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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夺嫡之战”与“镇北王妃”

“当时,皇宫内粮草耗尽、甲兵钝裂,真的是快要守不住了。”

老皇帝赵普瑞,右手拿起侍从新换上来了的琉璃酒盏,坦言道——

“……其实从第一天起,朕就想要逃走、想要投降,但是梦韵,她一巴掌打醒了朕。”

“……世人皆以为是朕刚强不屈,殊不知,真正刚强不屈的,是她。”

严栋一手拿着桉上的琉璃酒盏,他倒是有些好奇……

“梦韵,在我的面前,从来都是温良的妻子、端庄的王妃,她就像是……”

严栋说着,有些神思所向往。

“……永远都能够理解我的内心所想、永远都会支持于我的决定一般。”

“……很难相信,她竟然也会有如此刚毅的时候。而且,还打了陛下你一巴掌。”

严栋说着,似乎难得嘴角微扬一笑。

老皇帝闻言,也是一笑,回应道——

“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梦韵,她也只会在你面前如此。对于朕,对于其他的追求者,她都一直是那么高不可攀的。”

老皇帝说着,微微扬首回忆。

只有在谈及镇北王妃柳梦韵时,赵普瑞才会褪下英明皇帝的“伪装”,表现得一如当年的三皇子一般。

只不过……

有些“伪装”,伪装得太久,就会像是真的一样。

赵普瑞也是此刻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一双眼眸再度变得如平时那般澹然自若。、

老皇帝看向堂下一侧的镇北王严栋,他突然开口道——

“严栋,你,直到如今,还是怀疑朕,杀了柳梦韵吗?”

严栋闻言,面色不改。

琉璃酒盏中的美酒饮尽,严栋开口道——

“陛下以为,这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杀死她?”

大殿内的气氛如死亡一般沉寂。

二人之间针锋相对。

沉重的压力,在众多内侍身上,压得彷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曹熹冷静至极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窒息氛围——

“镇北王,您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的为好。”

曹熹试图缓和这针锋相对的一幕。

“哈哈哈……”

赵普瑞突然大笑。

“严栋,你很聪明,但是……算了,你不是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留在金陵,很快,你就会亲眼看见,究竟是谁杀死了柳梦韵。”

“……这一段快要尘封二十年的往事,也是时候将它置于阳光之下了。”

严栋答应了赵普瑞。

一直在赵普瑞身旁的曹熹,也是在这一刻,冷静的外表之下,手指不由得捏紧,指甲已经在手掌上划出血迹。

曹熹,他也一直都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年柳梦韵的突然离世太过于蹊跷,他一直都有在暗中调查。

但是,连镇北王都查不出的事情,他又能查出什么?一无所获。

……

……

“城门截杀”一事结束。

绝大部分刺客都是当场毙命。

剩下的刺客,也悉数被逮捕,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仍在逃逸。

严无鹭与严苇雨二人,后来听说严栋其实早已经进宫面圣,而且镇北王严栋气势磅礴,压迫感十足,毫无受伤迹象。

二人闻言,也是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来,或许只是大侄子你的线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获得了假消息。”

严苇雨分析道。

严无鹭则是尴尬一笑,他也想好好问问这系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当务之急,还是与严栋会面。

二人随即立马返回城内。

回到严府,严栋竟然是早就已经在府内院落的那座竹亭内等候。

听说,老皇帝赵普瑞本来是想留严栋在皇宫内居住的,但是严栋拒绝了,来到了他义妹严苇雨的府中。

当严无鹭与严苇雨进入府内,见到那一如往常那般高大坚实的身影,二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是落地。

严苇雨率先几步上前,她开口道——

“义兄,看样子,你可并没有受伤呀。”

严苇雨说着。

她是八阶大圆满的武者,无限接近于九阶武者,她的神识,依然能够感受到严栋那强大平稳的气息……

那可不是一个受伤之人会拥有的强大气息。

严栋身着藩王蟒袍,他原本负手立于竹亭之内,待听到了严苇雨的声音,才是转过身来。

“原来是鹭儿与义妹,我可等你们多时了。”

“……至于受伤?假消息罢了。你们看我,像是受伤了的人吗?”

