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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皇上知道了

直到正堂里的声音都消失了,紫珠心中担心,这才推开了一点门缝,往里看去。

云静姝就靠在寒玉棺旁,被冻得嘴唇发紫,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留下一道道惨白的印记。

“太后。”紫珠推门进去,走到寒玉棺边,将云静姝扶了起来,“您别靠着棺椁,会冻坏的。”

云静姝抬起眼,麻木的看了紫珠一眼,委屈的问道,“他扔下我了?”

紫珠心里一酸,慌乱的垂下眼,没有答话。

“太后,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宫吧。”

紫珠搀扶着云静姝往外走,云静姝便跟着她的步伐,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寒玉棺的方向,直到正堂的门在她身后关上。

正堂外依旧闷热难挡,担云静姝的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一丝热气都感受不到,她靠在紫珠的身上,彷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紫珠心疼她,将她扶上马车之后,还找了一件薄毯盖住云静姝的身子。

云静姝一直愣愣的,睁着大大的、通红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令人心疼极了。

紫珠带云静姝沿着原路回到皇宫,还没靠近慈宁宫,燕宿便从隐匿之处跳了出来。

“皇上来了。”

只一句,紫珠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暴露了,皇上已然知晓太后出了宫去了摄政王府,此刻皇上正在慈宁宫里等着太后自投罗网。

紫珠回过头,正打算问云静姝的意见,云静姝却已经掀开帘子,冷静的扫了一眼燕宿和紫珠。

“回宫。”

帘子放下去,燕宿和紫珠对视一眼之后,燕宿上了马车,和紫珠一起赶着马车回到了慈宁宫门口。

云静姝特地走的正门,没有从后门走,她下了马车,由紫珠搀扶进去。

早在马车里,她便自行收拾过了,此刻除了眼角微红以外,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

慈宁宫的外殿里,地上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全部都胆战心惊的,连头都不敢抬,而皇上背着手正站在外殿中间,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听见有脚步声进来,皇上没有转过身,“太后终于舍得回宫了?”

话里不阴不阳的,云静姝哪里会听不出?

云静姝走进来,笑着轻声道,“都跪着干什么?起来啊。”

她故意忽视了皇上的话,这让皇上很是不悦,他转过头来,怒火中烧的盯着云静姝。

地上跪着的青娥和梅行等人抬起头,看了云静姝一眼,想起身,但眼光扫到皇上的脸色之后,又不敢动作了。

云静姝看都没看皇上一眼,径直在上位坐了,“怎么这是?哀家回的可还是慈宁宫,怎么没人奉茶?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还是梅行最先响应了云静姝的话,他对皇上磕了个头,“皇上恕罪。”

然后便起身去茶水间,给云静姝泡茶去了。

皇上怒不可遏,“太后这是打哪回来?是摄政王府吧?”

云静姝懒洋洋的撩了皇上一眼,“自从皇上封锁了慈宁宫之后,哀家便闷得很,今夜月色正好,哀家便出去透了透气,怎么?碍着皇上的事了?”

皇上焉能不知云静姝在打马虎眼,可他偏偏不愿意下云静姝给的这个台阶,“只是透气?朕怎么见你出宫了呢?他今日刚刚进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去见他?!”

只一句,云静姝便清楚了,皇上是知晓她和摄政王的那些事了。

皇上是从哪里知道的,云静姝无从去想,她敛了澹笑,吩咐其他人,“都出去吧,哀家和皇上说说话。”

外殿里的人如蒙大赦,一个个熘得比兔子还快,外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云静姝看着皇上,眼神不闪不躲,“你都知道了?”

她竟然没有辩驳,就这么痛快承认了?

皇上咬牙,“是。”

云静姝停顿了一刻之后又问,“你封锁慈宁宫,是为了阻止哀家出宫去见他最后一面?”

皇上盯着云静姝蹙着的眉毛,还有残留泪光的眼睛,“......是。”

她伤心了,可看着她不开心,他的心里怎么也这么难过呢?

云静姝本想问他为什么,但又觉得自己问不出口。

她的身份是太后,是他父皇的女人,还是他的继母,摄政王则是他的皇叔,她和摄政王好了,这本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打击吧。

而且他这皇位本就坐不踏实,一个曾经是摄政太后,一个又是摄政王,他内心不安,才会做出偏执的事情来吧?

