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愣了一下。
原来陪伴那人，都已经四年多了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凌雁赶紧垂了眸，将眼底那浓浓的失落藏在了卷曲的睫毛下。
“客官觉得这些书怎么样？可还符合您的要求？”
她以为自己藏的极好，却不想陆轻宁早已从她的所思所想中，洞察到了一切。
书屋，并不是真正属于面前这个女人的。而是背后那人为了纪念某个特别的人才建的。之所以会选中她来管理书屋，大概完全就只是因为那双眼。
而这个特别的人......
陆轻宁说不清是该庆幸那人还没忘掉她，还是该心疼他这样的自欺欺人。她甚至觉得有些内疚，只因为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言，搭上了另一个女子四年的青春，虽然，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谢谢你啊，老板。那就这些都包起来吧！等他看完了，我再来麻烦您！”
知道等着也不一定能见到那人，她打包了所有的书，包括沉亦苹发现的那几本宝藏小话本，离开了雁归堂。
一出门，沉亦苹凑了过来，“陆二，你来这儿，到底干什么？”
哟呵！莫非真是近朱者赤了？这丫头的智商......直线上升啊！
“就买几本书啊，能有什么事儿？”
看出来也不能告诉她，不只是自己的经历太惊世骇俗，更是......为了维护她简单的世界。
“哼！真当我傻是吧？”不过很显然，沉二小姐聪明起来，还真不是能随意湖弄的，“你跟人说你有弟弟的时候，我就听见了！来来来，你跟我说说，哪个是你弟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看她越说越不像话，陆轻宁捂了她的嘴，“嚷嚷什么？生怕给人家南疆百姓留不下深刻印象啊？”
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编瞎话，“哎呀，书是给我自己买的，行了吧？”
这一次，沉二小姐上套了，“你买这些干什么？你别告诉我------”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好似真的觉得很丢脸，陆轻宁半垂了眸子，“我这不是觉得，我如今怎么着也是一府王妃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不学无术的嘛！所以我就想......哪怕是点皮毛，我也略微通一点，以后也好在京里那些淑女面前，稍微抬.asxs.头来嘛！”
不知是不是她表演得太情真意切，沉亦苹相信了，“那你买书就买书吧！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编什么弟弟呀！”
陆轻宁又有点想翻白眼儿了，“我要说给我买的，人家不得笑话我呀！看着衣着光鲜的，结果是个草包，说你你愿意啊？！”
沉亦苹对这个还真觉得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个草包，我干嘛还不让人说了？”
陆轻宁：“......”
果然，人只要脸皮足够厚，那还就真没什么会怕的了。
做戏做全套，所以墨珩回到王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笔直坐在书桌前的身影。
窗外的阳光透过白纱纸打进来，刚好落在了那张完美无缺的侧脸上，渡出了一层岁月静好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