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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age8.墓歌.引

Passage 8 墓歌、引

在遥远的往事里

我曾听见你的脚步声逼近时便不敢抬头

低头踌躇在那里不知所措

疑似你向我走来

终究又不是你

你是我在有大海与墓碑的梦境里见着的孩子

手捧落泪的太阳菊

读诗,唱歌·

〉〉〉

在巨大而平静的苍茫的海面之上,一切狂虐的暴风雨在积聚酝酿。所有的飞鸟都收紧翅膀,所有的鱼群都潜入深渊,这是末日降临的前夕,众生匍匐,只为在那嗜杀的君王的衣摆之下,苟延一线生机。

上山的路太过于蜿蜒,车子上不去,只能停在山脚。

从巴士上下来,风吹的猛,泽雪一手按住了额前凌乱的刘海。

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木有些枯了,只有青松挺拔地站立着,堆满了雪,偶尔有几只飞鸟从林间振翅飞出,震落了松上的积雪。映衬着古堡格外萧索。

雪地很滑,泽雪走的很小心,但是圆滑的松果落满一地,不知觉间就会踩到,然后一个踉跄。

左铱在她的身边,在泽雪要跌倒的瞬间一手捞过了她的腰,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有力而温柔。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泽雪和左铱一起长大,他们之间说是朋友更像亲人,原本很自然的事情,可是最近却越来越不自然了。

这种不自然似乎只出现在泽雪的身上,并不是抗拒,而是一种莫名的触动。

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是泽雪无法抗拒,只能让这只能够感觉继续沉沦下去。

缓缓地放开则需的腰,左铱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小心地走在山路上,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但是泽雪却能够很温暖,很温暖,就是那种她一直期待的温暖。

“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霁予冷冷的声音响起,就在他们的身后,他的怀里,还是睿飏小猫的样子。

“裳姐说这是任务,就在那座庭院里面。”

“什么任务?”

“不知道。”左铱回过头,“不过际已经先到那里了。”

霁予不再说什么。

从很远处就能够看到那个古堡,似乎非常古旧与宏大,黑色的一片,在风雪大作的日子里面,令人心悸。

天色晦暗起来,风刮的愈加汹涌,积雪簌簌不断地从森林间的树木上落下来,在呼啸地山中似乎还有着别的东西。

很隐秘的东西。

左铱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道,“往前走似乎是一片旧的墓园,葬的是古堡的主人家,现在已经荒废了。”

他们从边上的路继续向上走去,泽雪向下望去,树丛掩映,似乎是有着一片的墓园,隐隐地看不真切。

突然之间,霁予怀里的睿飏跳了下来化身为原型,向着森林深处嘶吼一声。红色的毛发柔顺地披拂在身躯上,睿飏的四足开始散出雾气。

“怎么了?”

“不知道。”霁予轻蹙眉,“睿飏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它或许是察觉出了什么。”霁予立在睿飏的身后,目光也锁定在前方那一片黑压压的树林。

左铱轻轻地把泽雪护在身后,“也许一会会出现什么东西,你要控制好情绪,不能被左右。”

泽雪点头,她也不想再发生像上次那样失控的情况。

睿飏的气场很强,作为炎狼,在霁予手下开始发挥了他应有的力量。

在那灌木丛的深处,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抖动,月亮从云间缓慢升起,将雪地抹的银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下起了雨,伴随着细雪,从天而降。

睿飏立在雨中,身上火红色的毛发粘结在一起,巨大而蓬松的长尾在身后轻摆,赤瞳显得格外妖冶。

它龇列着牙齿,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声,眸子里满是戒备,他和树丛中的人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对峙着。

“轰隆——”

一道闪电直劈天地。

锯齿形的电光划破天际,像一条莫测长短的火蛇划破了,这火蛇用一阵使人眩目的惨败的光,照着天地间的一切闪现难当。

刹那间,伴随着剧烈的雷响,从树林深处响起了短笛声,那是墓歌。

没错,就是墓歌。

那声音很轻很淡,却逐渐占领人们的耳膜,直至完全覆盖住那骇人的雷电,近乎天籁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甜美与清柔,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淡雅,微红,还有着不可言说的哀伤。

仿佛一场神圣的救赎,曲调华美却无法抑制那苍白凄凉的悲惋。

睿飏的赤瞳越发的明亮,它低声嘶吼,长尾横扫,就像那树丛扑去,霁予大叫一声不好,就随着它湮没在了黑夜中。

雨水冲刷着一切,左铱始终在旁边观望,泽雪看着霁予离去的背影,“我们,不用跟去么?”