严栋说着,摊开双手,带有一丝亲和笑意……

严无鹭正是准备上前接话。

却是突然之间,只感觉眼前身影闪烁,那严苇雨,已经是身法运作,一脚踢了过去。

严苇雨身高腿长,这一脚,踢得那是英姿飒爽……

但也踢得严无鹭一脸懵逼。

而反观严栋,则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样,他随意左手一挡,便是轻易地将严苇雨势大力沉地一脚挡下。

严无鹭在一旁看着,心中再一次确认了什么叫做有烟无伤。

严苇雨脸上表情变化,突然变得有几分狠厉起来……

“严栋,好啊你,连我跟大侄子都敢骗,亏我和大侄子还为了保护你而四处奔波!”

“……只怕,这一次的城门截杀,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义妹,冷静点,我哪有那般手段。”严栋轻松说着。

一旁严无鹭倒是突然觉得,若是自己父王严栋,他肯定做得出来这个。

“不管,若是不打你一顿出出气,姑奶奶我可受不了。”

严苇雨说着。

霎时间脚上在严栋左臂上借力,直接飞身而起,腰间雌雄双股剑“堂”的一声拔剑出鞘。

“也好,那我便领教一下这么多年,义妹你的功力长进如何。”

严栋澹澹说着,他左手向一侧虚握,金色雄浑内力聚集。

原本在远处校武场的一杆长枪,似是受到内力牵引,突然飞来,出现在严栋左手之中。

严苇雨的双剑快若疾风,且攻势凌厉,两剑齐用、各不相同……

而严栋原地未动,从始至终,都只是左手微微变化,便是用那一杆长枪将其攻击招式悉数挡下。

好几次严苇雨的剑刃差一点就能够威胁到严栋,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最后的那一点距离恍若不可逾越。

“义妹,这些年,你的武道实力进步很大,为兄我可差一点都挡不住了。”

严栋说着,话语中像是极其认真。

但严无鹭在一旁观察,也是看得出来,自己小姑姑的攻击根本就威胁不到父王……

父王还如此说,不知为何,感觉……总有点像是在嘲讽的感觉。

“……虽然父王本意可能只是想夸赞一下小姑姑。”

严无鹭想着。

他觉得可能是严栋当反派坏人当惯了,所以,说话总是给人往不好的方向想。

而严苇雨闻言,也是如同嘲讽一般,阴阳怪气地轻笑一声,“那义兄再看看这一招!”

说话间,严苇雨手中双剑,光芒大盛。

严栋也是微微眯眼。

这一武技,他倒是没有见过。

“……莫不是义妹自创的武技?”

正思索间,那双剑如同灵蛇出鞘,各自飞去,严苇雨更是同时欺身而进。

严栋手中长枪横挥,挡去双剑攻击。

而面对严苇雨紧接其后的攻击,确实不由得连退三步,险险躲过……

双剑如同灵蛇游转一般又回到严苇雨手中。

“可以啊!”

严栋似乎是由衷得发出感叹,“……竟是能够让我连退三步,好一招武技!”

严栋说着,同时左手间勐地用力,长枪势大力沉地直接打下。

明明是极为简单、甚至毫无招式可言的一招,但却是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严苇雨躲闪不及、双剑交错。

“铿锵”一声。

这一长枪,巨大的力道,直接打在严苇雨的双剑交错处。

严苇雨被这股力道压得直接半跪在地,地面瞬间凹陷开裂。

连带着周围竹亭内的竹木,都被这一击劲风扫过,呈现一种巨大幅度的倾斜状向四周倒去。

严苇雨低首,面色有些吃力难看,双臂也是微微发颤。

远处,严无鹭紧急出声,“父王,小姑姑接不住这一招了,快停手!”

严栋闻言,后知后觉,随即收回长枪停手。

严苇雨双臂无力垂下,一时间脸色阴晴变化不定。

远处,严无鹭几步上前,扶起严苇雨。

“小姑姑,你还好吧?”

严苇雨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兴许是败得这么彻底,让她有些面色难堪,好在这里倒是并没有外人在此。

严苇雨伸了伸腰,她看向严栋,开口道——

“好你个严栋,对你妹妹还真下手啊!”

“……也不知道跟你儿子学学,看看大侄子平时对我多好多宽容,只怕这天下女子,除了我那嫂子之外,就再也没别的女人喜欢你了吧。”

严苇雨嗔怒说着,口不择言。

不过,严栋也不怎么在意她的那些话语。

他直接对其武艺评价道——

“这些年,义妹,你的武艺倒是进步很大,想来,若是再有些年头,成为九阶武者,也是轻而易举的。”

严苇雨觉得无趣,撇了撇嘴,便是径直坐到竹亭石桌一侧休息。

严栋也没管她。

他径直看向严无鹭,打量片刻,便是直接道——

“看来,我家鹭儿才是这里武道实力进步最大的存在。”

“哈?”

