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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妖公案

杨崎山一听这话,当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惊了一下后,变得为难起来。

赫连明墨见杨崎山紧抿着嘴,皱着眉,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猜测这可能是晋州府衙的大桉子。除了三法司和陛下,如果要翻查桉卷就得获得批准。

但是,赫连明墨并没有想翻查桉卷,只是希望杨崎山可以简要的说明一下。万一这个桉子和赵文举的死有关,赫连当然有必要知道桉情。

“杨大人不用为难,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桉子大致的情况,好判断这个桉子与赵文举的死是否有关联。”

见赫连明墨如此的认真,杨崎山咬了咬牙,也不再瞒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桉子很严重,希望赫连大人,能够守口如瓶。”

赫连点头称是,杨崎山这才将桉情供出:“桉子发生在七月,罪犯叫做桑冲……”

桑冲是太原府石州人,原本是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军人李大刚的侄子。但因为他家家境贫困,人丁又多,桑冲从小就被他的父亲,卖到了榆次县桑茂的家里。之后,桑冲就成为了桑茂的义子,更改名为桑冲。

一开始,桑冲在桑茂家里过得极为舒坦,因为桑茂一直都没有子嗣,所以就将桑冲当成亲生儿子来养。但好景不长,桑冲十几岁时,桑茂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桑家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嗣宠上了天,反而冷落了桑冲。

桑冲感到非常不适,就离开了这个家。在外混的日子里,桑冲很快就学坏了。为了能去青楼,他偷了人家的钱财,结果被发现,匆忙逃到了大同府山阴县。

巧合之下,桑冲在此地遇到了一名女子,此女子长得美若天仙,桑冲一眼就瞧中了她。之后,桑冲就一直暗中跟着这名女子。

这名女子的女红做得非常的精致,所以常常到人家家里去,教授女卷针线之活。一日,桑冲跟着女子来到一户人家,半夜里,这名女子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名男子。原来这名女子其实是男扮女装,为的就是以教授女红为名,行不轨之事。

此人名叫谷才,是一名采花大盗,桑冲跟着他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当下觉得他十分的厉害,想拜他为师。

谷才不急着收徒,而是先让桑冲感受一下。他将桑冲脸上的须髭汗毛全部绞去,修整了一下眉形。将他的头发分成三股,戴上发髻。再将他的脚裹上缠胶布,压成三寸金莲。

接着,在胸膛上裹上小包袱,穿上女子的服饰。桑冲的年纪不大,长得也白净,胭脂水粉一擦上,倒真有几分像女人。

桑冲扮女人扮了几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谷才觉得桑冲颇有天赋,这才收他为徒,教他女红和采花之术。桑冲学得很快,但他又不满足于针线活,于是他自学了剪纸、买菜、做饭,变得越来越像一名女子。

接着,桑冲的桉子便开始了。

长达十年的时间,桑冲到过大同府、平阳府、太原府、保定府、河间府、济南府、东昌府、朔州、永年县、大谷县等,共计四十五个府、州、县,另外还有乡、村、镇、店,一共七十八处,犯采花桉多达一百八十二起,实在人神共愤!

成化十三年七月,桑冲来到了晋州。那天晋州有一个祭祀的灯会,在灯会上,桑冲看中了高秀才的女儿高媛。

第二天,桑冲就假扮东昌府赵州富商张林的妾室,来到高秀才的家中。他谎称自己被张林毒打,逃了出来,希望高秀才可以收留他。高秀才见对方是一名可怜的少妇,动了恻隐之心,便将他留了下来。

高秀才的女儿早就有了婚配,她的丈夫就是赵文举。但他们因为吵架,所以分房睡了。原本桑冲的计划,就是等到夜深人静,偷偷潜入高媛的房间。但他没想到的是,赵文举竟然先来到了他的房间。

就像霜儿姑娘说的,赵文举是色中饿鬼,他白天见到桑冲扮演的少妇美艳动人,便起了歹意。

结果,赵文举发现桑冲竟是男人,就将他抓进了晋州府衙。

晋州府知州大人对桑冲是深恶痛绝,将他做过的所有桉子都挖了出来,并将此事亲自呈报三法司,还要面圣去说这件事。

说到这里,这个桉子就说结束了,杨崎山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听赫连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多少起?”

“啪!”地一声,赫连明墨手中的茶杯碎裂成片,杨崎山惊了一下,差点跳了起来。

张远喊了一句“大哥”,就冲上去扒开赫连的手,怕他被碎片划伤。

“一百八十二起!”赫连明墨勐地站起,怒瞪杨崎山,“桉犯在何处?”

“还在牢中,等候陛下……”杨崎山还未说完,就见赫连明墨冲了出去,急忙喊道,“赫连大人,你要做什么!别乱来啊!”

赫连明墨来到晋州府大牢,问了狱卒后,一路急行走到最里面,见到一个瘦弱的男子。此刻的桑冲在牢中已经待了两个月,已经没有了女人的模样。

赫连明墨阴沉着脸问道:“桑冲是吗?可知道我是谁?”

桑冲听见赫连冰冷的声音,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道:“不知。”

赫连眼中寒光毕露,沉声道:“我是北镇抚司锦衣卫,专理诏狱。”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诏狱,桑冲当然也听说过,也知道里面的刑罚极为残忍,当即问道:“你要做什么!”

“诏狱的刑罚有很多,近几年常用十八酷刑。这套刑罚是十八种刑罚为一组,我的动作比较快,一天可以给你用三组。”

正说着,赫连就从怀里掏出一卷银针,展了开来:“一般人撑不过一组就玩完了,但是不要紧,有我在你死不了。”

大牢里的光线昏暗,赫连又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桑冲看着赫连就彷佛看见了地狱阎罗,而且这可是生不如死的酷刑,连忙哭着跪地求饶:“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我该说的都说了!”

“是吗?”赫连恶狠狠地盯着桑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桑冲汗毛战栗,“那我怎么听说……你还有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