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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 10月23日2021年半夜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德观和好人形象。”伊莉莎白?巴托利唇瓣微微抿起,带着点儿懒散和不在意。“这个世界中的筹码可不只纯利益这一项。”

“你已经做过的那些事难道不早就动摇了所谓的好人形象?”

对于我这有些许锐利的反问,伊莉莎白?巴托利听松一笑。“个人立场上,不会后悔自己自私的举动,但良心让我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接受……至少在我知道大仇已报后。”

我有些听不明白。上次见她,她都已经打定主意做“义警”了,是什么改变了她的主意?

会和它有关吗?还是真就因为伊莉莎白?巴托利口中那所谓的良心?

“值吗?”我不由的询问。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值吗?

伊莉莎白?巴托利抬头看向上发的照灯,那里环绕着不少飞蛾。“挣扎在泥沼里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趋光性。就像飞蛾扑火。哪怕知道火光会将它烧成灰烬,也会控制不住的扑向火光。”

“飞蛾并非是在寻死,而是误把灯火当成了某种对它的生存或繁衍至关重要的东西。它们被焚烧是因为找错了方向,明明有方向的你为何自取灭亡?”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如果是为了将背后那些隐藏的大老虎一网打尽,为什么不继续她之前的操作?如果是为了走法律的手段,为何最初要让自己沾上鲜血?

“失去一部分后,你还是你吗?”伊莉莎白?巴托利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她的话让我想起之前她讲述的那个嗜血女伯爵的故事。

“是因为童年吗?”我无法理解她这一系列矛盾的行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与那故事中的伯爵一样……生病了。

“可能吧。”她坦白,自从她看到母亲倒在她面前以后,她便时常看到一些黑色的阴影,而这些阴影时时刻刻都在指挥着她去杀那些有罪的人。

或许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太过坦然,我突然心中泛起几丝后悔。旧事重提,现在说得越平淡,内心恐怕越是煎熬吧。

她表示她或许真的病了吧。

从前,仇

恨是唯一能控制那些黑色阴影方向的力量,如今大仇得报,那些黑暗因子反而失去了控制,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的精神,慢慢和他融为一体。

她表示,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些黑色因子。

她的描述让我想起了一种精神疾病—强迫症,因一个包括眶额皮层(orbitofrontal cortex,负责决策等复杂任务)、基底神经节内的尾状核腹侧(ventral ucleus)和丘脑的神经回路中异常神经活动造成的不受意志控制的生理活动。

所以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吗?

她否定了我的想法,并表示自己是有罪的。

她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却忍不住沉迷于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儿时被践踏的经历……她越发的想拥有权力。

拥有决定他人生死但权利,仿佛那一刻她比肩神明。虚假却诱人沉沦。

可明知有罪为何还能肆无忌惮的行事?

在一切被摆到台面上前,人总倾向于找借口来规避良心的审核机制。

最开始她还能说服自己有罪的人应该被斩草除根,从而去忽略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可是大仇得报以后片刻的清醒和失控感随之袭来。

在光明和阴暗间,她还是……

反正死的都是有罪的人……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不能随便杀人,只杀真正有罪的人。”这是伊莉莎白?巴托利为自己定下的规则,一个可以使她继续对自己的疾病视而不见的理由。

然而……

伊莉莎白?巴托利讽刺的赞美了它的手段。

它设局把一切摆到了台面上,让她无法在回避。

她问它:“用他人的性命设局就是你口中正义的手段?”

它答:“选择动手的是你。”

伊莉莎白?巴托利闭了闭眼。“我有选择吗?”它会不了解她的性格吗?它难道猜不到,她会做出什么决定吗?

无论她有没有选择,她都无法在逃避了。

她又一次发问。“失去一部分后,你还是你吗?”

“我不想把所有我认为有罪的人杀死。那种不受控制和难以善后的行为令人恶心……”

她的行为依然证明她将自己和那种人搅在了一起。为了一时之快,出卖自己的原则……这是她不愿意的。

她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可是有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失去了控制。

我顿了很久又一次发问。”值吗?”

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心脏了,手也脏了,满身鲜血和罪孽。

生命璀璨如昙花,绽放一夜后,永远停留在那个永夜。

“道德是用来约束人的行为规范的,不是用来苛责人的。”伊莉莎白?巴托利笔直的背脊如绿竹。这话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告诫我。

“你……倒是个好人。”

“小孩才用好坏定义一个人。”

不管如何,伊莉莎白?巴托利都将在牢里发并慢慢的腐朽,

有人认为她疯。

也有人认为她只是个冷血的杀手。

就像她口中女伯爵的故事,让人津津乐道,却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讽刺它的言行不一,它却表示不要把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人性。

我试探当它站在伊莉莎白?巴托利的位置时,是否选择的是另一条路。

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表示:“崇高是个人选择。做出这种选择的人令人敬佩,但要求所有人都选择崇高,那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客观上,伊莉莎白?巴托利做出这个选择时的品格高度,它还是得承认的。这也是为什么真正阴暗无畏,不择手段的罪犯才更难对付。

我不知道它和伊莉莎白?巴托利之间有什么交集,但对方愿意为此付出如此代价,多半是因为双方能更有效率地合作。

我认定事实绝非表面表现出的单纯道德高尚。

它定给了她所求,比其他路上的馈赠更慷慨,更符合心意,她才会因此选择这条路。

它的动机究竟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