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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有毒的男人

晏落鱼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万一裴仪不是男人呢?”

老皇帝不以为然地道:“倘若裴仪不是男人,那他就该感谢朕帮他自证清白。”

晏落鱼眼眸低垂着,缓缓道:“父皇,裴仪乃是丞相府嫡三子。如若裴仪被人污蔑成是女人,且被当众扒衣服验明正身,只怕这对裴家的侮辱性也太强了。”

老皇帝想到裴述那副不好惹的样子就有点点犹豫,但这点犹豫最终败给了那颗强烈想要找茬的心。

“朕是天子。朕让裴家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谈何侮辱?”老皇帝理所当然地道。

晏落鱼垂眸看着自己广袖上的牡丹花纹,轻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老皇帝见她似有落寞之色,狐疑道:“你觉得朕做的不妥?”

晏落鱼缓缓摇头,低声道:“父皇此举甚是高明,并无不妥之处。”

老皇帝微眯起眼睛打量她,哂笑道:“那你为何这般闷闷不乐的?难不成……”

老皇帝面色一沉,冷声逼问道:“……你和一顾一样,也看上了那裴三郎?”

晏落鱼眸色微微颤了一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儿臣并未对裴三郎动情。”

老皇帝那颗骤然提上去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他甚是庆幸地道:“你对裴三郎没意思就好。”

“先前,一顾嚷嚷非裴三郎不嫁,还专程为了裴三郎跑去了万寿县,差点身陷险境逃脱不了。”

“好在,一顾现在已经醒悟过来,像裴三郎那种只喜欢男人的断袖是不值得耗费心力的。”

“更何况,这裴家三郎极有可能是个女人,哪里还有半分值得姑娘留恋的理由?”

晏落鱼沉默着听完了这一通话,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她才用极轻的声音郑重问道:“父皇,你打算什么时候验明裴仪身份?”

老皇帝心情愉悦地道:“这得好好挑个日子,不过总在最近几天了,不能再往后拖了。”

主要是再往后拖,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如今这么好的局面。

现如今,京都到处都是裴仪实为男人的流言蜚语,正是老皇帝利用此等时机验明裴仪身份的好局面——此等千载难逢之机,自然得好好加以利用。

晏落鱼并未多言,默默听老皇帝说完了这一切。

老皇帝雄心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可以彻底搞翻裴家的康庄大路。

晏落鱼没对这条路做什么品评,转而问道:“父皇,你先前赐婚,让淮南王嫡次子入赘京都白家。如今几个月过去了,淮南王依旧没什么动静。父皇打算设么时候召淮南王一家入京成婚呢?”

老皇帝其实一直也在琢磨这个事情,不过如今突然冒出来裴家三郎的事情,他一时之间也就有些顾不过来了。

“依儿臣之见,这件事恐怕得尽快落实了。”晏落鱼轻轻捏住广袖,从容道,“与其单独对付裴家,还不如让裴家和萧家狗咬狗。”

老皇帝若有所思,沉声道:“此事朕再想想。”

父女俩又闲聊了小会儿。

天色渐渐暗下去,晏落鱼起身告辞。

她面色沉静,安安静静地乘坐步撵到了宫门口,接着由贴身小丫鬟知蝉搀扶着上了马车。

一路上,晏落鱼都没说一个字,面色冷冷清清的,似乎在忧愁什么大事。

下人们敏锐度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一个个做事都越发仔细,丝毫不敢触了霉头。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了镇国公主府外。

马夫照旧拿出下马凳,然后再请公主下车。

一切如常,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镇国公主看着不对劲儿,那一身气势很不对劲儿。

晏落鱼没理会下人们的打量目光,冷着一张绝美出尘的脸,一步一步从容跨入门槛进了府邸。

回到寝殿后,晏落鱼换了身家居的舒适衣裳,然后找下人询问京都这几个月来的情况。

“公主不在的这两个月里,京都还算平静。”下属一五一十地禀报道,“唯一不寻常的事情,可能就要数裴三公子被谣传是女人。如今这谣言越传越烈,不过大家都认为是无稽之谈,并没有当真。”

晏落鱼轻轻笑了下,揶揄道:“要让人相信一个‘男人’其实是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荒谬,大家不相信流言也是很正常的。”

下属思索了片刻,很沉着地道:“属下以为,淮南王应该是要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晏落鱼眉间微蹙,意味不明地问道:“下一步?”

