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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洪门亲语,北决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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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霈骞准备完信件,护送霜霆走上御空台,看着她搭上巡弋岗哨的小心玄车离开听雨洲峡谷向不远处凤凰玄车飞去!长吁了口气,唐霈骞放下紧张的心情,在萧瑟寒风中走进山壁崖堡!

双手抱胸的他感受到回廊飘来的刺骨寒风,不由地将渐渐失神的意识拉回了少许!

紧张的白日厮杀与将近半晌的军议部署,让他现在已经感到略有些疲惫,清晨的第二场对决,将是听雨洲剩余驻守人员的巨大考验!而最让他担心的则是来自北方海域的隐忧,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自己的担忧就不会消弭,双手不断拍打自己的臂膀,这个年轻的北境军事统帅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排遣心中的压力,装甲战靴有节奏地碰撞着地板,发出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百无聊赖的他转过五个岔道口,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洪谒所在的房间门口,本打算最后再找洪谒将最近的所有信息再度分析一番的唐霈骞,从虚掩房间大门中看到洪氏父女三人,正围坐在暖炉前,享受着难得团聚时刻,这三名命运多舛的父女,每人脸上洋溢着难得的笑容,充满讽刺的人生也让洪沁禅,洪袭这对亲姐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相同的境遇让这对姐妹很快就理解当年父亲的处境,彼此在心底接受了对方,毕竟洪谒所遭受的劫难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不忍再打搅这些苦命之人的温存时刻,唐霈骞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双手抱胸退后几步关上了洪谒的房门,继续踏在回廊之上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洪谒洪沁禅同时感觉到门口轻微的响动,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所到之人是谁,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抚摸着女儿的柔顺的秀发,洪谒缓缓笑道:“禅儿!你也察觉到了吧!”

“嗯!是师兄!”脸上泛起娇媚的红晕,放下原有心防的洪沁禅,现在提到唐霈骞,原有的怨怼与愤懑之意变成了依恋与爱慕,得到唐霈骞发自内心情感回应的她,现在显得更加羞涩与矜持!

“哈哈!禅儿,我的好禅儿……这么多年了,为了……那些当年那些……遗憾的事情……宝贝禅儿吃了太多的苦!“洪谒话语中充满柔情,接过从洪袭手中递来的锦帕,小心翼翼地为言触其心的洪沁禅拭去了眼泪!而洪袭双手紧紧握着姐姐的白皙手掌,不住柔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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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霈骞,他是个睿智热情的人……但是身处高位的他,有时候面对朝廷的决议,也是无可奈何!……我洪谒一生为盈都王府效忠,并不是单纯愚忠,而是看中几代唐家王族的气度,睿通公当年与其亲兄弟六人并称盈都七猛,但这六人却在三十年前那场决战中随着先王爷一同魂断疆场,老夫随睿通公为老王爷他们收尸之时,我看到他没有流一滴眼泪,但是通过他表情,老夫明白那是受到最沉重的打击后的刻骨悲戚,最后他和我说,唐家三代十六名优秀子弟的折损是在向北地昭示,不打出和平,你永远拥有不了和平!不让对手心服,你永远无法征服!”

抚摸着父亲那充满褶皱的枯槁手背,这两名绝美的女儿异口同声地问道:“父亲大人,您这么多年,就没有后悔么!”

“实话实说,这种选择之后,任何人都会有后悔的情绪,老夫在你们的娘亲惨遭不测的时刻,也时辰反问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带着无可奈何和的嗟叹,老人双手一翻将女儿们的手紧紧放在掌心,饱含着最深刻的怜爱望着两人!

“但是为了什么,老夫现在已无所求,因为对于一名耄耋老翁来说,有数的日子就在眼前,老夫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听到父亲话语中带着深意,姑娘们警觉地探着身姿靠拢在父亲的身旁,感到老人剩下的话语中透着自己所不能接受的残酷!

