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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 陈洛儿(中)

第073陈洛儿(中)

楼船居中,蒙冲散列,走舸荫护,游艇穿插,五十二艘战船浩浩荡荡驶入巢湖,搜寻五艘来犯船只。

水军熟悉巢湖地理,且来犯游艇又毫无防备,因此,前派游艇斥候很快咬住它们。

虽然双方同是游艇,来犯游艇载人多,摇桨人少;巢湖水军游艇载人少,摇桨多,速度远胜对手。因是,未等楼船、蒙冲战船赶至,数艘斥候游艇已经成功困住来人。

望见浩浩荡荡五十余艘战船,四艘游艇所载强人,不禁赫然色变。负责带队的合肥县尉史,更是两股颤栗,脸颊染上一团青白色:“哪来的这么多战船?前些日不是说,巢湖贼兵为人剿灭,战船尽数焚烧于湖畔吗?”

昔日,萧言假借刘勋、刘晔之名,仅需短短数日,便不动声色和平招抚巢湖。近段时间,合肥县一直因蝗灾、流民困扰,无暇顾及八百里巢湖。合肥县县衙至今还不知道:郑宝虽已枭首,巢湖却又来萧言。

二十艘走舸,一拥而上,将四艘游艇一艘客船团团包围,大声威胁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否然格杀勿论!”

合肥县尉史强装镇定,反声喝问:“你们是何人部下?我是合肥县尉史,今日护送县令宾客南归,若是耽搁时辰,你等可担待得起?”

“区区佐吏,秩俸不载于名薄,也敢在本官面前猖獗?”萧言立身楼船,不屑应对合肥县尉史的威胁。

前面说过,汉世县级政府属官编制,可分为“长吏”“有秩”“斗食”“佐吏”四阶层。

萧言昔日所任西城门亭长,官秩一百二十石,属“佐吏”阶层;合肥县尉史,位虽高于亭长,官秩为一百六十石,却亦属“佐吏”阶层。但是,由于尉史是县尉、都尉属吏,有率兵之权,其官阶虽处于“佐吏”阶层,却有“斗食”级别实权。因是,譬如楚永父亲,昔日提起尉史一职时,便曾直呼其为“斗食”,而不言“佐吏”。

萧言此时故意提及佐吏,鄙视合肥县尉史,却是意在逼迫客船中人现身。

显而易见,四艘游艇此来巢湖,意在护卫客船。能令十数名县兵在前开道,又能招募来四十名强人在旁护卫,即便不是州郡名人,也定然是合肥附近豪强、豪民。

萧言熟知历史典故,晓得无数三国英雄豪杰,来人若真是州郡名人,其很有可能名载史册。于萧言来说,但凡名载史册之人,哪怕不能结交,也很有必要见见。

巢湖初创,萧言又意在投靠曹操,若是合肥县附近豪强豪民,却亦是蛮有必要加强联系。

考虑此间种种,萧言却也不愿贸然得罪客船中人——毕竟,从里长描述推测,客船众人态度相当平和,其忍无可忍之时,才强行冲撞关卡。

再说合肥县尉史。

官场中事,你气焰若胜一分,他气焰就弱一分。

乍闻萧言鄙弃言语,尉史心中一惊,不禁将态度放低:“敢问尊驾身任何职?”

“吾乃巢湖校尉,下辖八百里巢湖内外。我还未问你们,为何打伤我所置税吏?”萧言道。

尉史为县衙老吏,了解合肥县衙编制,不禁疑问道:“巢湖校尉?我只知道,因前时郑宝聚匪巢湖,合肥县曾上请寿春,分别新置破贼都尉一人,镇巢都尉一人。尊驾巢湖校尉之职,是由谁人所辟,怎未通报合肥县?”

萧言呵呵笑道:“吾巢湖校尉是汉官,你合肥县令是袁术官,两者水火不容,我自做我的汉官,与你家合肥县令何干?”

“当然,其实我也有意通报合肥县令,奈何身边一直没有合适人选。这样呗,我且听你解释为何打伤我所置税吏,如若有理,我便送你回合肥通报;如若没理,我便斩你之首,封于锦盒,送还合肥县令。”

“啊呀……你,你……”尉史惊恐望向萧言,结巴说道:“你,你是巢湖贼兵余孽?你要学郑宝造反?”

萧言佯装不乐,斥责道:“咄!休要拿郑宝贼子来侮辱本官。本官在巢湖高立汉旗,是受命许都曹公所传诏书,策应前扬州刺史、今吴郡太守陈瑀,以及明汉将军、会稽太守孙策,定期共同发兵来讨袁术。待孙将军兵至,我们便要攻破合肥,直插寿春,与许都曹公,南北合力,剿杀袁术于寿春。”

“天命在汉,袁术小丑,焉敢自称仲家?尔等合肥县兵,休要执迷不悟,惹来杀身之祸。”

“此事暂且搁置不提。”

“你且回答我,为何打伤我所置税吏?如若没理,又执迷不悟,本官正好借尔等头颅祭旗。”

尉史以及众合肥县兵,立时大恐,惊慌失措。只是,眼下被五十余条战船团团包围,他们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他们又压根生不起战斗之心。

恰在此时,客船中终于走出来一名女子,遥问萧言:“校尉当真与会稽太守孙策合盟?”

女子上身着刺花丝绣短袖衣,下身穿细繝{jian}拖地长裙,柳腰间一抹丝绦束腰,末端系挂几个碎铃饰件。

女子长相娟秀,宛若湖中莲花初含苞;长发挽在脑后,一支别致垂肩珠花,自右鬓斜插发髻。

女子声音,更似碎珠落玉盘,令人不禁心生倾慕情愫。

纵然是萧言,也不禁霎那间有些失神:“果然天生丽质,恍若飞天入梦来。”

“敢问小姐如何称呼?”萧言稍稍收心,朗声问道。

“妾身姓陈。”继而,女子话锋一转,继续询问萧言:“校尉当真与会稽太守孙策合盟?”

“原来是陈小姐,舟船上可有长辈兄弟随行?能否出来说话?”萧言问道。

女子答道:“却只有妾身一人。”

“啊!世道混乱,草寇遍野,陈小姐怎可孤身在外行走?”萧言话语夹在关心之情。

女子欠身答道:“行路虽险,然孤居他乡,更为不易。若非迫不得已,妾身岂愿长途跋涉。”

闻听客船只有女子一人,既不是州郡名人,亦不是合肥豪强豪民,萧言忍不住有点失望。但是,八百里巢湖中,陡然偶遇一位隽秀美人,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惊喜?

于是,萧言向陈姓女子发出邀请:“船间喊话,费力费时,有伤咽喉。陈小姐能否移驾楼船,再论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