下属低声道:“属下接到暗探的消息,说是淮南王找来了一匹怪马,想以此逼裴仪现真身。”

晏落鱼秀眉拧了起来,有点越听越糊涂之感。

她问道:“什么样的‘怪马’?”

下属眉目低垂,恭恭敬敬地汇报道:“据探子说,这匹‘怪马’只接受男人骑乘,倘若是女人靠近它,它必定会暴躁发狂。”

晏落鱼错愕道:“世间还有如此‘怪马’?它当真如此有灵性?”

“此事应当不假。”下属老老实实地道,“我们的暗探中也有姑娘家。这些姑娘一靠近那匹马,那匹怪马就会躁动不安,一副要踢人的架势。”

晏落鱼暗暗称奇,哂笑道:“那就算是一个假扮成男人的女人,这匹怪马也是能分辨出来的吗?”

下属摇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但王府上下的女子都不敢靠近那匹‘怪马’,这是千真万确的。”

晏落鱼心中微微有了底,又问道:“淮南王还有什么动向吗?”

下属一直恭恭敬敬地低垂着脑袋,丝毫不敢越矩抬头直视自家主子。

他仔仔细细地汇报道:“淮南王最近一直都忙着策划如何坐实裴三郎是个女人。据探子来报,除了准备了一匹‘怪马’,淮南王还另有后手。不过,此等顶级机密,探子并没有探知太多。”

晏落鱼意味不明地长长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惋惜地道:“裴三郎如今的处境也太难了。”

小丫鬟知蝉面色微动,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瞟了自家主子一眼,暗道主子难不成是在心疼裴仪?

“下去吧。”晏落鱼听完下属的汇报,便把人遣了下去。

下属恭敬领命而去。

寝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晏落鱼沉默地坐在罗汉床上,半晌都没有言语。

直到滴漏已经又走过了两个刻度,她才从这种宛如老僧坐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冷声吩咐道:“知蝉,去研磨。”

“诺。”知蝉恭敬应下,低垂着脑袋迅速跑到书桌面前,拿起研磨棒也在砚台里磨墨。

晏落鱼默默看着自家小丫鬟研磨墨汁,双目凝视着半天都没挪动开,似乎是在走神,又似乎是在思量什么大事。

过了一会儿,晏落鱼才从罗汉床上起身,接着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书桌面前坐下。

她取下笔架上的一只毛笔,在研好的墨汁上沾了沾,接着提笔在宣纸上快速写了起来。

这封信并没有写太长,内容十分精炼。

晏落鱼很快就写完了书信,接着将墨迹吹干,然后很郑重地将信递到小丫鬟知蝉手中,沉声吩咐道:“这封信,务必亲自交到裴三爷手中。”

“亲自”二字刻意强调,可见此事是有多机密、多郑重。

“奴婢明白。”知蝉丝毫不敢怠慢,一脸严肃地应下了任务。

此时已经是深夜,知蝉不便夜里拜访小裴府,便打算明天一早便去送书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七杀作为此次镇压流寇的功臣之一,需要跟着将军们在宫里拜见皇帝。

不过,当今圣上忙着和镇国公主交流父女情,直接把他们一众将领晾在了一边。

总领大太监很有眼力见,恭恭敬敬地笑着送诸位将军出宫,说是陛下来日会专门设宴席犒劳各位将军。

这话说得很是巴结,也很高明。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原本心头有点怨气的将军们见总领大太监态度这么好,心头的不满之气微微散了几分。

而等到总领大太监又说了些话后,将军们已经心头极为熨帖,觉得当今圣上还是挺关心体贴将士的。

七杀在一旁默默听着,暗道这群将军头脑也太简单了,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了。

不过,这些事儿本就与他无关,他才懒得提醒这些将军呢。

再说了,老皇帝不接见他们没什么不好。

就是因为老皇帝现在没有见他们的心思,他们才可能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离开皇宫。

而只有离开皇宫,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小裴府!

他现在归心似箭,非常想回小裴府,非常想见到心上人。

就这样,七杀跟着一众将军出了宫门,接着便翻身上马迅速溜了。

有的将军见此情形,不解地道:“这小裴兄跑得挺快呀,这是赶着要去见谁呀?”

