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陆轻宁狠，陆轻盈是见过的。但，也不过只是把人打个皮肉之伤。
可现在，那双眼眸里是真的有杀意的。
“听姐姐说，不要冲动。我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只以为她是太担心自己，陆轻盈竭力稳了声音，“你先松手，有什么事儿，我们慢慢来，好吗？”
许是她的声音在这股寂冷中太格格不入，王柳凤惊醒了过来，“二小姐有话好好说啊，雨柔她胆子小，惊不起这么吓的呀！”
边说边准备往上扑，陆轻宁却“啪”地一下从指间弹出个什么，突地就点得她动弹不得了。
“曹夫人别急啊！你的账，我一会儿再跟你算。”
曹学海被这一切弄懵了，又急又乱，“程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二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啊？”
程景彦其实也有些诧异，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陆轻宁不像是在栽赃，“曹同知这话，是不是该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啊？”
不知是不是他的这句冰冷刺激了曹雨柔，她突然如疯癫了一般，挣脱了陆轻宁的桎梏。
当然，陆轻宁本就没用几分力。
“还真是......冷情冷血呢！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也配有孩子？是，我是在汤里加了藏红花，还加了很多。因为我很想知道，如果你的孩子没有了，你的夫人因此痛不欲生了，你还会不会是这副模样？”
大概是真的疯魔了，曹雨柔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我不过是想待在你的身边，我都没有想着去害你的夫人和孩子，可你为什么，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是，我知道我没有你夫人那么好，可我也是用全部的心意去爱你的啊！可你呢？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你不是让我得不到吗？那我就毁了你。毁了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毁了你那冰冷无情的面具！怎么样？这样的感觉，有趣吗？”
“你疯了！”
“啪”的一声，是曹学海使了全力的一巴掌，“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疯魔的吗？”
左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曹雨柔懵了。
一扯嘴唇，腥甜的黏腻不受控制因出了唇角，“爹，你打我？”
曹学海也懵了。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不像高门大户那样金枝玉叶，可他也是从小将她娇养着的。不用说打她，就连重话，他都不曾说过一句的。
呆愣地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半晌，他抬起满是痛色的双眸，“对，爹我打你了。因为我没把你教好......”
话音落，他竟左右开弓扇起自己耳光来，“都是我，都是我，我没把你教好，我没把你教好啊！”
大概是父亲的失态太意外，曹雨柔竟缓缓回了神，“爹，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看曹学海一直不住手，她嚎哭起来，“对不起，爹，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了，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一席晚宴，满地狼藉。
陆轻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知道，她跟曹家，这是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