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等着晋国同乾国签署休战契约的时候，京都就突生变故。
待他得知消息的时候，顾辰都已经死在那群乱臣贼子的手里了……
思及此，贺东阳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悔恨。
前世，是他对不住顾辰，这一世，他不会再置顾辰于不顾，让其一人独守京都。
顾曦并不知道贺东阳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只点了点头，随后就浅笑道：“那我也不要仆从伺候了，我也要和你一样，自行更衣梳洗。”
听着她这略带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话，贺东阳就不禁暗暗发笑。
“你呀你，也不小了，怎么就跟个孩子似的？”
话是这么说，他那俊俏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许是他太久没有在她面前展露笑颜了，这一笑，她竟是有些看呆了。
在她发怔的时间，贺东阳已经从一旁的箱子里挑了一件芙蓉色的云纹大袖褶裙出来。
“穿这件吧。”
不知怎的，他就是莫名地觉得她穿这件衣裳会十分好看。
听到他的声音，顾曦才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因着他的笑颜就发怔之后，她就又羞又恼地咬了咬唇。
待瞧见他手上拿着的衣裳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小主意。
她眨巴着潋艳的桃花眸，巴巴地望着贺东阳：“要不……你帮我描眉？”
她记得，她母后说她父皇会在他们新婚的时候为她描眉挽发。
她只是听着，就觉得那样子的情景很是美好，她想要贺东阳也为她描眉挽发。
贺东阳的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话都到了嘴边，他却又有些说不出来了。
她那满是期待的眸子着实是太过明艳灿然了，他……他不想她眸中的星光因着他的拒绝而熄灭。
“好。”他轻声改口。
闻言，顾曦就笑开了花。
“太好了！”
瞧着她那张不施粉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脸，贺东阳的眸中就多了几分痴迷。
她……生得真真是美极了。
即便是他已经活了两世了，见了许许多多的女子了，但她依旧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不由自地恍神的女子。
“我先去取了热水为你净脸。”贺东阳沉声道。
顾曦颔首，随后她就含笑等着他去行动了。
贺东阳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为顾曦打好了热水。
桃枝等宫人见他竟是亲自服侍顾曦梳洗，都吃了一惊。
“驸马？这……”
“你们退下吧！”贺东阳连头都没抬一下。
桃枝的童孔微缩，随后就带着满心的震撼乖顺地退下了。
“你……你”顾曦心情很是复杂。
他其实不过是希望他能为她描眉，他却是直接为她梳洗。
“别乱动。”贺东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动听。
顾曦还想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巴之后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便只好由着他摆弄。
待顾曦自己换了衣裳之后，他才开始为她梳头。
她的头发很是浓密，散开的时候，就像是一匹上好的丝绸一般光滑细腻。
他微皱着眉头，很是小心地为她梳理着她那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