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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公定安的日常事

以少年的财力养一只经常要吃肉食的狐狸,还是有些难的。尽管他是喂养的米粥掺杂着少许肉在里头。但也喂养不了几天,就会把他给吃穷的。

从李老郡守家回来后,公定安晚上就做了个奇异的梦。梦中一云雾缭绕的名山俯观中,在闺房的红木榻上衾禂——与一婀娜身姿的女子共眠。她有着阿花的身材,李菲儿的清秀面容,张慧慧的善解人意。解衣琴瑟和鸣中,她还会小女子气,有点地自顾娇柔作态任君采颉。

还很懵懂的公定安,似是急躁又不知该何解行事。女子似是懂他心意,在循循善诱地导教着他。光身拥抱向他,在耳边轻昵梦呓;似是良醇春风在醉人心,也恰似销金窟的女儿香在销人魂魄。

……

公定安只觉这或是天上梦,因为女子好似不是凡间人。

在他雄烈之气泄出的此时,女子还很会闺中之秘,还为他含唇片刻。

即又,娟帕擦拭,共眠春梦。

恍忽中公定安似觉女子就是枕在他的身边的,在他还想要重温鱼水之欢的时候。似觉,嘴里咬到了一搓绒毛。

梦醒!身边不知何时,白狐狸已在嘎吱窝那里熟睡了。

“真是倒了胃口了。”

公定安也摇醒了白狐狸,狐狸的口角那也和他一样有口水。还是三更天,少年已有梦游仙境之旅。人世富贵,世人皆求,他也似有所悟。

好似成长了一般,便看澹了对张慧慧的年少无知的义气用事。

何处没有娇妻美妾,何苦痴迷一芳草呢……

少年只得去洗了裤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初臆男女之事的乐。还挺是兴奋爽感的。

……

……

好在罗日子的儿子回家料理丧事的时候,硬塞了几锭银子与少年,让他手头宽裕了一点,不然白狐狸是没法养活的。

……

“家父自在之时还与小先生有师友之交,又得劳小先生你体面后事。这点酬劳还请收下吧!”

公定安也只好收了,达夫子也要他别扭捏作态了。

因为达仲康是不肯要一分的酬劳的,还执意的在说;少年出力较多,其实就是要把那份酬劳给公定安。

罗日子的儿子罗大海也明了其意,好在能给予恩人些钱财,心里也瞬时宽畅了一点。

……

分别之时,公定安说会帮罗大海的双亲定时上香、挂青纪念的。罗大海自是感动的眼泪横流,直言;必不忘少年的大恩……

其实罗大海的姐姐远嫁之后,与娘家通信的少。后来几乎就断了,好在达仲康有一颗定尘珠可保尸体不烂。罗日子入棺的时候就给放到了里面。这事只有三人知,好在罗日子夫妻俩的尸首就埋在书院旁边的那座山头上,达夫子也会定时去看看的。不会被盗墓的。

……

……

少年每天的日子也是过得挺充足的。早上去书院把垃圾运到前街拐角处的板车大篓里,在回去用早膳。基本上和条狼氏是差不多就起床了,等条狼氏把街道扫了一遍后,公定安就在书院吃过早膳了,会每天从书院的柴房里拿出几两肉和剩下的粥米回去喂狐狸。

其实白狐狸的伤已是差不多好了的,一次,公定安背着竹篓带着它到书院的山中放生它。没想到下午就在学子们离开后,就在桑树下看着他,就和一起他回了家。

第二次,公定安去钓鱼顺便又把它放回到了来时的山林里,少年故意多走了几段路。晚上白狐狸又翻墙回了家,还龇牙咧嘴的对着少年尖叫了几下。公定安看着白狐狸脏兮兮的皮毛满是灰土还有苍耳小刺球的,略觉心酸。

