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如实道，“外公，我说的都是实话。”
索额图不愿意相信，自己乖巧的外孙在为宝珍说好话。气哼哼地道，“老夫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这回多留几天。”
李斌立刻回道，“好，这几天孙儿一定好好陪你。”
翌日
御花园
安然带着小贺楚出来晒太阳，恰好看见大阿哥往这个方向走来。
安然还在忌恨大阿哥焚烧安居国的事儿，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大阿哥厚着脸皮安然行礼，语气谦和地道，“胤禔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
安然冷声道，“大阿哥，你不好好在阿哥所待着，来这干什么？”
大阿哥直接道，“皇贵妃，本阿哥来看看十三长什么样？免得日后认错人闹笑话。”
安然一听大阿哥这话，整个人就不好了。语气生硬地道，“大阿哥，贺楚长什么样，跟你没关系。”
大阿哥根本就没有搭理安然，而且是从陈嬷嬷怀里接过贺楚，逗弄他。
安然脸色不好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这时，宝珍带着一大帮宫人来到御花园。勐地看到大阿哥逗弄贺楚，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幼，大阿哥，你不回去抱你的美娇娘，在这逗弄我儿子干什么？”
大阿哥挑了挑眉，语气平澹地道，“二格格，你说错了，小十三不是你儿子。他是皇阿玛的养子，你记住了吗？”
宝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语气不好地道，“大阿哥，你少在我面前得意，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他奶奶的，要不是你灭了安居国，本格格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认。”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风凉话，真是他妈的不要脸。”
大阿哥脸上没有任何愧疚，冷声道，“二格格，是你自己能力不足，怪得了谁。”
“本阿哥记得你的江山，都是那位摄政王打的吧？哼哼，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亏你还上了几年上书房，竟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你不嫌丢人吗？”
宝珍简直要气疯了，她心里知道安居国被灭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个儿没能力。但现在被大阿哥直接挑出来，简直就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下踩。
“胤禔，你少在这左顾而言他。你杀了这么多人，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大阿哥摸摸贺楚的小脸蛋，慢悠悠地道，“当然不会，战场上的规则向来是你死我活。”
“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技不如人，本阿哥一丝愧疚也没有。”
宝珍看着面前冷酷无情的大阿哥，忽然明白自个儿败在哪里了。她的心不够狠，她不应该只依靠噶尔丹打仗。
“大阿哥，多谢你为本格格上的一课，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大阿哥低着头，继续逗弄贺楚，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状似随意地道，“不客气，作为报酬，本阿哥太闲了，带这个小家伙出去玩玩。”
安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大阿哥将人带走了。
宝珍看着大阿哥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凉薄地道，“母妃，你不必担心。”
“要是贺楚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这一切都是他的命。谁让他不幸地投在我的肚子里，他就该承受未知的风险。”
安然瞪了宝珍一眼，语气不好地道，“宝珍，你就是这么做额娘的吗？”
“贺楚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本宫既然抚养了他，就要保证他安全。”
宝珍随手摘了一朵花，将其捻碎。冷冷地道，“母妃，皇阿玛已经下了明旨，贺楚是大清的十三阿哥。从今以后，贺楚不再是我的儿子。”
“日后，他的生死与我无关。母妃，你还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到十弟身上吧？他不值得。”
安然气得直接扇了宝珍一巴掌，训斥道，“你胡说什么？本宫好不容易将贺楚留在皇宫，你不搭理他就算了，还说什么丧气话？”
宝珍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直接与安然对视。眼中不带一丝温情，语气凉薄地道，“母妃，我后悔了，我就应该在他出生的时候掐死他。”
“你说，他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受苦？现在，没人敢质疑贺楚的身份。”
“你想过以后吗？要是贺楚问你，他是谁？你该怎么回答他？”
“与其日后左右为难，倒不如现在弄死他，大家都落得干净。”
安然摇摇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忽然有些害怕面前的宝珍，这一刻，安然觉得宝珍像个魔鬼。
“宝珍，你不能这样做？以后你肯定会后悔。本宫求你了，这事已经成定局，你别再生是非了，行吗？”
宝珍目光深邃地看着安然，似笑非笑地道，“母妃，你怕什么？贺楚又不是你亲生儿子，他的生死，你不需要痛心？”
安然在宝珍的脸上，看到了康熙的影子。冷声道，“宝珍，你这么讨厌贺楚，为什么将他送进宫？”
“你当初要不将他送进宫，会有现在这么多事儿吗？你给了他生命，现在又在漠视他，真是好大的脸。”
宝珍闻言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阴冷地道，“母妃，我眼里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可利用的人，另一种是有用的人。”
“贺楚什么都不占，他只会拖我的后腿。我要他有什么用？他只会成为我日后的污点。”
安然深吸一口气，心里认为宝珍疯了，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贺楚有用，他能逗本宫开心。日后，贺楚就是本宫的养子，与你爱新觉罗宝珍没有任何关系。”
“你日后好好做你的科尔沁女主人，不必再回京城了，本宫也不想看到你。”
宝珍扭头准备离开，忽然又道，“母妃，这可是你说的话，我当真了。”
“你日后就当我死了吧？我已经死在了安居国的那场大火中。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你日后不要再往科尔沁发任何书信，我不会看，也不会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