算算时间的话，那个时候，应该是万古清仙这个阴天女逃进人间，再世为人的时候了，降生到了万古氏……还真会挑地方啊，来了始源仙道嫡系这一脉投胎。”季凡暗道。
因果通！
季凡发动因果通的能力，尝试着看能不能在这里捕捉到过去的因果画面。
毕竟，这是自己亲妈和亲姨生活过的地方，自己作为她们的后人，怎么滴也得触发点因果画面吧。
果然。
季凡眼中，浮现出来一些画面，不过很残缺，也很模糊，断断续续。
毕竟，这里留下的因果线索太少了，季凡能看到这些残缺的画面，已经不错了。
画面中，是两个少女。
一个经常穿着一袭白衣，一个经常穿着一袭黑衣，两个少女都很漂亮，宛如瓷娃娃一般。
依稀能辨别得出来，白衣服的，是万古青岚，黑衣服的，则是万古清仙。
她们确实曾在这里生活，一起吃住，一起修炼，一起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一起玩耍。
那个时候的万古清仙，就像是跟屁虫一般，整日里跟在万古青岚的身后，看这个样子，好像阴天女转世投胎之后，记忆并没有恢复，只是普通女童的性格，甚至是会哭鼻子，拽着万古青岚的衣角不放。
而万古青岚，修炼之余，则是会用一个布娃娃逗弄万古清仙，依稀间能听到她们的谈话。
像是隔着时间长河，又像是一片神话宇宙，模模糊糊。
“仙儿别哭，你看，这是你的如意小郎君，以后他陪着你睡觉，你就再也不害怕了。”
“喜欢吗？这是姐姐给你找的道侣，以后姐姐不在家，仙儿就有道侣陪着了呢。”
……
这些对话，很模糊，很轻微，被季凡捕捉到。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奇怪，她俩关系不是不好吗？姨娘坠入阴间，万古青岚表面上不管不问，甚至提到万古青岚这个名字的时候，姨娘也会生气。”
“不过看她们小的时候，的确关系很好，老娘这个姐姐做的还是挺称职的。”
季凡继续走了一圈，没有再触发其他的因果画面，便离开了房间。
“找到了。”
而这时候，万古剑心的声音传来，季凡走过去一看，只见万古剑心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一枚木盒子。
整个院子，已经被万古剑心挖成了蜂窝煤，这老头儿上辈子难道是个地鼠吗？
“就是这个了，你拿去吧。”万古剑心说道，将木盒子递给了季凡。
这木盒子上面满是泥渍，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过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砰。
季凡将其打开，木盒子之中，安静的躺着一件物体，那是……一个布娃娃。
“我去？”
季凡一惊，这不是万古青岚小时候做出来逗弄妹妹的玩具么？万古清仙的“如意小郎君”，这布娃娃居然保存到了现在。
不过，这东西给自己有什么用？他已经过了玩布娃娃的年纪了。
只不过，这布娃娃，和自己在因果画面中看到的有些不一样了，上面好像有字，而且布娃娃的脸上被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这是青铜仙界时期的文字，季凡认得，上面写的是——“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却骗了我。”
最亲近的人？
万古清仙？
欺骗？
季凡头脑风暴了一下，大概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后来万古清仙上一世的记忆复苏了，作为阴天女的她，肯定做了什么，导致和万古青岚这个姐姐决裂了。
万古青岚留下这句话，但最终也没舍得摧毁两人儿时的羁绊之物，而是将其葬在了这座院子当中。
“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会玩。”季凡说道，把玩着布娃娃的手脚，让它做出走路的姿态，好像……也挺会玩的。
“这上面，有东西，你……自己……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