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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疯狂

孟慕双到底是香消玉殒了。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小脑出血再也没有醒过。任是陈家调了最好的医生来全力医治,但仍旧无力延长她的生命。陈家极力想要延长孟慕双的生命,甚至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给孟敷良。说到底是不愿意孟家对南方政府开战。

孟敷良悲痛欲绝竟然就病下了,只是在病中的他也极为悲愤的给陈审言挂了电话,要求一定要让人给她女儿赔命。言下之意就是何念芷和魏君辞都有责任,既然分不出到底是谁将孟慕双推下楼的就两个人都处决。

此消息一经传出,引来各界的议论。有人指责孟家有些目无法纪,人是过失坠楼的又不是故意推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取人家性命。当然,因为孟慕双年轻气盛,平日里得罪过不少人,也有人说她是太过咄咄逼人才遭了厄运。也有人认为,孟家毕竟是死了女儿起这样偿命的心思也可以理解。话来话去,其实最后的议论点还是这三个女人人之间的纠葛。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更是被那些小报记者写的爱恨交织,情意绵绵。躺着病床上的孟敷良看到那些报纸更是肝火大盛,没想到女儿死了也还要受到这样的污蔑。魏家更是恨得抬不起头来,魏君辞被描绘成低三下四求着人家要当小妾的痴女子。这让魏家家长魏兰庭感到魏家门楣有失,在家里所有人面前表示魏家没有魏君辞这个人。可怜魏君辞的母亲沈氏一个人差一点哭死在祠堂。面对陈家和孟家,魏家无力可当,何况牵着到孟家大小姐的一条人命在这里。

魏家虽然不是大家,但是也是书香世家。魏君辞心里也非常清楚,她之前去求孟慕双的那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让家族蒙受羞耻。如今自己又身陷囹圄,家里只怕急着要同她撇清关系。

广州最大的军阀孟敷良最宝贝的女儿被人推下楼身亡的消息,已经毫无阻拦的传的牢狱里都是在热议。

孟慕双真的已经命入黄泉。这个消息虽然对魏君辞来说并不惊讶,但依然带来这冲击力。这几日中几番有人提审她,她依然坚持之前的说辞,孟慕双是被何念芷推下楼去的。

但她几日几夜不能成眠,夜夜噩梦入眠,不得安睡。牢里有的是夜晚的嚎叫以及女人的低低的啜泣声,如鬼魅一般折磨着她的心神。她甚至有一次感觉到孟慕双来找她。

孟慕双变的浑身都是血,头发散乱,一双血目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浑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嘴里吐出的冷气甚至是在她的脖颈边上轻轻地吹着,若有若无。一言不发的对着自己吹着冷气,缓缓地用阴冷的语问道:“你为什么推我下楼?”

魏君辞冷汗森森,将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孟慕双并不放过她,一声声愈加凄厉的问着那句话。魏君辞甚至能感觉得到,孟慕双那阴紫冰冷的双手抓到了自己。她大声的喊叫着便接着:“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念芷!不是我,不是我!”

在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中,她听到孟慕双也同样凄厉的狂笑着:“哈哈哈,是你!就是你!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在两人愈加疯狂的大喊大叫中,魏君辞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湿溽的黏腻感告诉她,曾经那个可怕的女人来过。

她喃喃自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到处嘲笑自己,将自己愿为小妾的事情到处当乐子戏说,自己也不会被家里的人抛弃。她为当初她的愚蠢感到无地自容,名誉受损她唯有想到的就是已死了知。死是最可怕的事情,她又做不到,另外的办法就是出家当尼姑好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几日下来,她渐渐的变得有些神情恍惚。她心里一遍遍默默的念叨着,是孟慕双太过仗势欺人,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当初孟慕双被何念芷推的那一下其实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将人推下楼去。她就站在那里,距离、推力要多少她心里很是清楚。

孟慕双在身体失衡之下抓了她一把,她就惊慌失措顺手推了出去。这一推,带着她的对这个女人的仇恨、嫉妒、羡慕以及厌恶。她惊恐她的做法,但也有着隐隐的快意。是啊,就是这个女人,是她毁了自己。是这个女人将她做人的最严不留一丝余地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本是被声名所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再无可能有任何抬起头的机会。她只想着借着张家的这场婚礼在好好地看一次少卿,然后就出家当尼姑好了。

自己背着家里偷偷来参加婚礼,没想到的是梦慕双还是不放过自己。

她本是不愿再同孟慕双有任何交际,对方却说约了何念芷要一起聊一聊。孟慕双笑着拉了她:“我们三个人因为一个男人结缘,也是一种缘分。输也要输的明白。难道你就不想找何念芷聊一聊?她凭什么无任何家世就霸着陈清让不放呢?”

她心里何曾没有这样想过,如果输给孟慕双这样的人她也认了。这也就是当初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找孟慕双的原因。可是这个何念芷,凭什么比自己强?她与何念芷的那一次交谈并不深。她不能明白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地方让陈清让可以拒绝孟家的势力。

魏君辞知道孟慕双是一个嘴上绝对不留情面的人,她很好奇面对盛气凌人的孟慕双,何念芷会怎么样?

事情总是那么的瞬息万变,又是那么的意外横出。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孟慕双竟然会为此命丧黄泉。

她本不是想推他的,只是当时太过慌张自己就顺手推了一下。说实在的,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堆虽是慌乱但也有报复在里面。

她太不甘心了,凭什么一个人能为因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漠视一个人的尊严。

那一刻的她,内心的嫉妒和仇恨如野草一般疯狂的蔓延,将心底的无奈和悲凉都掩盖了。在电光石火之间她做了如此的选择。

心里的那个欲望仇恨疯狂的膨胀。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就谁都得不到好了!多年爱着陈清让的她得不到,陈清让爱着的那个女人也得不到,那个因为权势不可一世的女人也得不到。

晨光微微的透过牢房那窄长的窗户投下一缕淡淡的光晕。魏君辞在梦中惊魂未定的想来。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恐惧,她坚信死了的人只能在午夜的幽暗中对着世间的不满吵叫。当清晨来临时,自己又回到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她多日的恍惚让她没有发现此时她的牢房里还坐着一个人。

“君辞,你醒了。”

清凉醇厚的声音让她省去微微一怔,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了。从中学毕业后,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没有说过话了。

“你病了吗?”

魏君辞忙的转过脸去,用手抚了抚自己散乱的头发。因为这几日的精神折磨她从来不曾打理过她的头发。她将头发拢了拢,声音沙哑的问:“你怎么来了?”她赶紧又干咳两声,试图将嗓子清一清。

“我就是来看看你,同你说说话。”

“那你见何念芷了吗?”她顺嘴就问出了这句话,问完后她就有些后悔,暗笑自己的痴傻。

陈清让微微一笑:“还没有,我先来见你。”

她也会心一笑,面对着他。“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她感叹着。见他为皱眉试图回想。她看着那透过高高的窗洒下来的那一点点晨光说道:“有十年多的时间了。你和我上次没有任何人打扰的说话已经是中学二年级的事情了。”

“你记得真清楚。”

她苦笑。

为了打破沉默,陈清让赶忙找话题:“我小时候的事情有些都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有一次没有背下来课文被老师罚抄课文,那篇课文很长要抄十遍,根本不可能第二天交上去还是你帮我抄了一半。”

那时候还是小学的他们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他的父亲还没有位高权重。一切都是年少无知,欢乐的童年。

“你生病没有背会课文就是不同先生讲。先生那么严厉肯定是要罚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模仿我的笔记可以那样的像。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模仿笔迹真的很厉害。”

她轻轻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天赋,只是用心不用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