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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扬眉吐气(3)

这一日,部队进入安仁,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开始春雨绵绵,至中午雨越下越大,山路崎岖,许克祥的前锋团决定不追了,就地宿营。宿营地是一个小山村,只有十来户人家,知道过兵,早就人去屋空。

一听侦察兵报告,敌军裹步不前,已经就地于山村宿营,陈建峰与王尔琢对视了一眼:战机来了,此山村四面环山,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陈建峰哈哈一笑:“天助我也,连老天都帮我们红军的忙,此战不战,已胜二成。”

王尔琢下令:部队折返,各连迅速占领四面的制高点,关门打狗,全歼许克祥的前锋团。

一切顺利,可能是因为雨大,敌军宿营地四周的制高点竟然没有发现敌军,红军悄无声息地折返,顺顺当当地占领了制高点。陈建峰则率特务连悄无声息地摸到村落屋后的山腰,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十几户农户的屋檐下,到处是捧着粗瓷碗的敌军,或蹲或立。陈建峰在山腰准备就绪,看准时机,首先开火,陈建峰做了个手势,战士们会意,取下手榴弹,陈建峰拉响拉环,手榴弹首先出手,与此同时,近百枚手榴弹于顷刻间朝山下的十几栋房屋铺天盖地地拥去,刚才大雨倾盆,只听雨声,可就在一霎间,手榴弹如雨而下,山下的房屋与山腰直线距离不过二三十米,手榴弹的命中率出奇的高,敌军正躲在屋檐下吃饭,突然听到呼呼之声,这声音不似雨声,一时都有些诧异,抬头一眼,但见一团团黑影划过雨幕而至,一时冷汗淋漓:不好,是手榴弹。

可此等时刻,已是避之不及,敌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榴弹落在自己的脚下,甚至还有手榴弹直接打中敌军手中的饭瓷罐,“哐当”瓷罐掉地,“轰隆”手榴弹同时炸响,敌军当即断头断手,血肉模糊。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小山村,手榴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冲击波裹着弹片不断地将敌军和茅草屋掀翻。

陈建峰这边的手榴弹一响,那边左锡林带领的敢死队,也与村口的敌军交上了火,部署在山头的轻重机枪同时响起,一条条火舌,穿过雨幕,打在土墙上,噗噗作响,打在敌军的身体上,那就是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手榴弹的攻击过后,陈建峰带着胡长发等人于山腰居高临下,攻打村中的一处大屋,此屋位于村中,别的房屋都是土墙茅草,唯独此处的房屋是木屋,一尺粗的木柱为梁,十毫米厚的木板为墙,于十余栋房屋中显得颇为气派,陈建峰猜想,此处应该为敌军的团部,于是主攻,亲自攻打。

还真是敌军团部的所在地,手榴弹从天井落下,凌空爆炸,天井周围的屋檐被掀掉了一半,往四周飞溅的弹片,将团部的参谋警卫当即掀翻了几个。

敌团长摸着被弹片划伤的额头,一时惊慌失措,慌忙趴在地上,大叫:“怎么回事?”

参谋长说:“团座,我们被红军偷袭了。”

敌团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趴在地上下达作战命令:通知各营,以营连为单位,阻击红军,殊死抵抗,等待师部来援。”

参谋长哭丧着脸:“团座,我们中计了,师部离我们不下百里,雨这么大,师部只怕听不到枪声,根本就不会想到我部遭袭。”

敌团长说:“赶快派通讯兵上师部求援。”

参谋长叹气,说:“即便师部知道了,天色一暗,山路崎岖,师部害怕红军围点打援,肯定不敢贸然驰援。”

敌团长气急败坏:“那怎么办,等死。告诉弟兄们,顶住。咱们可都是有血案的,一旦让共产党抓住了,可没有我们好果子吃。就红军的那几杆破枪,只要我们殊死抵抗,肯定会坚持到师部来援。”

毕竟是主力团,被红军突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敌军稳住阵脚,开始依托房屋,树木,山石进行抵御。屋后,陈建峰躲在树后一枪打掉了屋顶的一挺轻机枪,命令特务连,集中火力,务必迅速将木屋占领,指挥部一破,敌军群龙无首,僵局自破。战士们听命,斗志昂扬,手榴弹和子弹倾泻而出,刚刚爬上屋顶的守敌一时被特务连打得七零八落,纷纷从屋顶滚落掉地。守敌也较上了劲,一人战死,马上就有人补位。

