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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淡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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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雨滴,哗哗地打在车前窗上。慕小凡被Leon揽在怀里,也没有伸手推拒,只静静地看着雨中的景色。

内心独白再一次响起:生活是个圈,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其实偶尔的安静,也挺不错的。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很久,直到后来,慕小凡说了一句话,也是这句话,成为一个转折点,成为Leon转身离去的理由,这句话是,

“你的怀抱很温暖,销售方案的事,我会帮忙的”

Leon眼中燃起的喜悦很快黯淡去,诡异而冗长的沉默后,约克夏轻轻咽呜了一声,Leon打开车窗,只淡淡说了一句,

“雨天路滑,记得开车小心”就离开红色轿车,身影消失在雨的一端,镜头渐渐变暗。

又是白天,慕小凡忙碌地穿梭在办公楼里,她来到一处牌子上写着“Sale-Manager”的办公室门前,犹豫了半天,抬手敲门。

很快,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把她迎了进去。

“Leon的方案很有创意,不过,你知道的,销售最大的回报是利益……”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小凡把眼眸垂下去。

中年男子却适时走过去,往她手心里塞进一张纸条。

下一刻,慕小凡走出办公室,把纸条帅气地扔进垃圾桶里。镜头不断拉近垃圾桶里的那张纸条——“今晚九点四季酒店1201号套房见”

清幽的女声: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以往的每一次,我都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可是这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喜欢约克夏,我也喜欢他……

晚间,四季酒店前,一个男子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

幽暗的室内,慕小凡穿着性感吊带连衣裙,品着红酒,身后的浴室里传来沐浴的声音。

下一刻,门铃响起,慕小凡去开门,却看见一张冷俊的脸,

“跟我回去!”Leon一把抓住了她的纤纤皓腕,眼神却是坚决。

慕小凡吃惊之余,却连连摇头,把手从他掌中用力抽出。Leon细长的眉眼微眯起来,却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傻瓜,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感激你吗?”

沐浴的声音突然停止,慕小凡愣愣地看着Leon半响,才意识到飞速地转身拎起包,被他牵着手一起往外跑。

旁白:这个时候的我们,像两个私奔的恋人,原来我才发现,27年来,心跳可以变得如此地快。

跑到一个酒店附近的长凳上,慕小凡和Leon气喘吁吁,

“我已经向公司递上辞呈了”Leon说。

“为什么?”慕小凡很惊讶。

“因为想给我和她一个好好重新开始的机会”Leon墨黑的眸中眼波流转。

慕小凡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去,“那恭喜你了,脱离苦海”

“小凡……”Leon突然说,“下次不要那么傻了”说完还摸摸她的脑袋,慕小凡形象全无,在Leon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看着大屏幕里Leeka的哭相,我还是相当震惊的,不是梨花带雨,不是我见犹怜。总之,很特别。

正在我替这两个人感到可惜的时候,Leon却轻轻说了一句,

“等我找到工作,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只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对白,却突然让我热泪盈眶。

景烨斜了我一眼,“女人,你没事吧,最近怎么那么爱哭啊?”

我继续泪眼婆娑地看着大屏幕,小凡也显然感到手足无措,

“Leon,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Leon笑得更是欢快,“约克夏就是我女人啊,我对她可好了~”

总觉得这样的语音语调,才是圣西的真正面目。

旁白:可惜现实总是比我们想象得残酷,女人愿意相信诺言,因为她们还对未来抱有期待。可是,这份期待在我的身上,只有……

大都市的背景下,出现一行字——“two-months-later”

还是慕小凡狗窝一样的家里,还是酸菜味的方便面,还是冲天辫。慕小凡哼着小曲,手上翻的是最新一期的瑞丽。

我坐在下面,不由地感叹,“商业片就是商业片啊~”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慕小凡懒散地站起身,接起了门口的对讲机,

“喂,哪位?”

“您的快递到了”

慕小凡的眼珠转了一圈,“我最近没网购啊”

“麻烦您下来一趟,是您的快递”

慕小凡满脸问号下楼去,从那人手中接过盒子,签了字,快递人员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慕小凡端着盒子坐在房间里,犹犹豫豫地要不要打开,

“不会是血淋淋的身体器官或是*吧”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好奇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有一朵新鲜玫瑰和一张卡片,卡片上只写了三个字——阳台上。

慕小凡一口气冲到阳台上,看见了站在冬雨中的Leon。他穿得很少,只有一件薄薄的驼色毛衫,而且全部被打湿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树、一种信仰,就这么植根在那里。无论风雨飘渺、电闪雷鸣,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

镜头给了Leon的脸很长时间的特写。

慕小凡终是忍不住,拨通了他的号码。

楼底下,Leon拿起手机,却仍是将脸仰望于阳台。星空下,他的双眸格外澄澈,仿若被镀上了银辉色的斑点。

都说情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如果真的用心去爱,眼神可以彰显一切。一首简单的歌、一句贴心的问候,都可以成为温暖的源泉。

而大屏幕里的Leon,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情,在仰视慕小凡,那个平日里的女王。

电影的主题曲也在这一刻响起,低沉的、慵懒的女声,

“别问永远有多远,只要我在你身边;

莫问爱情有多久,只因我们曾信仰。

此刻,银月下,枯树旁,我仰望你的笑脸;

当时,碧海旁,蓝天下,夕阳随我的掌心。

只因爱过,只因爱过……”

淡淡的R&B曲风,却是贯穿在影院的每一个角落,人心的每一处空白。

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会随着剧情的起伏而情绪波动;有个肩膀依靠看电影的时候,我会捏住他的掌心,告诉他有君为伴真好。

就好像此时此刻,一片幽黑中,我把头枕在景烨的肩膀上,

“他们终于重逢了,真好……”

他的轻笑声透过清新的鼻息传递过来,

“傻瓜,不过一场电影,有什么好难过的?”

人生也是一场电影,悲欢离合,曲终人散。我们在戏中苦苦挣扎,无心留恋沿途的风景,只因一心渴望找到终点的那个人。

会不会围城里,有更精彩的世界;抑或是,围城外,有更广阔的碧海蓝天。我在问自己,紧紧捏着他的掌心,感觉热量传来。

枕在他的肩头,我看见慕小凡对着电话,轻轻说了一句,

“原来你也在这里”

是啊,多好!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