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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避祸

郑太把黄真人的来意跟肖氏一说,肖氏是一百个不愿意,孩子虽不是亲生的,可已经养活几个月了,肖氏与郑旦之间已经有了母女之情。

“老爷,为什么我们就非信那黄真人的话?你可知道他的来路?”

“我只听说西山仙洞里有一黄真人,此人法术高超,飞沙走石,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必就是此人!”

“这么说,他还真有些能耐?不如让他指点破解之法,度过这一关,何必非要把旦儿带走?”

“也好。”

郑太夫妇二人,抱着郑旦,一起来找黄真人,并把想法跟黄真人说了。黄真人听罢,哈哈笑起来。

“二位,真人不是想要你们的孩子,只是想保护这忠良之后。以你们二人的能力,能与吴王相抗吗?有一天,吴王兵至,你们如何保护郑旦?”

郑太夫妇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真人,在下女人见识,那吴王是一国之君,我家不能与之相抗,敢问真人可有能力与吴王相抗,保护旦儿?”肖氏话一出口,郑太吓了跳,他怕肖氏出言不逊,得罪了真人。正欲解释,却见黄真人一笑,一捋胸前的胡子,站起身来。

黄真人来到门前,佛尘一甩,瞬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整个天地如同黑夜一般。接着狂风即起,树头狂摆,飞沙走石,一场暴风骤雨就在眼前。

“见教了,见教了,还望真人不计妇人之语,保护旦儿!”郑太及肖氏一见,心里大惊。郑太忙深施一礼,请黄真人原谅。

黄真人微微一笑,佛尘一甩,随即天晴如初。

“郑老爷及夫人视郑旦如亲生女儿,甚幸!可告慰忠良烈女在天之灵!我收郑旦为徒,定会让她学有所成,日后为其父母报仇。近几日,吴人定来寻仇,还望郑老爷及夫人,离家避祸!为解你夫妇思女之苦,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带旦儿与你们见上一面。”

郑太夫妇忙跪在地上,拜谢。黄真人接过郑旦,出了门口,随即不见踪影。黄真人走后,郑太和肖氏便收拾行装,到远亲家里躲避去了。

当天夜里,一队骠骑飞奔至苎萝山下,逐近村子时,从马跳下几个人,把马拴在村头,留一人看守,余者飞奔进了村子。

这些人轻功十分了得,如同飞行,不发一点动静,村子里的狗都没有察觉。到了郑氏院外,贴墙而立,为首的人,一点头。几个黑影一个旱地拔葱,飞墙而过,轻轻落在院内。此时,更夫夜起,几个黑衣人,忙贴在墙上,不敢活动。更夫撒尿,打了一个哈欠,返回屋中熟睡。黑衣人,见不再有动静,才猫身前行,来到主人屋下。以刀拨门,冲了进去,抓起床上的人,举刀便砍,可怜床上熟睡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人头落地。

“报将军,并无婴儿!”

“搜!”

几个黑衣人,搜遍了整个郑家,仍没发现婴儿的踪迹。此时,天已渐亮,鸡叫声不绝于耳。黑衣人,只好翻墙而走。

第二天,吴王早朝,有一梦要大臣们解。

“本王昨晚梦见苎萝山下,紫气升腾,在仙境中有一娇艳荷花,让本王心动,欲采之,荷花变一蛇,伤我手,现在还十分疼痛。众爱卿,此梦何解?”

第一个说话的是太宰伯披。

“大王,石玉所生婴儿就在苎萝山下,想必是一女儿,此女不可留,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听伯披如此说,下面的大臣也开始附意。就连相国伍子胥也出面说话,赞同伯披的意见。

此时,有人报,去刺杀郑太一家的人回来了。吴王阖闾忙宣他们进来。

“报大王,郑太夫妇已亡,只是……未曾见婴儿!”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大王,宁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此妖女不除,唯恐祸及大吴!不如派暗兵,将其村中,不足周岁婴儿,全部杀掉,以绝后患!”

“父王,儿臣愿往,定将所有婴儿斩尽杀绝!无一遗漏!”二王子累生性残忍,一听要杀小孩,欣然愿往。

“不可!”伍子胥出面阻止。“二王子骁勇好战,可婴儿是父母之爱,人之希望,岂能乱杀?!还望大王定夺!”

“相国,此言虽有道理,可那婴儿均是越民,杀了又何防?相国何时有妇人之仁?”伯披不敢顶撞伍子胥,王子累却不管那一套。

“大胆,休对相国出言不逊!”吴王阖闾斥责王子累。“此事,就依伍相国,不再议!”

退朝以后,吴王传来二王子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二王子累听后,大悦!

“父王请放心,累定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施岩夫妇心里有些后悔,亲生的女儿,送了出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今儿,郑家又遇血光之灾!女儿凶多吉少!施岩上山砍柴,莫氏经常看着身边的夷光,默默流着泪,自言自语道:“既生你何生她?你二人,何苦要死伤一个?”为了能照顾夷光,莫氏不再去施才家的作坊里织纱,而是在家里织,将织好的纱再卖与施才家。

一日,施岩上山砍柴,花蛇仙人突然现身,怀抱一婴儿。施岩大惊。

“花蛇仙人,又要送我一婴儿吗?”

花蛇仙人,笑着道:“施恩公,不要懊恼,你亲生女人,毫发无伤,健康快乐,不必担心!”

“真的?有仙人的话,施岩放心了!那夷光是忠良之后,我定把她养育成人!”

“此二女同一天转世,一身天地精华,日后定能成大器,名垂青史,你要好生照顾。现夷光要有灾难!”

“仙人真会开玩笑,那夷光由夫人莫氏亲自照顾,不离左右,会有什么灾难?”

“你速速回家,用此婴儿,顶替夷光,将夷光藏于炕洞中,不可走露半点风声。三日之后,方可把夷光,从炕洞中取出!”

“三日?一个小孩子,三日不吃不喝,那不饿死?”

“只要你把夷光生时带来的明珠挂于她胸前,定会无事,快快回家去吧!”

施岩不敢耽搁,接过仙人手中的婴儿,飞奔下山。回到家里,把夷光藏于炕洞中,掩盖好。把带回来的婴儿置于篮中,一切准备妥当。故作镇静,若无其事。突然,院子里来了几个手持钢刀的人,冲到屋里,不由分说,提起篮中的婴儿,手起刀落,婴儿尸首分家。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样被无情地杀戮,施岩夫妇怕得要命,全身发抖,抱在一起,不敢说话。恶人留下婴儿的身子,取走了婴儿的头颅,走远了,施岩夫妇才敢站起身来,去找婴儿的身子,却无影无踪,没有留丝毫的痕迹。

苎萝山下,东西两村不满周婴儿,不论男孩女孩皆遭杀戮,只要头颅。一时东西两村,人心慌慌,不可终日。

三日过后,施岩从炕洞中取出夷光。施岩原本担心,一个婴儿不饮不食,三日不见哭闹,定会奄奄一息!可没想到,夷光在炕洞里,满面红光,活泼可爱,三日来,没受到一丝的伤害。

自此施岩夫妇更加爱怜夷光,如同亲生的无异。

越人得知是吴国派人,来取婴儿首级,心里更恨吴人,惨无人道,仇恨刻骨铭心。越国派人,出表书,前往吴国声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