云静姝心里乱糟糟的,觉得有些许对不起皇上,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和摄政王有过那么一段情也没什么,她又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低下眼,放软了语气,“你不必如此极端,他已经死了,哀家去送了他最后一程,影响不到你什么。”

她眼里的愧疚,他不是看不见。

皇上一下子就心痛得难以呼吸了,“你以为朕是为了权利?”

“难道不是吗?”云静姝反问。

除了权利,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了,而且她认识赵辰楼这么久以来,她所看到的,便是他为了坐稳那个位置,所做出的隐忍和退让,如果不是为了皇位,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唇齿间咀嚼数遍,还是没能说出口,皇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将心底的想法全盘托出了,那成了什么?

他和自己的皇叔抢一个曾经是父皇的女人?而且父皇已经死了,皇叔尸骨未寒,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又成了什么?

他不是没有想过,借着这个机会,将云静姝囚在自己的身边,就瞒着她一辈子,利用着她对自己的愧疚,消磨她对摄政王的感情。

但他做不到,因为他不知道,云静姝和皇权,哪一个在他的心里更为重要?

其实云静姝说的对,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权利,削弱秦氏的力量也好,选妃也罢,包括派人除了摄政王,都是为了九五之尊那个位置。

如果他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云静姝笼中鸟一样囚在自己的身边,也读他的确可以短暂的得到她,但天下人又会怎么说他呢?朝臣会怎么议论呢?史书上又会怎么写他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有朝一日,云静姝得知真相,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变为仇人呢?

这个是他最害怕看到的。

他就是如此瞻前顾后,与其走到绝望的那一天,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

其实也没关系,能在这后宫之中,时常看到她,已是最好。

想通了关键,皇上惨然一笑,明明还是少年人青涩的脸庞,却恍然已经有了沧桑了神色。

“就当朕是这样吧。”皇上垂下眼,也垂下自己悲伤难抑的眼神,“三日后,摄政王便会下葬,等他下葬之后,朕便撤了慈宁宫的守卫。”

云静姝错愕,她以为皇帝会一直关着她,“你为何不将哀家关到你亲政大典那一日?”

“你素来不喜束缚,朕又何必惹你生厌?”太后从未了解过他。

皇上摇了摇头,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亲政大典办不办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为了堵住天下百姓和朝臣的嘴,这亲政大典不办才好,这样他才有理由经常来往慈宁宫。

这样他才能时常见到她。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有意去躲避一个人,那还是有办法见不到面的。

云静姝看不懂皇上,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她条件反射便以为是皇上在麻痹她,毕竟镇国公一家忠心耿耿,为夏朝鞠躬尽瘁,她只要一日姓云,皇上便不敢和她彻底撕破脸。

但云静姝不知道的是,云沐阳早已私下投靠了皇上,她如此想,便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梅行一直端着茶等在外面,他以为太后和皇上会大吵一架,但外殿里一直安静得很,偶尔才传来几声低语,他听不清里面具体说的是什么,但只要没吵起来,那他的心便落了一半下去。

皇上从外殿里走出来时,梅行还端着茶在外面,见皇上出来,匆忙跪地行礼。

“皇上。”

皇上停下脚步,冷冰冰的扫了梅行一眼,这个长相秀气又碎嘴子的太监,他一直不喜,曾想过私下除掉他,但奈何太后对他很喜欢,他只得忍耐了下来。

现在看来,留下也是好的,也要能让太后开心,那便什么都是好的。

“好好照顾太后,否则你这条小命便别要了。”

皇上吩咐了一声之后便走了,梅行望了皇上的背影一眼,然后头一缩,便进殿里去了。

云静姝正望着殿外出神,梅行将茶盏端到云静姝手边,“太后。”

云静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花茶是温热的,刚好入口。

“太后,皇上和您说了什么?”

云静姝将茶水一饮而尽,“没什么,三日后,慈宁宫外的这些人便会撤去,你去跟大家说,不必惊慌。”

云静姝放下茶盏,往内殿走去。

青娥已经备好了热水,云静姝一夜疲乏,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她泡进浴池里,将头埋入水下,只咕都咕都的冒了几个气泡。

见她久久没有上来,青娥正有些担心,云静姝便浮了上来,她游到浴池边,将头搁在一双藕臂之上。

“青娥,皇上知道哀家和摄政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