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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1)

大草地的中心风云变幻,沼泽遍地,但走出中心,到了北边的草地边缘,草地就不那么难走了,胡宗南还是小心的,为了防止红军冒险穿越松潘草地,他在北边的草地部署了轻骑兵,负责监视和阻击红军。

陈建峰这天刚刚给军委发完电报,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报告,在前方三公里处发现了敌军的骑兵,至少一个连。

“骑兵?一个连?”陈建峰一听,兴奋莫名,对蒋民云说,“还是宗南兄好啊,见咱过草地车马劳顿,很是辛苦,一出草地就给咱送礼物来了。既然宗南兄关怀备至,如此客气,咱们也别虚伪,照单全收。”

蒋民云笑,说:“收是必须的,就是怕这些骑兵见咱人多势众,见势不妙,溜之大吉,骑兵可不是步兵,咱这四十来匹马一路负重,跟人家的马根本没法比,难以追上,别到头来,枪一响,敌军就跑得一个不落,咱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了一场,辜负了宗南兄的一番好意。”

“所以得从长计议,别让到手的财跑了,由此寝食难安。”陈建峰笑,部署任务,“前方那一片草丘,高低不平,有灌木丛,便于隐藏,是个不错的伏击之地,苏南于此设伏,蒋民云带短枪营迂回包抄,断其后路,防止敌军逃跑,洪涛赵熙海给我把炮架好了,猛击敌骑兵,让其首尾不能接应,自乱阵脚。”

陈建峰自己呢,则带一个连,诱敌深入伏击点。

既是诱敌,自然是枪越破越好,衣服越烂越好,人困马乏,狼狈不堪,垂头丧气更佳。这就有些难度了,其他的都还好说,可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怎么装都装不像,胡长发昂首挺胸,说:“团长,咱什么时候丧气过什么时候狼狈过,跟你在一起,咱从来都是欢腾着向前,垂头丧气,不会啊。”

胡长发一听有仗打,早就袖子一挽,兴奋无比,有仗打好啊,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一出草地,就遇上骑兵连,胡长发已经在扳着手指计算,一个骑兵连有多少匹马了,这一数,胡长发吓了一跳,一百来匹,这么多啊,要是过草地前多一百匹马,那至少可以提前二天过完草地。陈建峰一看胡长发杀气腾腾,再一看战士们摩拳擦掌的样,没得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不会垂头丧气,那还不会把头低一点。”

陈建峰从队伍挑了一个高个的战士:“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毛委员了。”

战士吓了一跳:“我和毛委员一点都不像啊。”

陈建峰笑,说:“敌军有几个认识毛委员的,就这样了,凑合。”

陈建峰有些遗憾,说要是毛泽东在就好了,直接让毛泽东出阵,苏南笑,说亏陈建峰想得出,为了几匹战马,竟然想要拿毛泽东去冒险,红军指战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陈建峰扔到草地的泥沼里埋了。陈建峰一想也是,呵呵一笑。

陈建峰带着一百余名破衣烂衫的战士,于前方一公里处开始埋锅造饭。

炊烟渺渺,陈建峰生怕敌军没有发现,故意将干柴弄湿了,如此一来,只怕十里八乡都可看见。

敌骑兵果然上当,一看不远处炊烟渺渺,一拥而来,但见前方的开阔地带,一百来红军在埋锅造饭,红军许多都是赤手空拳,几只破枪支在一旁,敌连长一看,就这么点红军,有机可乘,命令士兵,发起冲锋。

陈建峰他们装模作样地抵抗了一下,然后高喊着“保护毛委员”的口号,慌忙向伏击地撤退。

敌骑兵一时都被这意外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一听陈建峰他们一路高喊“保护毛委员”,仿佛就看到高官厚禄,毛委员,不用说,肯定是要犯毛泽东,抓到他岂不是升大官发大财了,敌骑兵打马直追,陈建峰他们掩护骑着白马的高个战士使劲地跑。

应该说陈建峰这出戏,还是有些漏洞,毛泽东作为红军的首脑,怎么可能出现在前军,怎么可能身边就这么些人,这要是胡宗南肯定不会上当受骗,好在只是一个连长,而且为求逼真,陈建峰一路跑还一路掉银元甚至于金条,敌军更相信这一百多人中有红军的大官了,不然怎么有金条。

鬼迷心窍,说得就是此刻的敌骑兵。敌骑兵乱哄哄地追了一公里,前面就是伏击点了。陈建峰跑到一个草丘,哈哈一笑,手一拍,大功告成。

洪涛赵熙海指挥的迫击炮首先开火,炮弹出膛了,呼啸着在挥舞着马刀,耀武扬威,怪叫连连追赶陈建峰的骑兵中炸响,敌骑兵人仰马翻,非死即伤,马上的骑兵许多被摔得鼻青脸肿,与此同时,苏南指挥草丘上的轻重机枪开火,子弹铺天盖地,马匹根本刹不住,直接往枪口上撞,虽然红军尽量将枪口往上抬,子弹瞄准了马背上的敌军打,但还是有马匹被重机枪击中,当场毙命。

