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去宝健堂没多逗留，但陆轻宁是有收获的。
据楚慕的交待，他的确如罗夜所推测，是没钱交预考费才会被打。但此事到底如何，她觉得还是需要更多的左证。
毕竟，那楚慕出现的时间地点，实在太过巧合。
“王妃请说。”
江临书并不知道陆轻宁和离的事情，沉亦苹刚打算纠正他的称呼，陆轻宁却直接略过了他的失误说起了正事儿，“我听说学子们需要先参加一个预考，此事江公子知情吗？”
“预考？什么预考？”
“说是一个书肆举办的，所有应考的学子，每年在秋闱之前，都会参加。旨在评估学子的学识水平。当然，也有预先......缩小考试范围的意思。”
“还有这等事？王妃这消息可确切？”
江临书本就是个极其注重礼仪规则的人，虽说罗州一行，让他对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了解不少，但到底禀性难移。如今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头之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岂不是对科考、对学子们十年寒窗的亵渎？王妃可知道是哪间书肆？我这就去------”
“临书！”是宁如风在门外喊住了他，“你订的书，书肆的小厮送过来了，你是不是去看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看那些书？”
宁如风的好意，江临书没懂，但陆轻宁懂了。
“江公子还是去看看吧！毕竟送上门了，一直让人等着不好。”
想到的确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回来也还能继续向陆轻宁打听，江临书迟疑了片刻，转身往楼下走去。
宁如风却是没跟着。
“看来，掌柜的有话要说？”
宁如风行了一礼，“方才二小姐打听的事，其实在下略知一二。”
陆轻宁不意外，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预考之事，其实早有惯例。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家也没人去考证。只是参加的人越来越多，这事似乎也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一种约定俗成了。原本，提前测评学子的学识能力，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是件坏事。只是这事儿越做越失了初衷，就有些......”
“失了初衷？”
看来，不只是“略知一二”这么简单了。
“其实不瞒二小姐，前些日子，有人来找过临书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考试倒也罢了，交个考试费，我们也都负担地起。可偏偏是强制要求，还说是要圈定范围......他那个性子，你们多少也都知道些。这事儿要真跟他说了，弃考可能只是小事儿，说不准，他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去。”
“所以你多交了些钱，压下了这个事？”
宁如风点头，“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为钱。家里也刚好不缺这个，我就......”
“你没有做错。这事儿即便要查，也不应该搭上江公子。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不不不，宁某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宁某只是希望------”
陆轻宁抬手打断了他的自责，“掌柜的无需道歉。因为这事儿，不是你我之错。至于你希望的，一会儿我会跟江公子解释清楚。定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秋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