其实达夫子就告诉了少年,白狐狸就是他的机缘。罗日子也早就帮他算好了,那颗丹药就是散妖气的。

也好,反正有书院提供膳食,白狐狸也饿不死。于是少年每天就背着白狐狸往返家里和书院的,是怕白狐狸整日在家会无事生非的大闹天宫的拆家。

……

只是,公定安还不习惯打坐悟道,跟着达夫子打坐的时候,有时就是一个早上。因为下雨天就不必去倒垃圾了,便就和达夫子在一起打坐的。而午时也要和达夫子在打坐一个时辰的。

冥想,静心。静着静着就瞌睡了,达夫子也不喊醒他,只是让他晚上在多打坐一个时辰。

唯一一点乐趣就是在下午,可以和公强威一起学点吴中道子的剑气之术。他师父本还想教他们些占卜算命的,可惜两少年还很毛躁,静不下心来。自己的心性都认识不全还想去了解探知别人的心灵,只会砸招牌。

在少年每天都是披星戴月而出,满载星辰而归的时候。李鸿儒家的丫鬟找了公定安几次,都没有见到他。

春桃在一次早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了公定安也在那运着板车倒。就和他说了这事。

春桃隔着老远就在喊着:“二郎牙子,我去了你家几趟你都不在家的。最近做的什营生呀!”

“书院打杂,听课,和福篾匠的儿子在一外村的道人那学习修道术。春桃姐,你有何事呀……我不会看病的,我最近也没怎么看医书了。”公定安回道。说完就准备运着板车要回书院了。

公强威的爹是叫公行福,还会木工手艺,以前帮人打造家具和竹筐、背篓都是实在价,分文不多收。所以就叫他福篾匠,旨意有福村人。

而吴中道子,是一外地人来的小镇算命。已在桃花村居住了两年。平常就靠写对联、抽签看相。村里很多人都不信算命这一说,自然就不怎么爱待见他。奈何他还是在村里定居了下来,要是大户人家的人见了他,就是当面在驱赶他的。怕他是来村坏风水找机缘的。

春桃叫住了他。

“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少年站立在那,看着她走来。春桃是已年逾三十了,好在还没过三十五。还是风韵犹存的徐老半娘带丰腴体态的。

扫街的条狼氏和几个阿嫂老妇在面面相虚的,只觉啥时候李老郡守家的丫鬟和这半大的小子勾搭在了一起。听着他们说的话时候,就又打消了狐疑。

“我家老爷也想请你去家里帮着教书先生当下助教,就是帮着给管教一下小少爷们……”春桃道。

“但是我已在书院助教了。”少年微笑着说道。他觉得不好在去谋高就了。

“工钱,可每月给你二两银子。你还可以带着李家的藏书回家看的。怎样?”春桃道。

倒垃圾的小花婶道:“二郎牙子,你还不知足啊!你在书院哪是去做的助教?分明就是个条狼氏。”小花婶又看了眼条狼氏。

条狼氏说道:“二郎牙子!人往高处走……你不要学我这样扫大街,每天清早就出门的。我是脚瘸了没办法,又是退役士兵要养家。不然我才不愿意风吹日晒大清早的就出门吹冷风的。”

“我估摸着教书先生也才个三四两银子月俸的,你就知足吧!你在书院有多少吊钱一月呀?”小花婶说完,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扫大街的也拿着篓筐去了下一处扫了。他得在午时之前把垃圾运往后山那里掩埋的,傍晚之前还要运几次的。好在桃花村的衙门可以请得起几个条狼氏。

“我还是不想去,我不想高就,还是本分着来。”公定安思索了一下,回了春桃的话。

“这个,还得你去和我家老爷说下吧。因为他都催促我去了你家几趟了。”

“额,好!我先回了书院再去李府吧!”

