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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那孩子

“贵人的手受伤了!快来人啊!”

“请太医!”

含芝让人去请了太医,将尚飞语扶到了小榻上,然后轻柔的给她擦去了泪水。

“贵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含芝用帕子给尚飞语把伤口包裹上又缠紧。

尚飞语的掌心里和手背上全是齿痕和鲜血,密密麻麻的,她刚推门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贵人,若是你有什么心事,便和含芝说,含芝虽然不堪什么大用,但能替贵人分担的,一定拼了命也会帮您办到!”

“贵人,您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该坏了,您不是最爱惜身体了吗?”

尚飞语抬眼看了含芝一眼,眼里悲痛交加,她倒在含芝的肩上,放声痛哭。

“含芝,为什么老天爷要捉弄我?”

这个问题,含芝也无法回答尚飞语,人生来世上,便是要受苦的,她虽是个小宫女,做着最下等的活计,但受得苦楚也不少。

虽然她无法回答尚飞语,但还是可以安慰她的,于是含芝便说了好些话,想要宽慰尚飞语的心。

“您不是喜欢慈宁宫里的见星吗?每次去了慈宁宫再回来,您的心情都很好,您说见星虽然不会说话,但她的眼睛是最纯洁的,您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奴婢陪您去慈宁宫好不好?”

“这次奴婢就跪在慈宁宫门前,直到太后许您进去为止,您见到见星就好了,您要振作起来。”

“您想啊,虽然太后不许您进去,但每次您送给见星的礼物和吃食,守门的宫人都是收了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奴婢陪着您好不好?”

“您不要哭了,您再哭下去,含芝也要哭了。”

尚飞语紧紧的抱着含芝,心里又酸又痛的,她随着含芝的话语,想到了那个叫见星的孩子。

算起来,自己的女儿和见星是一般大的,也是一样的不会说话,智力方面也有问题,见星也是无父无母才被太后收养的。

宫里的人都说,太后正是在洛州带回的见星......

尚飞语忽然一下子就止了眼泪,心里冒出了一个非常荒诞的想法。

太后与宋博然状告洛州太守的事情有交集,然后便突然冒出了这个孩子,回程途中还将她带上了,取名见星。

会不会,会不会就是......

尚飞语一把抓住含芝的手,抓得紧紧的,让含芝都察觉到了痛。

“太后?”

“含芝,你之前说的,见星是太后在洛州带回来的对吗?”尚飞语双目炯炯的望着含芝,彷佛抓到了自己最后一丝希望。

这时太医来了,含芝小心的拉开尚飞语的手,“贵人,太医来了,先让他看看您的手。”

“你先回答我。”尚飞语抓着含芝不放,血液都染透了帕子。

含芝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宫里人都这么说,此事应该是真的,虽然见星生了病,但慈宁宫里的人都对她很好,视作半个主子,贵人,您先让太医看看您的手,您要问什么,奴婢都回答您。”

尚飞语放开含芝的手,让太医进来给她看伤。

没错的,见星就是太后从洛州带回来的,皇上南巡的时候,调查了宋博然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宋博然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女人是宣平侯的女儿,若是太后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宋博然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太医打开尚飞语手上缠着的手帕,只看了一眼伤口,便倒抽一口凉气,不为别的,只是这手上满是牙印。

旁人是不敢在受宠的贵人手上咬出这种伤口的,只能是贵人自己所为。

太医额头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给尚飞语处理了伤口,又上药包扎了,连尚飞语的脸都没抬头看上一眼。

尚飞语一声痛也没喊,目光落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医又开了药,含芝便送太医出去。

送到门口的时候,她从袖中拿出一袋银子塞到太医手中,太医原本是不收的,但含芝拉着人家的袖子,强行塞到了太医的手上。

“我们贵人的事,劳烦太医守口如瓶。”

尚飞语将自己咬伤了的事,自然是不好说出去的,要是传出去,别人该说她是不是疯了。

太医无奈收了银子,“请尚贵人放心,微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日全当是贵人划伤了手。”

含芝满意的点点头,“太医,奴婢送您。”

含芝将太医送到了宫门口就回来了,见尚飞语还在出神。

“贵人,奴婢已经让底下的人去煎药了,等您喝了药,便好好的睡一觉,一觉睡醒,便什么都好了。”

尚飞语招手让含芝过来,“含芝,你帮我去查查慈宁宫里的见星。”

含芝一听,有些犹豫,“慈宁宫里围得跟铁桶一般,奴婢恐怕查不到什么。”

“不要你做别的,你只需要打听见星是怎么来的?多大了?怎么被太后带进宫的?慈宁宫里的人又待她如何?”尚飞语用自己被包扎成熊掌的手,握住含芝的手,“含芝,你帮帮我好吗?”

含芝点点头,“奴婢这就去打听,贵人您就放心吧,别的事奴婢可能做不到,但这件事一定没问题的!”

含芝在打听见星的事情的时候,宁又晴那边已经把尚飞语的事情弄明白了。

“这么说,尚贵人不是宣平侯的二女儿,而是那个从乡下接过来的三女儿?”

宁又晴正在吃早膳,听心腹禀报了之后,将快子都放下了,“之前与她住在一起时,我还怀疑过,宣平侯府里教出来的女儿,就算是庶女,也不该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只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既然是乡下养大的,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贵人,宣平侯将两个女儿调换入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心腹接话道。

“谁说不是呢?”宁又晴用帕子擦了擦嘴,“算算日子,宣平侯那二女儿正是有了身孕,这才匆匆嫁了人,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还入宫选妃,入选之后,又将女儿调换,借此湖弄皇上,宣平侯的罪过可大了。”

“贵人,咱们该怎么办?”

“将证据准备好,这场仗要打,咱们就打得尚飞语再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