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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玫瑰花开(3)

春天真的来了。突如一夜春风来,八路军办事处周边的山头褪去冬日的萧索,突如一夜之间,山间路旁,到处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白的纯净,红的火辣,紫的宁静,黄的妩媚,山上红桃白梨,山下黄灿灿的油菜花开满了整个田野,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更让人愉悦是目前的战争势态,随着盟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节节胜利,小日本疲于应付,不断地从中国战场抽兵支援太平洋战区,中国战场的局面已经发生了大逆转,谁都看得出来,小鬼子已是穷途末路,离失败为时不远了。

面对新的战争形势,陈建峰在重庆的使命就此完成,军委命令陈建峰在最短的时间内启程回延安,接受新的任务。

电报是在黄昏之时到的。

当时陈建峰并没有在办事处,而是和辛小雅在山路上散步。春风徐徐,小鸟在林子里啾鸣,而山下满眼都是黄灿灿地油菜花,将黄昏之时的云彩都映黄了。

自从元旦道谢会之后,陈建峰与辛小雅的关系突飞猛进,陈建峰对辛小雅不再躲避,坦然面对,同志们有时拿俩人之事打趣,问陈建峰和辛小雅什么时候将喜事办了,辛小雅说,快了。陈建峰在一旁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有与辛小雅要好的女同志不解,问辛小雅,说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铁树开花,为何不乘胜追击,欢欢喜喜与陈建峰结为革命伴侣。

辛小雅眉眼之间都是快乐的笑,摇头,说:“这么年都过来了,不急这一时。”

女同志笑,说:“你不急,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急得冒汗了。”

辛小雅知道陈建峰之所以不向组织打报告结婚,说到底陈建峰的心里还是有些东西不能放下,她不急,她愿意等,等到陈建峰真正放下,如果说以前她和陈建峰之间有如隔着一道黄河天堑,无法逾越的话,那么现在她和陈建峰之间就如同隔着薄薄的一层纸,轻轻一迈就过去了,黄河天堑她都等过来,还在乎这最后的一步,所以辛小雅不急。这最后的一步,辛小雅左思右想,觉得有必要留给陈建峰自己去跨越。这么多年了,都是自己在追着陈建峰走,现在也该让陈建峰主动一把了,陈建峰只需轻轻一迈,她辛小雅收获的就不仅仅是婚姻,还有幸福和光明。

辛小雅的快乐就在于此,水滴石已穿,何愁不渠成。

刚才,吃完饭,辛小雅对陈建峰说:“到山下走走?”

陈建峰没有拒绝,在同志们的注视中,点头,说:“好!”

微风轻拂,花香阵阵,辛小雅一脸快乐地走在盘山公路上,问:“建峰,抗日战争眼看就要胜利了,胜利了,你准备干嘛去?”

陈建峰笑,说:“抗战胜利了,如果国共两党精诚合作,不再有战争,我就卸甲归田,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也有些累了,我就想回到陈家湾,牵着小思涵的手,走在家乡的风里,什么都不想,每天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听风吹杨柳,稻浪翻滚的声音。”

辛小雅停住了脚步,她很想说,陈建峰我愿意跟着你到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回陈家湾听风,我就陪你去听风。她还想说,陈建峰我也想你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在陈家湾的田坎边,小思涵在左那我在右,小思涵在右我愿意在左,好不好?

辛小雅心里百转千回,但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她不相信,到了现在,陈建峰的世界里还没有她的位置,她不相信,陈建峰会不知道她等待的是什么。辛小雅的头上,是一树的粉红,三月的桃树粉红一片,微风一过,粉红的花瓣纷纷扬扬,掉在辛小雅的发上,衣上。辛小雅不为所动,就那么站在一树粉红下,轻咬着嘴唇,静静地看着陈建峰。辛小雅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陈建峰自是读出了辛小雅眼中那份渴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有渴望有希冀有炽热有真诚有甜蜜也有调皮,还有一丝害怕、慌乱和担忧。

害怕,这是辛小雅的眼中从未有过的,她慌乱什么她又在担忧什么?是不是害怕他的世界里没有她的存在?

怎么可能。

陈建峰的心轻柔地舒展,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辜负了。陈建峰走了过去,轻轻地拂了拂辛小雅额前的乱发:“小雅,你愿意和我一起回陈家湾么?”

