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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言语不当惹纷端

“果然同阿娥虽说的一样,是一个穷苦书生。”龚美暗自感叹道,然而一边的张顺此刻却毫无心情,去对那王禹偁的住所进行感叹。只是一个劲的担心龚美是否真的,有把握能够把那王禹偁说服。无奈的是无论他如何对龚美使眼色,可那龚美始终是置若罔闻,张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也同龚美一般放松下来。

王禹偁早就从那小沙弥的口中得知,自己有两个族兄来了,可是他自己在京城之中是明明没有任何亲戚的,不然也不会沦落之在寺庙之中了。只是见那小沙弥说的信誓旦旦的,自己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得请那二位“族兄”过来一叙。

等那两位“族兄”一进门,王禹偁便知道那两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族兄。那二人虽说穿着同一般的寻常百姓不同,皆是上身着一件黑色的圆领长袍,脚踏一双丝质的鞋履。但是举止行为之中,却丝毫不见一般的贩夫走卒所特有的那种市井之气。

那位稍稍年长的,已经开始蓄须的男子,虽然双手有些许老茧,但远远看去也像是已经软化了不少。若非自己细心怕也是看不出来的,想来并不是那中从事体力劳动的力巴。而且还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味道。

至于那为面若冠玉,未曾蓄须的男子。则是立在那名年长的男子身后,想来应该是晚辈。但是他在进门以来无论是站姿还是举止,都似乎比那名年长之人,来的更为规范标准。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一般。而自己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出生,哪里可能会有这般的族兄。

“想来是找错人了吧!不过这还真是一对特别的兄弟啊。”王禹偁暗自道。但是好奇是一码事,这客人还是得要好好招呼的。便也顾不得自己刚才赶了那么久的路,浑身疲惫。连忙招呼那龚美和张顺,

等到三人纷纷坐定之后,互通了姓名之后,王禹偁方才开口问道:“据小生所知,在下家谱之中似乎并没有提到过二位,想来二位是寻错了人吧?”

张顺本想开口直接讲明来意,却又想到了龚美刚才在禅房中同他说过的话。便也不再做任何表示,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那卧佛寺独有的清茶。龚美见张顺那般模样,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继续转过头同王禹偁交谈:“实不相瞒,在下二人与王兄的确并无任何亲属关系。”

王禹偁见龚美并不打算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倒也不能说出什么责怪之语,只得掀过不提,问道:“那二位前来,寻找小生究竟有何贵干?”

“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替天下的寒门子弟有一事想要拜托王兄,只是又怕王兄不肯答应,方才谎称是王兄的亲戚,想套套近乎而已。”龚美一脸无赖的说道

“这······”王禹偁见那龚美的语气,虽然充满了一股浓浓的无赖之意,但是他终究是被那“寒门子弟”四个字给抓住了。只得熄下心中的不满,继续好言好语的问道:“不知这为先生所指何事啊?”

龚美见王禹偁似乎已经,被他所抛出去的诱饵给钩住了,便也不急这回答,只是慢悠悠的和了一口茶后,方才说道:“在下名唤龚美,这位是在下的义弟名唤张松。我们二人原本都是一介书生,只是碍于家中贫困,都不得不弃文从商。如今已经小有余财,只是思及过往,心中终究是颇为遗憾。故而我们兄弟二人,方才想要替天下寒门学子开一所书院,以免再有人重蹈我们兄弟二人的覆辙。”

王禹偁虽说对龚美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仍旧对龚美与张顺二人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脸色也好了许多,问道:“那不知二人要小生做些什么?只要是不违反国法道德,不违背伦理纲常,在小生的能力范围之内,小生一定鼎力相助。”

“在下并不要王兄做什么大事,只是想问王兄一句,不知王兄可否愿意同在下一起去为那书院出一份力,在下不久便要离开京城,去筹备有关那书院的事宜了,不知王兄可否同意与在下同行?”龚美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慢悠悠的问道。

“这两人并不像坏人,而且听他们所说的事也不像是有假,只是他们为何其他人不选偏偏要选我呢?而且下个月就要会考了,此时若是走了,那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岂不是都要白费了。但是若真如他们所说一般,能够为天下学子出一份力,自己若是拒绝了,恐怕也会抱憾终身。”王禹偁想了想,问道:“不知二位为何偏偏选中小生呢,小生家中贫困,既不能想那些富家子弟为学院添米添油,也不能想官家子弟那样替学院壮声强势?”

龚美听了王禹偁的疑问,仿佛是如同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是前仰后合的。这一笑倒是把一旁的张顺和王禹偁都吓个不轻,纷纷以为龚美是不是吃错了什么,恨不得立马去寻个大夫来给龚美瞧瞧。

只是这张顺刚准备出去找人帮忙,自己的袖子却被龚美给拉住了。龚美背对着王禹偁,偷偷的给张顺使了个眼色。张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也是龚美计划的一步。便也不再焦急,退回了自己的位子,替龚美揉那已经笑的抽筋了的肚子。揉了好一会,龚美方才恢复正常,冲王禹偁抱歉的笑了一笑,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只是刚才听王禹偁讲的那个笑话,实在是太过好笑,在下实在是仍不住了,方才失了礼数,还请王兄见谅。”说完,到还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王禹偁行了一礼。

原本王禹偁还担心龚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心下是满腹愧疚。可是刚刚听了龚美的那番话,满腹的愧疚顿时化作了满腔的怒火,以及一肚子的疑惑。就连一旁的张顺也不得不埋怨起龚美。只是王禹偁碍于礼数家教,仍是不得不把那口中的“逐客令”给生生的咽了回去,冷冷的问道:“莫非龚兄是以为小生是在开玩笑不成?还是觉得小生家中贫苦着实可笑?”

张顺听那王禹偁不再称呼龚美为先生,而是龚兄,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赶忙偷偷的拽龚美的袖子,示意他言语稍微注意点,莫把事情给弄僵掉。可是龚美似乎对张顺的行为,没有感觉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