韩九霄也在功臣之列。

他暗搓搓地想:还能去见谁?这裴无咎铁定是回家去见“夫君”了。

不过,这些话韩九霄是不适合透露的,所以他虽然心里门清儿,但面上却是保持了沉默,一副与将军们一样很不解的神色。

另一厢。

七杀打马狂奔。

京都有规定,马儿是不能在城内疾驰的。

不过,如今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已经非常少了,所以七杀没什么顾忌,直接催动马匹便往小裴府奔。

他这般紧赶慢赶的,竟是小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小裴府。

裴仪与萧君集正在书房里闲聊,乍一听闻七杀回来了,两人连忙去大门处迎接。

当然,真正诚心诚意去迎接的是裴仪。

而萧君集不过是因为心上人跑去看“野男人”了,所以他才不得不随时跟在心上人身边,这才有了他也二话不说就往大门口走的这一幕。

“三郎~”七杀已经足足有两个月没见过自己的心上人,如今终于得见,心里那叫一个甜,连走路都变得轻快起来,欢欢喜喜地就朝裴仪奔去。

然而,就在他要碰到裴仪的那一刻,一个男人却挡在了他与裴仪之间。

这个男人便是萧君集。

七杀好生郁闷。

他非常嫌弃地瞥了眼这个阻止他和三郎亲近的情敌,但嘴上却没说什么酸不拉几的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裴仪打算冷处理。

她也不调解这两个男人,直接转身便走了。

果然,七杀与萧君集见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一个个的哪里还有心思互相“斗法”,直接屁颠颠地跟着裴仪便走了。

裴仪直接又去了书房。

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她常常要在书房忙活到大半夜。

等到了书房,两个男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敌意还是存在,但气氛已经没那么尴尬了。

裴仪这才张口打破宁静道:“无咎,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七杀如今还不到十九岁的年纪,个子本来就不矮,结果还一直蹭蹭往上冒,就跟个破了土的竹笋一样,一天天的茁壮向上成长。

如今,七杀听到心上人在关心自己的身高——而且还一眼看出自己的身高变化,他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当即就甜滋滋地回道:“嗯,长高了一点点。”

他屁颠颠地跑到心上人面前,把自己的手腕比划到心上人眼前,带着几分高兴,同时又带了几分委屈道:“衣服短了,袖子不够长了。”

裴仪被少年郎这副诉苦的小模样给萌得心肝颤。

她柔声轻笑道:“明天就让裁缝给你新作几套衣裳。”

“嗯嗯。”七杀微笑着点头应下,心里更甜了。

萧君集默默在一旁看着情敌在心上人面前撒娇,心里头的大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裴仪跟前,酸不拉几地道:“三郎,我的衣服也有些不合身了。”

说到此处,他很是嫌弃地瞥了七杀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我虽然最近没有长什么个子,但现在的衣服都已经穿了有些时日了,该换新的款式了。”

裴仪听到这话就头痛得很。

显然,这两个男人是又在互相攀比吃醋了。

她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顺毛啊。

她如果现在无视萧君集的诉求,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那今晚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萧君集这个醋坛子,哦,不,应该说这个大醋缸肯定会闹一个天翻地覆。

这可绝不是裴仪犯怂,亦或是将小问题看得过于严重,实在是一切都是血泪教训。

先前,荀欢还在府中的时候,两个男人就经常互相争风吃醋。

裴仪起初粗枝大叶的,并未察觉到自己有偏袒谁。

但很快,两个小心眼的男人就抓住各种“不平等”待遇,各种变着花样儿在她面前求“特权”。

裴仪烦不胜烦,终于意识到在对待男人这个问题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公平”,一定要时时刻刻记得“一碗水端平”,千万不能给这群醋坛子发作的机会。

所以,就比如现在,萧君集一瘪嘴巴,一提要求,裴仪就立马敏锐地嗅到了醋味儿,并且立马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方才“偏心”了七杀。

于是乎,她果断采取了补救措施,当即就放软声音安抚道:“那好,明日就让裁缝给你也做几套新衣裳。”

萧君集却还是不满足,酸溜溜地道:“我个子可没长呢,也不知道裁缝做起衣服来顺不顺手。”