这是一个陈建峰从未有过的亲昵动作,这也是一个辛小雅等待了多年的问,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一瞬间的辛小雅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思维停顿,反而不相信这一刻的真实,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喃喃地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陈建峰摇头:“不是。”

“真的吗?”

“真的!”

辛小雅这才回过神来,那种潮水般的幸福开始在辛小雅的心里荡漾,慢慢地爬上辛小雅的脸,辛小雅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有如火在燃烧。辛小雅急切地问:“建峰,你刚才那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向我求婚么?”

陈建峰的脸上也是洋溢着笑:“那你愿意嫁给我,做陈思涵的妈妈吗?”

辛小雅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幸福和激动,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陈建峰,连连点头:“你该知道,我是多么地希望做的妻子,做小思涵的母亲。”

陈建峰点头,说:“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自从在延安城外见到你的那一眼,我就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是我的,而当我在宝塔山下,看到泪流满面吹口琴的你,我就想这就是我辛小雅等待了二十年的爱情,当我知道了你和雪涵姐的故事,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替雪涵姐来照顾你,爱你。”

陈建峰轻轻地拥着辛小雅,听辛小雅在自己的耳边轻吟低语,怀里的辛小雅温润的,陈建峰说:“小雅,雪涵是雪涵,你是你,如果你只是雪涵的替代品,这对你是何等的不公。”

辛小雅摇头,说:“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雪涵姐,我只要你的心里哪怕有一点点我,我也是无比的快慰和欣喜。”

辛小雅的短发拂在陈建峰的耳边,痒痒的,陈建峰说:“小雅,不可否认,雪涵在我的心里有着很重的位置,雪涵是无可比拟的,而你,辛小雅同样无可比拟。”

“真的吗?”

“真的!”陈建峰说,“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愿意做那为了爱扑火的飞蛾,哪怕粉身碎骨都不怕,那天其实我就想告诉你,爱不是火,爱是责任和担当,是承诺是誓言,是一辈子。如果你是飞蛾,那男人的胸膛就该是坚实的墙,为你遮风挡火,即便是燃烧,也该是先我后你。”

辛小雅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要么不爱,但一旦爱上了,就爱的纯粹爱的果敢,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辛小雅靠在陈建峰的怀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温暖。辛小雅一动不动,就那么拥着陈建峰,情愿时间停滞,就这么依偎着一辈子。

辛小雅不动,陈建峰也是不动,轻拥着辛小雅,静静地看着山边的晚霞。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建峰听到山上传来阵阵汽笛声,陈建峰知道这是有汽车下山,他轻轻地拍了拍辛小雅的背。辛小雅会意,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陈建峰的怀里离开。

辛小雅看着晚霞西沉,油菜花随风起舞,轻轻地说:“真好!”

陈建峰问:“什么真好?”

辛小雅笑,说:“能认识你真好!能做你的革命同志真好!能做你的妻子真好!能做陈思涵的妈妈真好!能和你同甘共苦携手一辈子真好!”

这就是爱,革命者的爱,在辛小雅走在北平城,举着旗帜游行的那一刻,在辛小雅不顾艰难,走向延安的那一刻,爱情就不可避免地来了,因为就在那一刻,陈建峰战关山斗恶水,爬雪山过草地,同样无所畏惧无可抵挡地往延安而来。万水千山,关山恶水,也阻止不了心与心的相吸,在历经无数的艰难后,两个人才会相逢于延安的宝塔山下,才会相拥于重庆红岩山边的桃树下。如果任何一方在革命的道路上,不再坚定地向前,而是退却,那么他和她,何来相逢相识和相知,何来爱。

陈建峰看到了那辆美式吉普车,是胡长发开的车,一年多的时间,胡长发的车技日趋纯熟,看到陈建峰和辛小雅站在路旁,胡长发踩住了刹车,机要员从吉普车上跳下来:“陈旅长!军委急电!”

陈建峰接过电报,扫了电报一眼,对辛小雅一招手:“小雅,走,我们要回延安了。”

辛小雅跟着陈建峰跳上了吉普车,边问:“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陈建峰答。

“思涵怎么办?”辛小雅忙问。

“到了徐府再说。”陈建峰想了想,答。

陈建峰回到办事处,跳下吉普车,让胡长发不用熄火,和才旺一起马上转道去徐府,告诉徐绍成老先生,让老先生准备准备,就说他陈建峰等会会带一批客人到。

胡长发点头,一打方向盘,载着才旺朝徐府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