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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去远方

(一)

稍微有点让人不喜的梅雨季节快结束了,再过一个月就八岁了吧!

又是夏天将至,吹进房里的风已无凉意,我一边捧着一本《大陆简史》的书,一边留意房外的声响。稍微有点困了,正想早些睡觉的时候,就在此时有人轻敲了一下门。

“洛林”。

是弗洛斯院长。

弗洛斯去年开始很少来我房间找我,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于是大声回应道,表白自己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我在!”

“你来典籍室一趟”。

已经不能再这样看书了吗?我不由得这样想到。看看房间四周,合上手中书本,再看向窗外,正巧层层乌云遮住了往昔满是繁星的星空。

看来不久后,还有一场大雨将至。

典籍室火烛光闪动,光与影摇曳着。

“你来了,洛林!”。

“我在,弗洛斯院长”。我不明白弗洛斯院长要说这样的废话,但还是用废话回答道。

“这一年你还好吧!”

“我很好,大家对我都照顾有加,只是我还不是觉得不太习惯现在这样“。”大概这样回答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这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想了很久能想到的最佳的回答了。

“是吗?我还以为能再多一点时间的,抱歉!让你留下不好的回忆了。”

“没有的事,我很开心,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样”。我有些不自信的回答道。

“你喜欢这里吗?”我不知道弗洛斯问的是这个典籍室还是,整个以弗洛斯命名的小小修道院。

我看了看四周,稍显破旧的书架,几乎被塞的满满的,不少已经积了厚厚的灰。

我知道那些是各类的教典,只在初来这时,我有粗略的翻阅过它们,实在是一堆空洞并且无聊的东西。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看些生活常识和个人杜撰的小说游记和一些历届前辈写的修行纪录之类的。偶尔在里面会找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像是类似情书之类,也知道早些年这里也是有女性传教士的。

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也无记录的状况,所有女性传教士都先后自发离开了。

思绪回到眼前,弗洛斯静静地看着我,面带微笑。实在有些抱歉,竟然在这个时候发呆,只得急忙回应道。

“喜欢吧!”

可又觉得有些太过于敷衍了事还是有些欺骗自己真实想法的意思,又加上一句。

“大概喜欢吧!”

从典籍室回来时,大概夜入三分了,室外也是一片寂静。我的手里多了三本书和一封信。

一本是我最近看的《大陆简史》。

一本是《最高教典》,很厚,用来做拿不到高处东西时用的脚垫应该会合适。

最后一本是《克罗赛特游记》,大概有读过,具体讲什么又不太记得清楚了。

信并非是进阶推荐信,毕竟对一个8岁普通的孩子来说那种东西实在过于遥远。就算这样,也有用金色火漆密封好,也有相当正式的印上了弗洛斯院长的印章。

“弗洛斯·科伦达斯”。

跟进阶推荐信的“弗洛斯·克伦”有些不一样,这应该是私人名义的信吧,毕竟连弗洛斯修道院的字样都没有出现。

虽然对信的内容很是好奇,但是看着那厚厚金色火漆,还是放弃了拆开一看的想法。火漆里泛着些许金色微光,大概是黄金粉末吧!

(二)

从典籍室回来,我就一直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封三天前收到的来信。

信封边角甚至还贴有金箔,这么多年过去,教会还是一样喜欢做这些无聊的表面功夫。

毫无疑问这是代表教会的最高权利的信件,只是署名不是教宗议会,也不是元老院最高议会,而是新教皇赫尔索斯·李德。

这个人我正好认识,算是我成就最高和最优秀的学生吧,但并不是我喜欢的学生,若说原因那就是他后来果然如我所料想的一样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好战派。

让这样的人坐上教皇的位置,那些教宗和元老院的那些人怕是全都脑子出问题了。但无可否认,赫尔索斯确实是个天才,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两个人之一了。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他在中年不到时竟然能够兼任第一大主教和神圣骑士团的团长。而现在居然坐上了教会第一人的位置。

该死的教会还真是会折腾人,但我实在不能拒绝回去,有些事情的真相我必须亲自去弄个明白。哪怕再次进去那肮脏又恶心的漩涡中心也不得不去做。

说起来,洛林倒是个有趣的孩子,我不知道他过去曾经历过什么,所以也不知道给他那些东西合不合适。因为凯文他们算是最后一批的学生了,我必须对每个人负起责任,虽然还是出了一些问题。由此对洛林的关注实在太少了,或许当初我实在不该收下他吧!

我也想过今年能够好好指导他的,如果我不去拯救他,这世界上还有谁愿意拯救这个孤独无依的人呢?可是这该死的来信打乱了我一切的计划,但我又实在不能拒绝。抱歉!洛林,愿你能遇到真正让你敞开心扉的人!

虽然信的内容看过几次甚至能背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再看一次。

弗洛斯导师敬启,

一别已二十又四年,虽辜负导师期望,但我无悔。今我幸运为教会第一人,更难忘却老师恩情。

许您荣归故里,授神院第二,宗内位其七,天下教父。还请勿推辞。

还真是大方而又不客气,第一神学院副院长和第七教宗以及教会名誉教父。赫尔索斯,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连自己学生都保护不了,现在甚至又要放弃另一个学生未来的人被称为教父,实在有些滑稽可笑。

(一)

虽值炎热季,可夜晚的丛林还是有些清冷,隐约还能听到阵阵狼嚎。

此时我正在一个商队的一辆马车中,而且还是单人的,当然是弗洛斯院长送我上车的,钱也是他付的。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我还是不吵不闹的上了车,去往一个叫做沙加达的城市,找一个叫做伯莱特·罗斯的人,交给他那封弗洛斯院长给我的信就行了。之后一切听他的安排。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我能为他做什么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此行不会太顺利,而且弗洛斯院长说起那位伯莱特罗斯的人脸色十分奇妙,大概有缅怀和愧疚吧!

我的感觉在此之前也稍微应验了一些。

约在半天之前,商队遇到一群强盗,好在商队的护卫都是好手,轻松将他们击退了,不过还是有些普通人受了些伤,为此商队头领不得不放慢速度来。这也是我们不得不要在夜晚穿越丛林的原因。

说起头领,不得不说那个酷酷的的剑士,银白的全身轻铠甲,飘逸长发,纤细的十字剑走起路,很是飘逸。可惜那明显的喉结证明他确实是个男性,不过所有人都他很是客气,大概是个厉害的人物吧。

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我还是觉得在马车里睡觉比较舒服,本来我试图看看随身携带的书的,可是马车过于颠簸,只看了不到一页就有呕吐的感觉,实在只得放弃看书了,到了用餐的时间也是吃点自己带的干粮。我带的行李不多,几本书,两套改小的修道院制服,一套已经在身上了,一把小匕首,一个镶嵌了水晶石小法杖,外加几本书和约是三天的干粮,即便是一个小孩也不会太费劲,这种出行方式还真是让人喜欢。

总感觉周围的环境过于安静了,就算是丛林夜晚也应该听到一些小动物的声音之类。真是不安分的一天,十有八九是狼群,我正犹豫要不要下马车提醒大家,可外面响起了一个高喊声

“所有人都向马车靠拢,围成圈!”

“让小孩女人老人上有空余车,护卫和年轻人站在最外圈。”

我不由得想到,做小孩真是不错,能被大人保护,真是一个温柔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