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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首战大捷(2)

朱有良与蒋民云并肩指挥,一看战士们首战士气如虹,点头:“打得好,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八路军第一旅。”

蒋民云说:“什么小日本不可战胜,什么小鬼子不怕死,都他妈胡扯。你看剩下的几个曹长,谁还敢不可一世地站着指挥。”

还真没有了,仅有的几个日军指挥官已经躲到车底下去了。

蒋民云命令:“给老子用集束手榴弹,轰车底下的小鬼子。”

陈建峰的旅部指挥所设在了南峪前沿的一个山巅。康平的意思是,陈建峰是旅长,旅部不能太靠前,这样太危险。

陈建峰平时尊康平为兄,但一到战时,陈建峰就是另一副模样,此时眼一瞪,说:“狗屁,老子的旅部设在哪?离战场三五里的山坳里,躲在山坳里用电话遥控?你康平才认识我?不站在最前沿,我心里能有底?能踏实?老子当军长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不就一个旅长吗,老子死了,你们给老子报仇就是,有什么好怕的。”

康平知道,这种时候劝陈建峰,劝了也是白劝,懒得多说,随陈建峰去。就小鬼子这些伎俩,要让陈建峰死,只怕还欠本事。

此时北峪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声,陈建峰知道,一团的伏击战已经打响了。

今天负责护卫辎重中队的日军步骑兵中队大约有三百余鬼子,此时已经畅通无阻进入南峪谷底的日军步骑兵中队一听身后枪炮声四起,一时还有些惊愕,难道后尾的辎重中队遇上埋伏了?不可能啊,步兵联队上午不是刚刚走过么。而且这一路过来,两旁并无异样啊,从哪冒出来的队伍,难道是神兵天降?

就在此股日军迷惑不解之际,埋伏在南峪两旁丛林中的陈旅战士已经拉响了埋在路上的手榴弹,手榴弹直接在马群中间炸响,泥土砂石腾空而起,弹片石头像一颗颗子弹四射,锋利地刺进马腹,战马吃痛,四蹄惊厥。而与此同时,山腰间的手榴弹呼啸而下,凌空炸响,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也四处怒射。南峪山谷比北峪地势更为险要,削峭嶙峋,相比北峪的日军,南峪的日军更为吃亏,战马在冲锋时,占尽便宜,但在山中遭到伏击时优势就成了劣势,高头大马,目标醒目,给八路军提供了更为精准的打击,而且没有汽车马车可供掩护,完全成了被动挨打。

三百余日军步骑兵根本就不曾想到会遭到伏击,行进中根本就没有按战斗队形,以小队分散前进,而是一窝蜂前进,极为集中,埋在路中的集束手榴弹一拉响,日军就是人仰马翻,再加上山腰的几挺马克沁重机枪轮番扫射,凌空的手榴弹轮番轰炸,三百余步骑兵死伤过半。而那些被战马掀翻在地、侥幸没死的日军,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惊厥的战马肆意踩踏,许多日军虽然躲过了集束手榴弹的首轮轰炸,但也被自己的战马踩踏致死,一命呜呼。

此役,陈建峰只求打出军威,不再斤斤计较,不贪图蚊头小利,下达的命令简单扼要:保存自己,消灭敌人。陈建峰也知道,战士们跟着他久了,也和他差不多,看到马匹,谁都想占为己有,陈建峰就怕战士们上了战场不忍对日军的战马痛下杀手,贻误战机,反而牺牲自家性命。陈建峰在战前动员会上一再声明,这是日军的辎重部队,好东西有得是。但好东西怎么得来,首先就是要尽快地消灭日军的步骑兵。与上百辆辎重相比,孰重孰轻,战士们还是分得清的,现在虽然眼看着山谷里的战马一匹匹倒毙心痛不已,但战士们手里的手榴弹和枪里的子弹还是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

按说敌军死伤过半,以二个营的主力对付剩下的一百余日军,陈建峰可以命令冲锋了。胡长发的骑兵连也已是跃跃欲试,欲与日军骑兵一较高低,但陈建峰还是不想让战士们冒险,一看日军开始组织防御阵地,命令洪涛,对谷底的日军进行炮击。

洪涛接到命令,心说旅长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也可以理解,身后那么多的辎重,眼看就是咱八路军的了,多打几发迫击炮算什么。