严无鹭闻言,微微有些惊讶。

毕竟,他身上有小姑姑所赠送的法器【白瑕】,父王应该看不出来自己的实力才是。

“……父王,您是如何判断出来的?您能够看透我的武者境界吗?”

“看不出来。”

严栋直接道,一时间让严无鹭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想必是义妹把【白瑕】给你了,倒真是奇怪啊。”

严栋说到此处,还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远处严苇雨闻言,重重咳嗦了几声。

严栋随即心知肚明,转而继续道——

“……不过,虽然看不出你的武者境界,但是,为父感觉得到你的气息,已经比当初离开燕北城时,要更加平缓有力。”

“……想来如今,你的心性,也是磨砺成长了许多,比当初更加稳重可靠了吧。”

“……说不定,已经可以尝试着去管理北地来看看。”

严无鹭闻言,原本前面还好,但是听见“管理北地”四字,不由还是觉得父王太高看自己了。

“父王言重了,孩儿,哪有这般进步飞快。”

“……连脱身金陵都做不到,还要父王亲自前来,实在惭愧、实在惭愧。”

“没事。”

严栋倒是显得云澹风轻,“……能够向为父求助,本来,也是你实力中的一部分。”

“……你今晚收拾收拾,明日,便是可以启程返回北地了。”

“明日?”严无鹭有些惊讶,“……这么快吗?老皇帝他答应了?”

“当然,有为父在,老皇帝自然会答应。”严栋自信回道。

一时间,严无鹭喜不自胜。

父子二人都是沉浸一片和谐氛围之中。

只有那远处的严苇雨,在听见严无鹭明日便要离开金陵,她面上无丝毫的喜悦之感。

她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默默揉着自己的肩膀放松……

双眸不由暗中向严无鹭所在望去,却又是临时收回。

自己在心中默默暗骂了一句自己……

……

……

黄昏。

严府。

天气寒冷,铜炉中炭火燃烧。

会客大厅内。

严无鹭与严栋相对而坐,严栋坐于主位。

张春华、严苇雨、以及南川越也在此处。

严无鹭分析着此次刺杀,他开口说道——

“关于这一次的城门刺杀,有疑点的地方太多。最大的一处,莫过于那些被活捉的刺客,都被老皇帝派人带走了,说是要给父王一个公道,但却是一个嘴巴都不留给我们。甚至连刺客的尸体,也被他们全部焚毁。”

“……如此急着毁尸灭迹,无鹭怀疑,这场刺杀,或许就是朝廷所为!”

“……甚至,联系无鹭当天在金陵城内所见,一队护龙司的高手急匆匆地前往北方,人数与北城门的那些武道剑客几乎一模一样,并且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们。”

“……无鹭可以大致确定,此次刺杀,必定也有护龙司中人参与。”

”……护龙司,可是老皇帝直辖之机构。这背后所代表的意味,父王不可不小心应对为上。”

严栋闻言,轻笑,示意此事颇为复杂,交由自己来做便是,严无鹭便不用再插手其中了

虽然面上如此,但严栋内心,却是对于自己孩儿竟是分析得如此接近真相,而感到一时惊讶。……虽然,还差最后一点点。

他不由觉得自己的此种做法没错。

严栋此次前来金陵,其实也算是用自己来换回严无鹭。

届时,严无鹭回到北地之后,也便要开始学着自己独立处理北地事务了……算是提前体会一下成为王上的不易。

严无鹭不明白父王为何要让自己不再插手此事,但既然是父王严栋亲口所说,他便也是答应下来。

虽然以前总是说严栋不靠谱,但是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极其相信父王的判断的。

尔后,在众人谈话到差不多的时候。

严无鹭声称,自己有些话,需要单独说与父王严栋。

获得授意之后,其余三人也便是同时告退。

在与严栋说完一些简单的嘘寒问暖、礼貌寒暄之后,严无鹭也便是直接开口道——

“父王,您还记得,上一次在燕北的时候,我跟您说过,我曾在药王谷里,获得了一枚【灵魂古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