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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暂居承业养伤势

而随着黑衣剑客的脚步声,韩沐清和钟离临修的额心都是一沉,难道他们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么?

然而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一声温润的如同的清风的声音忽然传来:“在下身上杀气太重,闯入这里,只怕是有扰佛门清净。”

紧接着韩沐清和钟离临修面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托起,钟离临修连忙用力拉住树枝,将韩沐清拉上平地,然后自已也爬了上去。这才抬起头,看见在黑衣剑客的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墨发之人。

那个人,分明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放松。

韩沐清看着面前的人,意识越来越模糊:“是师叔。”而在说出这三个字之后,便因为之前的内力反噬和透支,而现在一直吊着的一口又放松下来,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黑衣剑客眯起眼睛:“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忘尘只是轻轻一笑,微微后头看了一眼已经昏迷了的韩沐清:“是你伤的她?”语气依旧是那般淡然,那样的如沐春风,就连嘴角淡淡的笑的弧度都不曾变过丝毫。

可是下一秒,却是抬起一只手,两只手指轻轻夹住一片落下的叶子,放在唇边,叶子被吹响了。

忘尘依旧是淡然的笑着,然后淡然的转过身,向着韩沐清和钟离临修的方向走来。

“她的音杀,杀伐之气不够果断,所以才会伤到自己。”

而在他身后的黑衣剑客则是一动不动,钟离临修惊讶之极的望着这一幕,微微眯起眼,瞧见黑衣剑客的眉心处多了一个红点。

忘尘手中的叶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直到忘尘走到韩沐清和钟离临修的面前,那黑衣剑客的身子轰然向后倒去。

钟离临修心底猛地一颤,纵然白衣墨发之人身上的气息再如何的如沐春风,再如何的令人感觉舒适,他也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不仅仅是因为忘尘这深不可测的武功,更是……为什么这个人的脸上明明带笑,明明令人感到那般的舒适放松,可是却可以这样轻易的走一个人的性命。

而也是等忘尘走进,钟离临修看清忘尘的相貌,眉头更是猛地一皱:“你,你是……”

忘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弯腰抱起韩沐清,又浅笑着看着钟离临修:“还能走么?”

钟离临修想到刚刚猛然张不开的嘴,连忙点头:“能,能走。”

“走吧,出了这片密林,正好是承业寺我的院子了,师侄的伤很重,需要尽快疗伤和一处清幽之地,你的伤也需要静养些时日。”

“我会派人去给宫里还有荣亲王府传信,你和师侄这些日便住在我那里养伤吧。”

的确,论起清幽之处,这洛阳城之内,不会再有比承业寺忘尘大师的院子更加清幽的了。

钟离临修连忙道:“多谢忘尘大师。”但是不免又看向忘尘的脸,然后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再次开口道:“对了,清儿有一个护卫,之前为掩护我和清儿,阻拦住了其他几人……”

不等钟离临修说完。

忘尘已经淡淡道:“那人已经没事了,无需担忧。”

……

模模糊糊再次睁开眼,入眼之处似乎是间极为普通的厢房,房间的里摆设极为简单,只有她身下躺的床,还有桌子和几把椅子,但是整个房间又给人说不出的舒服和令人放松。

这里不是荣亲王府。

韩沐清微微挑了一下眉,令人感觉到放松的自然不是这房间,而是这房间内淡淡的冷梅香。

“幽兰凝蔻?”轻声喃呢一声:“极好的东西呢。”

幽兰凝蔻,具有静气安神,调理气血之效,对于受伤之人的恢复有着极好的铺助作用。是极为难制的一种熏香,各国之中,也只有皇室之中才能寻得。

韩沐清右手支撑着床慢慢坐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因反噬所带来的剧痛,虽然丹田之中无一丝内力流转,但浑身上下却是暖洋洋的。

微微揉了揉太阳穴,她好像记得,在昏迷之前见到了师叔?

推开房门,入目的果然是承业寺忘尘的那个单独院落,而那庭院之中,白衣墨发坐着轻轻品茶的人,不是忘尘还能有谁?

“师叔?”

“醒了。”忘尘只是淡淡一笑:“你的伤势需要静养,我已经派人给荣亲王传过消息,这些日你便住在这里吧。”

“多谢师叔救命之恩,只是师侄手中还有些事……”

忘尘依旧是淡淡的笑,波澜不惊的神色:“让你在这里静养,正是不想你因为暗月的事情劳心,这内伤,最忌的便是神思过劳。”

韩沐清手狠狠一抖,为什么同师叔对话便有说不出的郁闷感?