陈建峰明白此战制胜的关键就在于快,兵贵神速,不能陷于胶着,毕竟该团的武器装备都不是红军可以比拟的,该团之所以一开始吃亏不小,主要还是吃了突袭和地形的亏。此时小山村到处开花,枪声响成一锅热粥,各个阵地都在激战。

陈建峰手中的驳壳枪扫过屋顶,又有敌人中弹滚落,但敌军依旧前赴后继,依托屋顶,与红军对垒。

得别想他法才行,陈建峰抹了一把脸,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泥,抬眼打量周边,陈建峰注意到特务连依托的树林是一排排水杉,碗口大的水杉,高大笔直,敌军的重机枪子弹打在树干上,到处都是拇指粗的弹孔,陈建峰脑筋急转,顷刻间就有了计议,陈建峰命令机枪手,火力压制敌军的重机枪,同时命令胡长发,马上带人,突到前面,放倒一排水杉。胡长发尽管不知道陈建峰不用手榴弹炸敌而用手榴弹去炸水杉是何用意,但胡长发一贯信服陈建峰,对陈建峰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陈建峰一声令下,胡长发带领一个班,每人抱着三颗手榴弹,毫不犹豫地顺着山坡就往下滑去。

子弹打在胡长发他们周围的树上,水花四溅,陈建峰担心胡长发他们的安全,拿过一挺轻机枪,一通扫射,躲在屋顶飞檐后的敌军重机枪手被陈建峰击中,当即一声惨叫,从屋顶滚落在地。

不待敌军的重机枪手补位,胡长发等上十人已经将手榴弹捆绑在水杉的树根,拉响钩环,利落地跳开,躲到后几排的树后,只听几声闷声,十几颗碗口粗的水杉应声而倒,水杉顺着山势,齐刷刷地朝木屋倒去,屋顶顿时腾起一阵水雾,十几米高的水杉,倒下的力度不小,打在屋顶,屋上的瓦砾就打出了一个大洞,而树尖就像鞭子,劈头盖脑地扫向敌军,敌军悴不及防,一个个被树梢扫落滚地。

陈建峰抱着轻机枪一跃而起:“冲!”

倒下的水杉成了一架架云梯,特务连不费吹灰之力,就越上了屋顶。屋顶的残敌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特务连干脆利落地消灭。屋顶的重机枪就此易主,成了特务连杀敌的利器。从屋顶俯视前坪,前坪与左锡林营激战正酣的敌军后背顿露,完全暴露在屋顶重机枪的火力范围之内,成了活靶子。这边陈建峰带人从屋顶的大洞中,不停地往屋里扔手榴弹,那边重机枪已经调转枪口,开始支援左锡林,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呼啸着倾斜而下,前坪敌军的重机枪手顿时就成了马蜂窝,屋顶红军用重机枪再扫一圈,本来打得难分难解的敌我双方顿时见了分晓。前坪的守敌,被头领的重机枪子弹兜头兜脑地扫了一圈,一个连的兵力,本来就被左锡林打掉了三分之一,重机枪一扫,有战斗力的就剩下不足十人了。屋里的情况也好不了多久,团部的参谋警卫被从天而降的手榴弹炸了个非死即伤,没有受伤的也让爆炸声炸得耳膜轰鸣,双眼发花,敌军的团参谋长被头上的手榴弹炸了个正着,脑袋当即被炸了一半,敌团长一见,再无斗志,带着警卫就往外冲,想要突围,可此时的敌指挥所,已经被红军团团包围,敌军都成了瓮中之鳖。屋顶有重机枪把守,屋前的敌军也被左锡林肃清,重机枪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厅,敌团长被手榴弹炸得昏头转向,哪里还会主意屋外的情况,等冲出里屋,一看自己竟然完全暴露在红军重机枪的枪口之下,想要后退,已是来不及了,左锡林营的战士根本就不讲客气,也不喊什么缴枪不杀,马克沁重机枪干脆利落,直接扫射,敌团长逃得最快,此时也就首当其冲,当即身中数弹,闷声倒地。许克祥作恶多端,其是长沙马日事变的首恶,红军早就发誓要报仇,要血债血还,新生的红军对许克祥的部属恨之入骨,自然也没什么手软的,缴枪自然不好再杀,但交战之时,敌军还没有缴枪之前,杀了也就杀了,马克沁重机枪扫过敌团长,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停顿,子弹直朝警卫参谋射去,顷刻之间,数十人就陈尸于地。敌团的整个指挥系统被红军一网打尽,全部剿灭。

山头,王尔琢从望远镜里将战场上了的情况尽收眼底,王尔琢命令号兵,吹冲锋号,乘胜追击,一举肃清残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