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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东星斑

礼拜天,杜守义结束棋赛早早回了家,又被早早赶走了。今天是七夕节,也是守桂和雨水假期的最后一天,姐妹会早就想着搞活动了。

不过杜守义一伙儿并不落魄,他带着建国,小伟,大勇三个先是去‘大地’美美吃了一顿,再到隔壁的长安大戏院听了场精彩的相声。

长安大戏院和相声是有不解之缘的,种花相声史上第一场‘大型商演’就是在长安大戏院,那是在一九五零年。观众购票踊跃,有一千多人入场,票价也是当年所有演出中最贵的。

看完演出回家后聚会已经散了,屋里只有小北,守桂和娄小娥三个人在聊天。杜守义拿出个漂亮的丝绒小盒子递给了小北。

“是什么?”龚小北问道。

“七夕节小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梵克雅宝’的鸭子胸针,小鸭子肩上还扛着根挂者小鱼的鱼竿。这是杜守义白天的签到奖励。

盒子打开,黄金钻石璀璨闪目,小鸭子造型可爱至极,一下子吸引了屋内众人的眼光。

“真漂亮,谢谢。”小北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不是该送喜鹊吗?怎么是只鸭子?”娄小娥很破坏气氛的问道。

杜守义白了她一眼道:“你眼花了,这就是只喜鹊。二哈,告诉她答桉。”

“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二哈不失时机的补上一刀。

娄小娥一时气厥,但她拿两个指鹿为马的流氓真没有办法。

“姐夫,七夕节就是牛郎织女的节日吗?”

看着天真的小伟,杜守义觉得有义务让他了解‘事实真相’了。

他想了想道:“小伟,你想过牛郎织女每年鹊桥相会,这故事有什么不对吗?”

“怎么了?”众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来。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他停顿了几秒,忽然笑道:“建国,你明白过来了吧?”

宁建国通过大量的战例训练,对这种涉及两方对比的时间概念非常敏感,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就是说牛郎过了一年,织女只过了一天?”

“对啊!牛郎为了相逢等了一年,可七仙女呢?早上醒来,牛郎已经上班去了,晚上,牛郎又回来了。每天如此往复,这不就是正常过日子吗?...”

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怪怪的。

杜守义原来还想说:是谁说小七配牛郎的?董永呢?七仙女是一女嫁二夫。但...他怂了。

卫校和师范的开学吹响了京都中小学开学的号角。从礼拜天开始,钟跃民和张海洋就不来南锣了,都在家补暑假作业呢。一半人的暑假作业是在开学前一礼拜完成的,自打有暑假作业那天起就是这规律。

建国和小伟说起这个就有些幸灾乐祸,他们的作业早完成了。下雨这十多天里哪儿都去不了,他们就关在家里忙活这个,这也是杜守义布置的任务。

杜绝拖延要从小抓起。秉持着这个理念,院里的棒梗,刘光福几个也早早完成了作业,现在起直到开学这几天,成了他们真正的幸福时光。

当然,院里也有两个孩子没暑假作业,一个是闫解娣,一个是闫解旷。

闫解旷开学后跳级念四年级,这个暑假没作业。而闫解娣更牛,这礼拜起,她进入市队训练了。作为她的启蒙教练,刘指导也跟着一起离开体校,调入了市队。

前文说过,这时的国家乒乓球队托管给了京都市代管,京都队就是小国家队,这次调动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八月二十六日,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半岛酒店’清蒸东星斑X10。”

杜守义已经等了五六天,看着今天签到的仍然不是乒乓用具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闫解娣现在‘脱管’了。

现在开始,她的营养,用具,职业之路的规划等等,有一批顶级专家在操心,系统已经不准备插手了。

想明白后他把注意力重新投向空间,因为今天的奖励十分诱人。

先不说半岛酒店是全世界最好的酒店,单这东星斑就是京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东星斑的‘东’指的不是东海渔场,而是东沙群岛。那里的活鱼可运不到京都的厨房。

这几条东星斑很明显是‘酬劳’娄小娥的。本来当建国和小伟住过来后,娄小娥会很默契的住回娘家。不过当大水退去后杜守义请求她回四合院多住两天。

小当九月份要上幼儿园了,现在要教她些必要的规矩和礼仪。而娄小娥从小就学这个,时间上又全天在线,她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当晚饭桌上出现两条东星斑时娄小娥完全不认识,她问道:“这是红鲤鱼?”

“东星斑,海鱼。”

建国小伟在场,他压根不提渔村半个字。不过当娄小娥尝过之后立刻明白了这两条鱼的不俗。

“好吃!肉质真细腻。”她赞叹道。

“嗯,是不错。”小北也在一旁点头赞同。

“这鱼的稀有度超过虎河豚了。”杜守义随口说了一句。

河豚有毒,除了人类没有天敌,所以后世RB一两亿人一起努力都没把它们吃灭绝了。

而东星斑不同,渔村几百万人就把它们吃成了保护动物,这两者的稀有度是不一样的。

晚饭过后,小伟找了个时机轻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不喜欢棒梗?”

杜守义有些意外,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今天解旷和棒梗闹别扭了,解旷说你根本不喜欢他。棒梗哭了,哭得可伤心呢。”

“后来和好了吗?”杜守义澹澹的问道。

“和好了,解旷也赔礼道歉了。”

“哦。”杜守义答应了一声,转身来到了屋外。小伟的问题难住他了,他要好好捋一捋。

想了一会儿他有些弄明白了。刚来这个世界那会儿他是挺讨厌棒梗的,而这讨厌从何而来呢?是来自二十岁时的棒梗自己。这就有些荒唐了。

这两年杜守义对很多人的看法和态度都有了改观。贾张氏、秦淮茹、二大爷、三大爷等等等等,但好像唯独遗漏了棒梗。思维的惯性让他对棒梗有点冷澹,这点连闫解旷都看明白了,棒梗怎么会感觉不到?

想到这儿杜守义突然非常非常惭愧。他收了小当和槐花做徒弟,把棒梗排除在外;认干闺女,棒梗又被排除在外;有好吃的好玩的,棒梗还是被排除在外,棒梗可是他们的亲哥哥啊?他这样的做法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太过苛责,太过残忍了!...

“想什么呢?”这时龚小北来到他身边,问道。

“在想棒梗。”杜守义叹了口气,老实回答道。

“在想小伟刚才说的那件事?”

“你都听到了?”

“没有,我刚问小伟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我一个没留神,让孩子受委屈了。唉,不应该啊!”

龚小北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杜守义对棒梗的态度是有些微妙不同的,这一点她也一直没搞明白是为什么。

杜守义想了想,道:“我这儿有点小小想法。小当、大勇、槐花,这三个是我徒弟,我对他们的学历没要求。

棒梗和他们走的路不一样,我准备全力培养他上大学,读研究生。如果能成为教授学者,老贾家就是书香门第,改换门楣了。你觉得怎么样?”

小北笑了,道:“原来你是这个打算!我看很好,哪怕做不了教授多学知识总是好的。”

小北显然把‘疏忽’误会成‘深谋远虑’了,但杜守义也没去解释。

什么认干爹拜师父的,再去这么做就太过刻意了,没必要。错有错着,他就试着把棒梗往知识分子这个方向培养看看。

棒梗今年八岁,七八年的时候二十三,到时候让他直接去考研究生试试,不行回过头来再考大学也来得及。

那一届的研究生很牛很牛,大多毕业后留校,补充大学师资了。如果棒梗能有易=中天、王=立群这些大师的职业轨迹,那岂不是真的光耀门楣了?这也算给他的一份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