“可是……”

“暗月的事情,荣亲王定会有所安排,再者,只是几日,你的那四侍四卫维持暗月的正常运行并不成问题。这些日子你便在这里好好养伤,更何况,你现在内力全无,我的地方,想来是不会有人敢闯的。”

看着忘尘一副淡然加淡定的表情,韩沐清硬生生的将后半句给吞了回去,就连师父或是爹爹的话她也敢呛两句,但是却不知为何,师叔的话好像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但韩沐清也知道论起养伤的确没有比承业寺更合适地方,便道:“那就麻烦师叔了。”

“对了,临修他……”

“他昨夜一直用内力帮你疗伤,太过劳累,现在应该还在休息。”

“帮我疗伤!”韩沐清一惊,难怪自己今日醒来,不但没有感觉到反噬的痛苦,反而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师叔,你怎么不拦着啊!”要知道以内力给别人疗伤,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搞不好是会将自己也赔进去的。

“我为什么要拦着。”忘尘抬眼,神色无比自然:“你只是因为穴位刺激的反噬,又加上音杀中的杀伐之气反伤了自己才会如此,所以即便使用内力疗伤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只会是因为消耗内力虚弱一些罢了。其他人,包括我所修的内力多多少少都有些弊端,唯独修小王爷修炼的温阳具有温煦之效,对于你的伤势最好不过。”

“……”这是什么理论,韩沐清一手扶着太阳穴,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她和钟离临修什么关系啊,也就是见了三次面!好吧就算是朋友,就算是生死之交也可以,但为什么连用内力疗伤这样的人选也要把放在其中?

本来将钟离临修牵连到这些江湖恩怨之中,又害的他受伤,甚至差一点丧命,就够觉得亏欠钟离临修的了,更何况还有之前那一次的救命之恩,再加上这一次已经是两次,得,现在又麻烦人家给自己疗伤。如果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话,那她现在要报的话,岂不是要淹城。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咳。

“临修。”

“咳咳。”钟离临修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微微依着门:“清儿,是我自愿给你疗伤的,你无需感到自责或是愧疚。”

见到钟离临修的身子还是无比的虚弱,韩沐清连忙上前扶住钟离临修:“你没事吧。”

“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反倒是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我会有什么事。”

“我都听忘尘大师说了,如果没有这两日我用内力温养经脉和脏腑,你即便是醒来也会承受反噬的痛苦是不是?”

韩沐清有些微微尴尬的撇过头:“也没什么,终归熬过那几日便好。”说完,突然诧异的抬起头:“你是说这两日?”

钟离临修点了点头:“是啊,你已经昏迷整整两日了。”

韩沐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习惯性的伸手往头上一模,却是突然愣住,然后神色很是慌乱般的问道:“临修,你有没有看到我头上的一个玉簪。”

“玉簪?”钟离临修也是一愣,但是细细一回想,之前清儿头上的确好像带着一个白色的簪子,而现在却没有了,不过那簪子看起来极为普通,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看轻而如此着急的模样,看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东西。

“会不会是打斗的时候掉了。”

韩沐清神色一凝:“大抵是。”顿时神色之间涌上一抹焦虑和伤感。

“那对清儿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韩沐清当即便点了点头:“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虽然那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再平凡不过的白玉簪,但那确实她娘亲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之前的那对玉佩已经缺了一般,而今怎么能在将这玉簪丢掉。

“原来是荣亲王妃……”钟离临修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在宁昭荣亲王妃和荣亲王的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羡煞了多少名门贵妇,闺中小姐。

而且这洛阳城内谁人不知荣亲王的痴情,即便荣亲王妃已去世十一年,却仍未续弦,而且年年都会在荣亲王妃去世的那天,去荣亲王妃的墓前为荣亲王妃守上三天的墓。

只可惜,天妒红颜,佳人已逝,徒留一段情殇。

“清儿莫急,我想那密林平时极少有人踏足,若是现在派人去寻,或许还能找得到。”

听钟离临修这样一说,韩沐清也是眼前一亮:“我这便让人去巡查一番。”

钟离临修轻轻一笑:“清儿还是安心养伤就好,这个就交给我好了,我虽还未弱冠,但因为已经封王,自然府上也有一些护卫可以调用,多些人总是能快些找到。”

韩沐清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钟离临修,但是一想到那白玉簪毕竟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意义非凡,故而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太麻烦临修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能够帮到清儿,临修求之不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