动情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他语带哽咽地说道:“老夫为了你们……为了你们有个安宁的未来,老夫要用自己的方式……替你们奋斗!禅儿,霈骞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珍惜他,体谅他,对他要有耐心!袭儿,苍羽王子为人外冷内热,为了你他尝尽嵩天九鞭,只要你愿意,我会找时机让你回到他的身旁,只要北地能够获取最后的胜利!”女儿们被他点中心思,各自红着脸扑进父亲的怀中,娇吟撒娇!

拍着孩子们的肩头,洪谒语调倏然转冷,表情变得凝重深沉,愤恨地说道:“还有就是为了你们逝去的娘亲,全以携全家共殁护老夫忠全之心,老夫此生不忘!而为了掩护我逃走,穆姬特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袭儿你也因此受尽折磨,这份怅恨,老夫同样此生不忘,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印天行这个畜生!……”

看着老爷子凝神双眼中透着决绝,女儿们心中泛起一丝担忧,纷纷缓言相劝!

“父亲,女儿现在长大了,今日也击败了印狗贼的姘头,想必觑得时机,我和霈骞会处理掉这对叛徒,父亲大人还是放下心思,把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去办吧!”

“是啊是啊!姐姐说的没错,今日看到王爷的身手,虽然不及庚桑谒游,但是对付印天行绰绰有余,再说有姐姐的帮助,应该能彻底了断这个大坏蛋!父亲大人就不要再为此事操劳,待两日后,随我等南下,去朔州享受安宁的生活!”

看到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那紧张的样子,洪谒脸上涌起快意的笑容,隐下心中真意,拍着她们的肩头,激动各地回应着:“好的,好的!姑娘们,老夫一定听你们的,好好休息,颐养天年!孩子们都长大了,能为老夫分忧啦,哈哈!”

最后紧紧将姐妹俩的手十指相扣,温柔地捧在手中,从怀中掏出俩枚金玉翠珠,他动情地对着女儿们笑道:“孩子们,作为我洪家的女儿,老夫欠你们太多,除了全身的伤痛与身边这柄破损的手杖,老夫只有这一对流莺翻云珠算是有价值的物件,今夜老夫将此对宝珠赠与你姐妹二人,希望你们二人不管何时,何地,永远记住你们是我洪家的孩儿,老夫心中的骄傲,姐妹相持,相助此生!不再孤单,不再悲伤!老夫爱你们!我的孩子们!”

张开双臂,洪谒紧紧搂住扑在自己怀中痛哭的女儿们,心绪翻涌,双眼透着凛然的分别之意!洪门藏真双嬛意,抚形伫影颜泪沁,心晓怜儿衷真情,授命决绝天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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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各自思绪,身处这伟大时代洪流的众人,经过一夜寒意侵挠的煎熬,终于等到了第二日的黎明曙光,听雨洲山谷前平原,马蹄奔腾带来的大地颤动之声回荡在整个平原之上!

谢悠君御空玄车刚刚停下,她就在船舷处见到了一脸严肃的唐霜霆跳了上来!

步肇衷从旗舰甲板悬梯走下,等待远方由上京飞跃而来的信使着陆!而指挥舰舱内,季庭殊领着唐明通等人一脸严肃地焦急地等待着这份来自上京的旨意!

裴淳翦看了看早已人去楼空的厅堂,记住了师尊对自己的各种嘱咐,在唐霑霏依依不舍地陪伴中,走出了王府大院,跳上了自己的坐骑,向西境永庭王府奔去!

将手中长刀一翻,一早就起身锻炼的许耀炳看着光滑刀身中的倒影,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

带着洪沁禅等人缓缓走在听雨洲悬崖绝壁之上,唐霈骞眺望远方的军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右手突然高高举起,随着白色苍鹰落在他的手臂之上,带着调侃的语调,他豪气万丈地对四周属下们喊道:“诸位将士!今天的挑战来了!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让他感受一下北境盈都王府特殊的“关爱”!哈哈!”震天呼号声响起,牵扯各方的北疆前哨战第二次接触战斗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