裴仪一个头两个大,心说哄男人这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其实,最开始,裴仪的处理方式是很简单粗暴的——那就是直接不理,假装看不到,管你们这群男人怎么作。

但事实证明,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副作用那不是一般的大。

一个最明显的严重后果就是,这群男人觉得得不到她的关注,就各种变着花样地求关注,以至于她整天疲于应对,连办正事儿都没精力和时间了。

有鉴于这等血泪教训,裴仪如今听到萧君集叽叽歪歪,那是再也不敢简单粗暴地冷处理了。

相反,她很温和地安抚道:“如今市面上又出了新款式,明儿,我们把那宝仪铺子的裁缝请来,让他做时下最新的款式。你穿着一定好看。”

萧君集觉得自己得到了有待,这才嘴角终于染上了笑意,欢欢喜喜地道:“我就知道三郎是最疼我的。”

七杀默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整个人不知不觉中就酸成了一个柠檬,但他默默不说话,就在那儿生闷气。

这事儿要是换在从前,裴仪才关注不到这些细节呢。

可是,在过去几个月中,裴仪深陷荀欢与萧君集的争风吃醋当中。

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直接练就了她非同一般的敏锐心思。

就好比现在,裴仪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关照到七杀的感觉,但她只是那么眼角余光一瞟,就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七杀的不对劲儿。

于是乎,敏锐的裴家三郎连忙好声好气地哄道:“无咎你也在长个子,也该换一些新款式的衣衫穿穿了。”

七杀听到心上人关心自己,心头又甜了起来。

他虽然嘴上没像萧君集那样叭叭叭的,但心里却十分自豪地想:三郎对我果然是不一般的,才不是萧君集那种浪人可以比的~

终于安抚好了两个男人,裴仪才有空可以聊点别的事情。

七杀在得到了心上人的充分关注后,也才终于有了心思说正事儿。

“镇国公主很会收买人心。”七杀微微蹙眉,很是警惕地道,“这次镇压流寇的将士们对镇国公主印象都很好。”

想了想,七杀又补充道:“韩九霄对镇国公主的印象也不错。”

裴仪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怎么意外。

晏落鱼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更何况,她还以晏落鱼的名义送去了那么大一批药材,军中将士对晏落鱼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三郎,镇国公主在军营里收买人心,你就一点不着急吗?”萧君集恨铁不成钢地问道。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确是脑子里风花雪月过多,这种烂毛病确实需要改改,可是他家三郎这副吊儿郎当不关心的样子,又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真的,他真的严重怀疑,他家三郎是不是对女人也有兴趣啊?

不然,为何这次镇压流寇的事情里,三郎要这般为晏落鱼着想?

这根本就不合理嘛!

而且,看看,现在三郎听闻晏落鱼在军中收买人心,竟然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好像乐见其成。

这合理吗?

这明明就是一副看媳妇儿的欢喜样儿!

太过分了!

萧君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酸不拉几地提醒道:“三郎,我看晏落鱼野心不小。倘若她是对皇位有意思,你当如何自处?难不成……你还要扶她上位?”

七杀大吃一惊,很是怪异地看向萧君集,几乎是要破口而出:你脑子没问题吧?

他虽然这话没说出来,但脸上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出了这个意思。

萧君集毫不意外地看出了情敌的怪异之语,很是嫌弃地提醒道:“七郎君,你就一点不觉得晏落鱼野心不小吗?”

七杀已经惊呆了。

当然,他吃惊的地方并不在于晏落鱼本身,而在于萧浪人对于心上人的推断。

傻了半天,七杀才心情复杂地道:“我看镇国公主的确有心问鼎大位。不过,三郎也自有谋划,怎么可能为镇国公主做嫁衣裳呢”

萧君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很是忧心忡忡地解释道:“七郎君,你是不懂世间还有磨镜之爱吗?咱们三郎对镇国公主多关照啊,这仗打起来,送钱送粮食,还包送药材,简直就是能给的都给了,这都还不是爱,那什么叫爱?”

裴仪简直都无语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满头的黑线。

她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男人吃醋竟然能吃到一个女人头上去。

这就离谱!

而且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污蔑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萧君集怎么敢啊?而且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污蔑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萧君集怎么敢啊?到底是怎么敢啊?有病啊,这个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