对于打了无数恶仗的红军来说,这样的一场伏击战,也就是一场小仗,蒋民云率领短枪营在敌骑兵身后一开火,敌骑兵就成了砧板上的肉,无处可逃了。

包围圈中的敌骑兵一看红军火力如此强劲,知道自己中计了,一时惊慌失措,只顾自己,不顾协同,一个个有如无头的苍蝇,在包围圈里到处乱窜,被红军挨个收拾。

才旺想起陈建峰说过,战场上谁缴获的归谁,警卫班都有战马,就他才旺没有,很没面子,才旺一看敌骑兵到处乱窜,一跃而起,朝乱军之中冲去,陈建峰生怕才旺有闪失,赶忙命令胡长发跟上去。

才旺的枪法不错,边跑边开枪,一枪就将五十米开外的一名敌骑兵打下马。失去主人的战马顿时在战场上乱窜,才旺如何追得上。

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除了有几人侥幸漏网,其他敌军都头举马刀,缴械投降。刚刚放进口袋还没捂热的银元金条又物归原主。

此时的才旺总算是追上了战马,才旺满头大汗将缰绳拽在手里,这才松了口气。胡长发打马跟在才旺身边,做手势问:“会骑马吗?”

才旺摇头:“不会。”

胡长发笑,说:“多摔几次自然就会了。”

陈建峰一直希望有把马刀,此时终于如愿以偿,陈建峰将一把马刀拿在手里,刀身修长,刀背轻薄,精钢打造,刀刃锋利,陈建峰劈刺了一下,点点头:“比刺刀好使。”

尽管战士们小心翼翼,但还是有近二十匹余战马被击伤击毙,不用陈建峰吩咐,炊事班已经将火烧得旺旺的,战士们已经手执刺刀,开始解剖被击毙的战马,准备饱餐一顿。可马太多,原来战士们为食物发愁,现在战士们为死马太多而发愁,吃不了这么多啊。

陈建峰心想,这些被击毙的马,要是放在毛尔盖,那张小年肯定会乐得合不拢嘴,不知道会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茫茫草地,往回运是不可能的,只能烟熏火烤,留给晚二三天走出草地的左锡林他们了。

走出了草地,林彪来电,让苏南团在草地边缘安营扎寨,接应随后走出草地的红军,陈建峰团继续北进,往班佑、俄界进发。

伤残的战马,陈建峰都留给了苏南,完好无损的战马,陈建峰全部带走,就此组建骑兵连。

苏南团的全体将士站在草丘,齐刷刷地向陈建峰团的战友们敬礼,都知道没有陈建峰团的无私帮助,就凭他们三天的粮食,不知会有多少人血沃草地。

陈建峰率领所部经班佑过俄界,此地已是甘肃境内,再往北,就是腊子口了。

陈建峰这天正准备按计划率部前往腊子口,林彪的密电到了,情况有变,命令陈建峰火速折返班佑、巴西一带。

军委纵队不是刚刚走到班佑吗,陈建峰捂着电报,眉头一跳:军委纵队怎么了?

军情紧急,容不得陈建峰多想,辎重、伤病员、重炮营留下,刚刚组建的骑兵连随自己先行,蒋民云率其余各营跟进。

俄界离巴西不到百里,天雨路滑,道路泥泞,一百四十余匹战马卷起泥泞,迎风冒雨,往巴西卷去。

陈建峰有一事不明,既然军委纵队遇上紧急情况,为什么林彪不急调军团的其他部队,而偏偏调派走在军团前方十余公里的他陈建峰团回援,就因为他陈建峰团有马?应该不是。

是毛泽东亲自点的将。

此时的毛泽东遇上了他称之为“生命中最黑暗的一个时刻”。

还是因为张国焘,张国焘出尔反尔,北上了没几步,又拥兵自重,要挟中央南下,刚刚走出草地来到班佑一带的毛泽东面对张国焘的公然决裂,不得不在班佑以北一个叫巴西的地方召开了著名的“巴西会议”。会议一致认定,张国焘此举居心叵测,不等张国焘的左路军了,右路军继续北上。同时电告林彪,让陈建峰团回防巴西一带,以防不测。

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日子,就在这天夜里,毛泽东收到消息,张国焘一看右路军宁愿孤军北上,也不愿南下,孤注一掷,密电随右路军行军的原红四方面军的心腹将领,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

如何彻底?如何开展?这是一个颇让人思量的问题,因为党内斗争已经超越军事争论的范畴,张国焘此举居心叵测。

乌云密布,星月无光,毛泽东不再犹豫,命令康平师断后,军委直属纵队立即向俄界进发,向林彪军团靠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