几发炮弹呼啸而下,刚刚弃马在路边组建防御阵地、准备凭路边的岩石抵御的日军被炸了一个多点开花。

步骑兵中队已经所剩无几了。

嘹亮的冲锋号响起,战士们一跃而下,满山遍野都是杀气腾腾的八路军。冲锋在前的自然是骑兵连,战马卷着尘土,从山坳边席卷而至,骑兵连的战士左手驳壳枪,右手马刀,左右开弓,或点射或劈刺,残存的日军根本来不及抵抗,抱头鼠窜。

胡长发骑着战马,手执崭新的花机关,冲锋在前。

日军步骑兵中队的指挥官是一名大尉,一看大势已去,挥舞着指挥刀,站在路中,朝胡长发叽里咕噜,意思是让胡长发下马,刀对刀,一较高低。胡长发跟陈建峰这么久了,早就精明透顶,心说我们八路军都已经占尽上风,我手里有枪,你这小鬼子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任我鱼肉,我和你拼刀,我傻啊。

胡长发哪会下马,手一扣扳机,手中的花机关一个扫射,日军大尉和旁边几名端着三八大盖背靠背作势要与围上来的八路军战士拼刺刀的日军,当即被撂倒在地。

历时近二个时辰,南峪这端的战斗提前结束。

左锡林从望远镜里看到胡长发一梭子将几名日军撂倒,笑,说:“建峰,小鬼子这是要和胡长发单挑呢,他上去就是一梭子,是不是有些不讲规矩。”

“和小鬼子讲什么规矩,我们陈旅不要规矩,只要胜利,不问过程,也甭管什么损招,实用就行。胡长发要是真和小鬼子拼刺刀,那就是他傻,不够火候,不配给老子当营长。”陈建峰笑了笑,说,“狼群什么时候讲过规矩,所以它才比老虎狮子更可怕。”

此时,负责在南峪以西阻击的短枪营派战士回来报告,说短枪营已经和从娘子关派来增援的日军遭遇上了。增援的日军人数并不多,大约一个步兵中队,不到三百鬼子,比陈建峰预想的要少许多。

左锡林眉头一皱:“怎么就这么点鬼子?”

陈建峰想了想,说:“我估摸要不就是娘子关正面战场也是激战正酣,日军一时无大量的兵力可派,要不就是日军的指挥官不知道咱们有一旅人马,轻敌冒进所致,既然如此,咱们就变伏击为打援。将这送上门的日军中队一举歼灭。”

陈建峰让战士们迅速结束战斗,简单打扫战场,马上回到战壕,原地设伏,再歼日寇。

左锡林笑,说:“小鬼子会上当?”

陈建峰笑,说:“就因为咱们是在原地设伏,小鬼子才会意想不到,上当也就在所难免。”

陈建峰让战士通知短枪营营长,稍作抵抗,放日军进来。陈建峰在电话里问蒋民云,北峪的战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蒋民云说再有半个时辰,战斗就该结束了,陈建峰让蒋民云暂缓发起冲锋,适当的拖一拖,蒋民云一时不解其意,陈建峰说自己准备围点打援,如果蒋民云战斗结束早了,那增援的日军就会意识到遇上了主力部队,主动回撤,蒋民云现在包围的辎重中队是诱敌深入的饵,得将饵留着,只要增援的日军一入南峪,那就插翅难飞,这边一动手,蒋民云就可以发起冲锋,肃清残敌。蒋民云在电话里呵呵一笑,说诱敌深入是红军时期的拿手好戏,现在虽然成了八路军,同样是得心应手。

临近黄昏,增援的日军进至南峪,此股日军这次步步为营,以战斗队形交替前进,前后相隔近一公里。

日军的一个步兵中队辖三个步兵小队,每个小队有歪把子轻机枪二挺,掷弹筒二个,全中队六挺轻机枪,六个掷弹筒,战斗力颇强。

此时日军的第一小队已经搜索着进至山坳,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硝烟仍未散去,沟坎边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前进的日军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用轻机枪试探性地往两旁山头扫射,战士们都伏在岩石后丛林中,纹丝不动,日军试探了一番,见两侧毫无动静,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进伏击圈。

一声枪声,战斗又一次打响。

望远镜里,增援的日军遭到袭击后,迅速散开,依仗谷底的岩石还击。其中一个小队的日军,迅速占据一个小山包,两挺歪把子轻机枪躲在岩石后,往伏击阵地射击,接应散乱的日军向其靠拢。日军同时集合四管掷弹筒向两旁的伏击阵地开火,炮弹在伏击阵地炸响,有战士受伤倒地,陈建峰点点头,说:“到底是甲类师团,历经战阵,人数虽少,但是不可小觑。”

陈建峰岂会容许日军前后两军合拢。命令洪涛:“将小山包上的轻机枪和掷弹筒给我打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