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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迷香之惑

薛涟笙咬紧牙根,慢慢垂下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

“萧大人的话,我记下了,或许你说的对,我们真的是两类人。”

抬眼看见他正看过来,薛涟笙哽咽一下,心有不甘,怒气更深,她不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要说我天真,说我未开化,我都不否认,三哥说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也觉得,一个人能骗得了别人的眼睛,却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旁人怎么看待你,与我无关,我不信自己看到的,只相信我内心所指……给萧大人添了麻烦,告辞了。”

她转过身,拉起衣袖抹掉眼泪,迎面撞上一个人来,她视线有些模糊,那人一把抱住她,声音里掩盖不住极大的惊喜。

“蝉儿!你没事吧?”薛琴筝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又拉过她的手臂,焦急道:“我从茅房出来就没看到你,找了你好久,经过这时听到了你的声音,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转过脸看到坐在屋里的男人,俊朗秀雅的容貌在烛光下竟美得让她心跳加速,薛琴筝凑近薛涟笙,低声问:“坐着的那位,是谁啊?”

薛涟笙语调平直毫无情绪地回道:“他是知州大人萧慕良,与我结拜的人。”

薛琴筝一听便明白,拉着薛涟笙又折返回去。

“民女薛琴筝拜见知州大人,方才听小妹似乎是同大人起了争执,我这妹子不懂事,性子倔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语毕,她拍了薛涟笙一把,压低声音责备道:“蝉儿你真是太过分了,若是惹恼了萧大人,咱们可就都要有麻烦了。”

薛涟笙没吭声,阴沉着脸,抬起头,满眼怨恨地瞪了萧慕良一眼。

“不打紧,小孩子无心之言,本官是不会放在心里的,再说,令妹只是在与本官探讨做人的道理而已,根本算不上争执。”

萧慕良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漫不经心扫过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薛琴筝,他的视线停驻,黑眸锁住薛琴筝的目光,后者脸颊微红,不知是被烛光映照,还是被他看得心中小鹿乱撞。

“请问琴筝姑娘用的什么香?”

闻言,薛琴筝愣了愣,而后,双颊更红,耳根滚烫,神情略带羞涩,笑着回道:“是念奴斋的清竹。”

“原来如此,成州盛产这种香料,因其气味独特,还成为贡品,难怪琴筝姑娘一进屋子,满室皆是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让人恍惚间如身处百花仙境。”

薛涟笙看这两人竟因这香料聊得忘乎所以,尤其是姐姐,简直眉飞色舞,心花怒放了。她心里泛起微微醋意,瞪向萧慕良的时候,正巧,他的视线正瞧着她,她白了他一眼,挣开薛琴筝,转身就往出走。

“蝉儿你干什么?在知州大人面前,可别任性。”薛琴筝急忙拉住她。

薛涟笙没好气地说:“我饿了,要去找东西吃。”

现在不走,难道还看他们两谈情说爱吗?虽然她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可是看到他跟姐姐聊得如此热络,她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没那么大度。

他说的不错,她患得患失,难成大器,她一个普通女子,要成什么大器?她只愿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就好了,她这辈子注定是个胆小懦弱,自私又嫉妒心强的人,情于她而言,大概是根本无法割舍的东西。

萧慕良微笑道:“既然薛姑娘饿了,就请自便吧。”

薛涟笙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去,薛琴筝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又转过脸,柔声道:“那民女就先退下了,改日再来拜见大人。”

她俩出门没多久,凤秋远便走进来,他刚一踏进门框,立即捂上口鼻,皱着眉道:“这是什么气味,好怪。”香得过头,都已经变臭了,他扬起手在面前扇了扇,那气味虽淡了些,却依然让他难以适应。

“清竹与催情迷香混合物。”萧慕良平静地说着,一壁摇着折扇,驱赶这古怪的气味儿,

那薛琴筝一踏进屋里,他就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香,这种香味,根本就不单单是清竹散发出来的,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清竹与催情迷香结合在一起竟然会产生巨变,本来两种绝好的东西碰到一起就变成了恶臭。

做贼心虚怕被发现,她用清竹来掩盖,哪知,两种混杂的气味让她暂时失去嗅觉,而那个呆头呆脑的薛涟笙,只怕她的嗅觉三天之后才会恢复过来。

那女人说谎的功夫一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做了坏事,转过身就继续扮好人,若不是这身气味出卖了她,连他也想不到她的城府竟这样深沉。

这样的人,与他,才可以称得上是一路人,可怜薛涟笙,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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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藻县的县令被踢下来之后,朝廷还未将委派到此上任的人选定下来,就算定下来,从京师到达此地,路上耽搁,也得一个月以后了,萧慕良便暂时代管。

城里偷盗、打架斗殴、欺男霸女、忤逆不孝等等大小事,全部都推给他一人,想是百姓以前被鲁钊苛刻得太厉害,不敢告状,如今有知州代管,一时间,这些数不清的案件如洪水猛兽般源源不断而来。

从前,他在户部衙门,大小事都有底下人给办,他只是做个决策,而现在,竟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他,好在他实在无聊,也乐得为人答疑解惑,就当是作为无聊时的消遣。

这日一早,有人来县衙击鼓,衙役将击鼓鸣冤的人带进去时,萧慕良看那人头破血流,腰间还别着短刀,在县丞的追问下,才得知,是两支游民帮会为争地盘商量不和才动手打了起来,其中还有人被打得昏迷不醒。

凤秋远先带了一帮衙役去,萧慕良随后便到,不多时到了檀酒肆门外,里面打闹还未停止。酒肆门口堵满了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还有个别在一旁下注,赌哪一方赢,看两方暂时停下,还不满现状急得破口大骂。

萧慕良在一班衙役冲进去的之后,自己正要跟着进去,一道道人墙却把他从隔离在外,他下意识地退了退,不愿同那些浑浊的人凑在一块儿。

耳边皆是乱哄哄的叫嚷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一回头,看到了薛琴筝。

她身穿一袭水蓝色衣裙,恰到好处地将她的玲珑的曲线体现出来,黑发如丝垂下,雪色肌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得白皙凝润。

她左边眼角坠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五官深邃惊艳,尽管此时微笑的样子柔情似水,眼中却还透着生意人的精明和算计。虽说她与薛涟笙是堂姐妹,同属薛家血缘,但这两人的相貌却连一点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萧大人在这里做什么?”薛琴筝走到他身边,朝里面看了一眼,酒肆里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与外面围观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她摇了摇头,皱着眉道:“又是那帮些帮会的,一天无所事事就喜欢纠集人马惹是生非,真不知道老天怎么这么宽容,像这种总爱给人惹麻烦的人,就应该让他们早早都去地府报道去,还让他们活这么久,留下来祸害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