公定安回到书院后,和达夫子说起了这事。达夫子说,他给不了二两银子,不过也不拦他,心里更不会怪他。

公定安也表明了心态,直言;会拒绝去李家当助教的差事。因为少年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还是一清二楚的。

达夫子很欣慰,但是也摸不着李鸿儒的此举,只道,不知道是别有所图的啥。但还是让公定安去府上说明缘由的为好。

达夫子随即又说;公定安要用钱,可以随时找他来拿的,每月也会给他几吊钱的。还怪说自己太粗心了,没为少年想太多的。

少年这个年纪也是要用钱的,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出门难免会不自信的。

公定安是感动的哭了,也表示自己会一直跟着达夫子的。

己时的李府,有书声朗朗的小儿声在回荡着附近的山林间,伴随着虫鸣鸟叫声,别有一番风味。

府院中,李鸿儒在蹑手蹑脚的来回走着小石子路。阳光下的小栈道上一个中年的教书先生就在那教三个童子朗诵经书诗词。李菲儿就坐在太师椅上在旁边的茶几上沏茶。那个银发鹤颜的道人就在太阳底下打坐着。

“菲儿!你说公定安此子今日会来吗?”老郡守开口道。

“我瞧他会来,还会帮着做助教这事的,您想呀,多好的差事,还闲,还有二两银子月俸的。我是他,我也来。”李菲儿慢条斯理地说道。

教书先生轻轻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又在继续着朗诵了。他家的几个儿童确实顽劣,大人在还好,不在就和教书先生闹起了别扭。

“这事难说,也许他不会。听闻他是已在书院那打杂了,达仲康对他也还不错的。”李鸿儒道。

“听春桃说每天就是帮着达夫子的下人打扫卫生上街倒垃圾的。虽然,可蹭些课,还管每日的膳食。这些也没多少好啊……谁也不赚谁便宜。”李菲儿反驳道。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李鸿儒道。又挤皱了下眉头看着院中的小池子想了一下。

一个下人来院通报说,公定安来了。道人便起身拿起坐垫进了屋去。

“李老先生,李小姐,安好。”公定安拱手道。

李鸿儒哈哈道:“客套了,是从书院来的吗?”看来公定安是和达仲康提过当助教这事。只是李老郡守还要问才知道少年的意思。

少年也不隐瞒回答说是,不过李菲儿观他面色有点喜悦。应该是答应来她家做助教这事了,心里瞬起几分贬低之意。想出口捉弄他一番。

“少年郎,你可知助教也是个辛苦活,要一刻不离的看护好三个小顽童的。”李菲儿笑道。

“小姐,我来是推辞这个的……”

李鸿儒看向他,李菲儿也惊了下巴。道:“束脩少了吗?还是你担心你胜任不了?”

“不,我还不敢说领束脩的……月俸太多了。而我也自感肚里文章不多,胜任不了……”

“那好说!那你说多少银子合适呢?”李菲儿道。

“我是,是觉书院那挺好的,不愁衣食的。我没有想择高就的想法。”

李菲儿气了,只说了个你字,就在那瞧着公定安的衣裳,少年也瞧见了。低下了头丝毫不觉脸红内心也毫无波澜。修道了,何苦还在意别人的目光、行事的标准呢。

李老郡守就及时的缓解了气氛。

“菲儿!不得无礼。”李鸿儒看着少年道:“二郎牙子,这事你在考虑琢磨一下……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也和我是论道的好友,还经常来我做官的地方看望我的……所以我也觉对友人的孙子有些亏欠……你和你爷爷一样是个务实本分的人。你瞧,我自那日听了你的话后,平时没事就在锻炼了……现在我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错,任何灵丹妙药也只是辅助作用,关键还是人的心态和平日的锻炼才是最重要的。”

“李老先生高见,确实如此。平时的锻炼要好过神丹妙药。不过补药也还是要服用的,不能多了。”公定安装大人口吻说道。

看来达仲康是教了公定安的,从进门称老先生就看得出。退隐了的郡守还有人称他老郡守,就容易引起老人的善妒。平澹心态的还好,有些是官场早退的就会有。因为老人和小孩是特别善于妒忌的,文圣就言:年老要戒之在得。

