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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刘邦吕雉再争执

吕雉怎会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套,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躲到了床榻的一角,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刘邦见刚才咄咄逼人的吕雉此时露出了惊慌失色,不由得大乐,嘻嘻笑了起来:“你倒是忘了,我刘邦本来就是流氓出身,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这话说罢,已经随手解了衣衫,就往床榻上去。

吕雉心里更觉得绝望,虽然她和刘邦是十几年的夫妻了,可是跟他亲近的次数实在是寥寥可数,尤其是现在,他还有了其他的女人,今日还为了那个女人对她大打出手,她心里如今是将刘邦恨得咬牙切齿的,要做这等亲密的事,倒不如一刀给她来个干脆的。

她四下观察了一下,四周只有枕头和被子,她防身的匕首,刚才还被他打落在院子里,当真是退无可退了。

“我看你是时日过得久不曾给老子暖床了,倒忘了你自己是老子的婆娘了,你看看这天底下,哪有当婆娘的对丈夫大呼小叫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将你弄得三天下不来床,你真是上房揭瓦了!”刘邦整个人压了过来,恶声恶气地说着荤话。

吕雉只觉得心里膈应,好像浑身都有虫子在爬,周身不自在。

刘邦此时已经将她压得紧紧实实的,她完全挣脱不了,只能勉力用手推着他的胸、口,冷眼瞪着他,声音冷沉道:“看不出,威风八面的汉王,便是这样治女人的,自知理亏,不仅不认错,还用蛮力对我施暴,当真是令我不齿之极!”

“施暴?”刘邦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是这字面的意思倒是听出来了,他本来笑嘻嘻的眼底顿时冷了下来,咬牙切齿道,“你吕雉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这般做也是天经地道的,你说我施暴?还是你心里有人了,不愿意让我碰?”

他这话说得正中,但是吕雉自认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便是那日先生在她房内逾矩亲了她,她也不曾有半分回应,她虽然记挂先生,却也从来没有动过要旧情复炽的念头。

她就是这样一条道走到黑的人,除非是刘邦休弃她,否则,她便是死,也会葬进刘家的祖坟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吕雉憋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是胡说八道,那你不让我碰?”刘邦本来不甚在意她的态度,只当她向来是冷清的人,可是自从戚媚频频在他耳边暗示吕雉与沈食其有染,他便是知道沈食其如今是个阉人了,也难免生了疑心。

“你纳妾打我,如今还要对我用蛮力,我为何要让你碰?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不是欢场卖笑的歌姬!我吕雉向来靠的是我自己,不是你刘邦!我为何要对你奴颜媚骨卑躬屈膝?”吕雉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冷声辩驳道。

“不靠我?是,你吕雉有本事,向来了不起,不需要靠我刘邦,你有你的沈大哥嘛。”刘邦眼底深沉,忽然阴狠地盯着她,阴阳怪气道。

“我跟沈大哥清清白白,无愧天地,任由你怎么说!”吕雉气极,咬了咬唇瓣,不想再看他这副无耻的嘴脸,将头瞥向了一边。

然而,刘邦心里却起了火气,一把将她的脸扳过来,对上了吕雉冷漠的眼,勾出一邪气的笑容,沉声道:“沈大哥是吧?你倒是叫我一声刘大哥听听,我就放了你。”

啊呸,这个混账,竟然真将她当成了戚媚那样的歌姬调、戏了!吕雉又羞又怒,气得脸色涨红,竟然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得词穷,好半响才憋出了两个字:“刘!邦!”