左铱并没有立刻答话,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不用,如果离开,我们就彻底走散了。”

泽雪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雨下的越来越小,继而变成了漫天遍地狂乱飞舞的大雪,树木扭曲的愈加厉害。泽雪和左铱只能站树下躲避,虽然没有什么效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霁予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再听见睿飏的吼叫。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泽雪喃语。

“不知道。”虽然是很小的低语,左铱还是听见了,“这件事,际应该是早就料到了。”

那墓歌响得实在是古怪,霁予在离开前说的那句不好,一定是他知道了什么,这么许久没有回音,在这样的山里,确实不是一件乐观的事。

他已经开始怀疑教会把他们叫道这里来的目的了。

想到际说的那番话,他越来越在意了。

泽雪看着左铱说了一句话就陷入沉思,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并不傻,她也明白霁予的境地不算好。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从林中开始显现出了一个人影。

原本以为是霁予,泽雪换了一口气,刚准备呼喊他就被左铱一把拉住了,“别急,好好看看,霁予没有这么矮。”

泽雪一愣,继而再次看去,霁予的确并没有那么矮,准确的来说,那个人影太矮了,似乎,只是一个孩子。

泽雪感觉的一种莫名的寒意,不是天气的冷,而是从那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不敢说什么,只能等着那个人影慢慢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孩子,没错。

是一个女童,穿着艳红的衣。

夜幕微凉,月色洒泻。一切都是朦胧的景致。雨已停了,只留下大雪纷飞,女孩小小的身材在月色下打下长长的影子,红艳的衣服长及地面,黑色头发散乱。

看不清脸,但是她的手上拿着一只短笛。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股寒意却直直从大脑皮层刺入身体中。

“墓歌是你吹的?”左铱从泽雪的身后走出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谁?”左铱问着她,声音还是空灵温和。

看着左铱的背影,月光打在他的轮廓,格外挺拔。

女童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就那样看了很久,她转身走了。

泽雪想要追上去,跑了几步,会过头却发现左铱站在那里没有动。

“怎么,你不追么?”

左铱摇了摇头,“虽然情况很不妙,霁予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样了。但是那个女童的目的,似乎是想把我们引走,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不能再跟着她的脚步走。”

“她把我们引走的目的是什么?”

“分散。”

泽雪沉默了下来,左铱讲的确实是实话,她也想过,这一切很明显就像是谁设计好了的一个陷阱,就等着他们一个一个地跳下去。

霁予从一开始听见那墓歌响起时就已经察觉出了对方的目的,出得任务太多他自然地就多了一份心,跟着睿飏追过去,进入深处之后就看不见了睿飏的影子。

睿飏离开的时候是原型,非常明显,不可能一瞬间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身影。调动起主仆之间特有的命令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波动,他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在暗夜的丛林中,霁予不敢大意。

突然停下了脚步,所有的一切突然安静,他嗅到了不同于人类的血腥味。

抬起头,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在霁予的面前,是一个男人。

*在最高的一棵松的顶端,背后是明亮的圆月。

阴影之下,银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赤色的瞳,氲起猩红的涟漪。

“呵呵,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慢慢地全是魅惑。

霁予不动声色的说道,“兰斯。”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冰冷,但是却有似乎多出了一份什么隐忍的东西。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哎呀,好久不见就是这样的态度么?”男人似乎带了一丝笑意。

“那个吹墓歌的人,是谁?”霁予就像没有听到一样问道。

男人赤色的瞳孔眯了起来,银发在空中勾起了一丝醉人的弧度。

“你很在意?”

“是的,我很在意。”

霁予抬头看着男人,月光一泻千里,一切都在半朦胧,半清晰里沉浮着,所有的,就像是不真实的幻境。

他们就以这种奇妙的方式对峙着,很久,很久。

“你不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霁予冷冷的看着他,“你出现在哪里与我无关,只要不牵扯到我的利益。作为血猎,我们势不两立。”

一瞬间,汹涌而来的血腥从男人的周身肆意而出,他伸出苍白的指,笑容里不在拥有任何笑意。

“好一个势不两立,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若是牵扯到了你的利益,又会如何?”

男人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然后缓缓显示出了一个结界,上面布满了链锁。

霁予的眼神在一瞬间突然狠厉起来,仿佛是冰川崩裂,他微眯起双眸,身上慢慢散发出了寒冷的气息。

“那当然是,让你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