……

李菲儿送公定安出了门,她是便顺便去街上买串糖葫芦的。

街上一颗梧桐树上有条菜花蛇在趴在树干上垂直着晒太阳。

少年看见了,一个跳跃就从树干上抓着蛇头拿了下来。蛇身也顺势缠绕着了他的手臂。

吓得李菲儿在骂他。

“你拿条蛇干嘛?快丢了,蛇又是在地上爬的,好恶心的。”李菲儿嫌弃道。

公定安不理睬,还拿着往她面前一晃,蛇在张着口丝丝道,还在扭捏反抗,可就是咬不到目标。

少年呵呵道:“就你干净,来!我把蛇胆拿出来给你吧!”

李菲儿瞪着他,然后跑开了。公定安丢下了蛇,追了上去。

李菲儿瞧见他追来了,就在那等着他。反身一个踢脚让少年有点猝不及防,好在公定安已经习武会点招数了。用手一抵挡就化解了她的踢腿。

“公定安,你瞧后面是什么,那条蛇追来了!”

李菲儿顺势一个巴掌拍在了公定安的脸上,少年怒了。

“女子为何喜欢打人脸的呢?”

顺势一个反击,一个虎爪功袭了过去,没曾想李菲儿不会什么武功。被抓在了胸脯上,李菲儿那个没有四两肉的胸脯也被抓疼了。

疼得她在哭,蹲下了身子双手抱头在小声的哭哭啼啼。

公定安感自己闯祸了,一个劲地在安慰她。

好在出门没有多远,没什么行人。

……

最后补偿代价是公定安让她的秀拳打几下,再帮着去街上买几串糖葫芦就完事了。

“好吧,你轻点打。打哪都行!”

“你抱着脸吧,捂住你胯下吧。”李菲儿气道。

一顿拳打脚踢暴雨梨花的打向了公定安,少年被她打得蹲下了身。

“好了吗?我快疼死了。”

“好了!”

李菲儿临时在一脚踢向了公定安的背部,刚好他站起了身,踢到了屁股正中心。

公定安顺势也一个巴掌打过去,被李菲儿躲了。只得用脚追击上去一踢,也踢中了李菲儿的屁股。

“你!流氓。”李菲儿气恼道。

“呵,你打我打的太凶了。我控制不住我的脾气了。”公定安也怒道。

“你不能让着我一下吗?”

“你也不能出手太狠了吧!”

“谁叫你用得下三滥的招数,你都和那道人学的啥,还是你的先生教的你这招呢?”李菲儿道。

“你管我?先前在你家你干嘛想要侮辱我的呢?”

“好吧,我原谅你了。你先给我去买两串糖葫芦回来吧。”李菲儿也消气了点了,想和他言归于好。

一会后,少年就买回了三串糖葫芦。两人也彼此和好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生气或许也只在一时。

嘴里咬着糖葫芦的李菲儿说道:“公定安,我爷爷很欣赏你的,你不来我家助教,你有空想来我家玩,可随时来的,想借书也可以随时来借的。真的!我家没有张家那种嫌贫爱富之心,不会让你进不了门的。”

“嗯!”少年哼道。没想到他的事,李菲儿也知的。

“那你气消了吗?”

“我没生气,哪会和女子计较的。”

李菲儿笑道:“那你给我打几下,彻底消气的好。”

瞧着公定安没有表示,像是应允了。就又给他背上捶了几拳,这才彻底消气了。

公定安也告辞了,不想再和这小女子有纠缠了。只觉这大户人家的子弟甚是争强好胜,吃不得一点亏的。

“公定安!你记得来喔!不然我又教春桃去你家敲门的。”走远了的李菲儿还在哪喊道。

公定安也应和了她一下,就走回了去书院的路。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小镇上隐藏的势力都在背地里暗暗行动。

今夜的桃花村,注定不会是个太平夜晚。因为从山林里挖草药的人,挖寻到了几株灵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