“叫!”刘邦却仿佛跟她较上了劲儿,本来捏着吕雉下巴的手加了几分力度,将她逼得与自己对视。

吕雉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是忍无可忍,猛地出手,狠狠地往他脸上招呼了一个耳刮子。

刘邦猝不及防,生生受了她一巴掌,眼底本来就阴冷的神色更是蒙上了一层阴翳,脸色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吕娥姁!”他咬牙切齿地嚼着吕雉的名字,语气中的怒气,仿佛要将吕雉生吞了。

吕雉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凉,竟是他出手撕开了自己的衣裳。

“刘邦你个混蛋——”吕雉惊怒交加,忍不住骂人。

“刘邦,你个王八蛋——你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

吕雉鲜少骂人,向来都是讲道理的,跟刘邦这样的刘邦对骂,实在是词穷,折、腾了大半宿后,刘邦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不少,从她身上起来后,竟还露出了一抹柔情蜜意般的笑容,替她掖好了被子,调侃道:“你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实在对我不痛不痒,你若想骂人,下次我教你。”

吕雉如今是浑身瘫软,再没有一点力气了,别说骂他,她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况且后背的伤口今日撞到后,一直隐隐作痛,这么折腾了一通,她只觉得痛得难受,犹如骨裂,更甚于当日生刘盈时的苦楚了。

她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个始作俑者,他竟还有心情与她说笑,越想越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然而她动了动唇瓣,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骂她,最后竟气得自己流下了眼泪来。

刘邦见她竟然哭了,也有些讪然,这会儿怒火下去,又浑身舒畅,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草草地穿了衣衫,凑上前柔声道:“怎么还哭了?今天是我不好,今夜也是我不好,可是夫妻哪有隔夜仇的,你不能这般小气,总是给我难堪——”

还成了她的错了,吕雉简直要被气死了,温热的眼泪淌到了嘴边,她又痛又累,可是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着了火一般,她真想扑上去,狠狠给他几个耳光,再一脚将他踹出去。

可是她不能啊,且不说她没有力气,再说她若是这般做了,怕是会惹怒了这个禽、兽,再将她折腾一番。

吕雉紧紧攥住了底下的被子,恨不得用指甲将被子都抠出一个洞来。

她目光凛冽地盯着刘邦,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才一字一顿道:“你今日打我,我旧伤复发,如今痛得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她若是哭闹,刘邦都已作好了打算,放低姿态好好哄她一番了,可是她眼底淌着泪,却这般客气疏离地请他离开,他却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旧伤复发了,我给你叫钟大夫过来?”刘邦一时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胡子,讨好道。

“三更半夜闹得众人皆知?你不要脸,我还要。”吕雉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可是你的伤——”刘邦到底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见她这样,心里也是难受,更有一点心虚。

“请你行行好,出去好吗?”吕雉不耐地蹙起眉头,底下的被子已然被她绞成了一团,极力压抑着自己要发飙的冲动。

刘邦见她这样,反而有些害怕了,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吕雉一眼,小心翼翼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吩咐厨房给你煮些吃的?”

吕雉实在是忍无可忍,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抄起了旁边的一只枕头,狠狠地往他身上砸了过去,声嘶力竭道:“让你滚你没听见是吗?滚!”

刘邦还立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好声好气说着话的女人怎么突然变了脸。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恨极了的吕雉却又忍着痛意,猛地扑到了床榻一边的案桌上,抄起了水壶和杯盏,狠狠地往他砸了过去,厉声道:“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刘邦被一只杯子砸中了额角,擦破了点儿皮,流了点血,他本来好不容易软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冷了起来。

“好,你好,吕娥姁,记住你今日的话,日后便是你哭着喊着求我,我也不会再来你屋子!你当我刘邦没有女人是吧?”刘邦气得胡子翘了翘,冷冷地摞下了这句话,恨恨地拂袖而去,末了,还将门关得震天响。

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吕雉才愣愣地躺回到自己的榻上,她痛苦地捂住了脸,一行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手。

她咬了咬唇瓣,一把扯过被子捂住了头,低声呜咽,压抑地痛哭起来。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方才被刘邦压在身下的某个瞬间,她真的想杀了他。

他不仅对她用强,还羞辱她,将她比作欢场歌姬,如戚媚那般的女子,还说她不解风情,不及戚媚半分——

她现今想起,仍然气得整个人都发抖,她从没有试过,这般屈辱,这般愤怒……从没!

她这嫁的都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嫁了这么一个流氓!吕雉紧紧揪住了被团,又是气又是怒又是难过又是委屈,脑袋又热又晕,只一个劲地哭着,只想好好哭一场……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才红着眼眶掀开了被子。

一块手帕悄无声息地递到了她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