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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小丧尸死了。

无法像活人一样活蹦乱跳, 也无法像丧尸一样为食物而执着地游荡着。

不需要多久, 它的皮肉会化为尘埃, 坚硬的白骨也将在经历无数风吹雨打后, 融入土里。

江妙妙无法得知, 它的死究竟是因为生命到了尽头,还是不堪忍受他们多日的折磨。

无论如何, 它都是死在他们的囚禁中。

这个事实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

当晚回到床上,江妙妙翻来覆去睡不着。翌日早晨顶着乌黑的眼圈,向陆启明询问一件事。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把它埋了?”

它的血液给他们提供了很多天的安全, 给它找个地方安葬,而不是任由它曝尸荒野,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陆启明本来的打算是再放两天它的血, 等它彻底烂得没法用了再丢出去的。

但是看江妙妙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不好拒绝, 点头答应了。

他们没法走太远,城市的大马路上也没法埋人, 因此最好的墓地是人工湖旁的草坪。

坐北朝南, 迎着阳光, 有花有草, 也算是一块风水宝地了。

二人各自行动起来,江妙妙去隔壁邻居家里,找了套干净的小孩子衣服给它换上,又找到个汽车玩具,塞在它手里。

陆启明拿来一个小脸盆, 压榨小丧尸最后的精华,把它身上能放的血都放出来,装在脸盆里保存。

血液不多,他们顶多能用个两三回,之后如何出门又是一个难题。

但目前要紧的不是这个,二人穿好防护服,抹上血液,打开门,抬起用一条新床单包裹好的小丧尸,走向湖边。

陆启明已在那里挖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小坑,他们把小丧尸放进去,盖上土,坟头插了根从草坪上拔来的警示牌,上面的标语仍未褪色——小脚不乱跑,小草微微笑。

如果有幸活到末世结束,有幸遇见它家人,她可以带他们过来看看。

当然,那种几率微乎其微,但江妙妙愿意留个念想。

在艰难的环境中生存时需要念想,就像喝完中药时手里的一块糖。

只要想想它,中药的苦也就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站在草地上,眺望远方的高楼大厦,再次为自己仍然活着感到庆幸。

陆启明撑着铲子休息一会儿,垂下眼帘说:

“我们需要再抓一个丧尸。”

他们得吃饭,得出门寻找物资,只用防护服是不能保障安全的。

抓丧尸的当下最要紧的任务。

江妙妙嗯了声,“还用之前的方法吗?”

“对,引一个进别墅,关上门来单独对付它。”

“我来引吧。”

她毛遂自荐,陆启明表情意外。

“你不害怕?”

想当初让她站在楼梯上喊一声,她都打死不肯同意。

“我怕呀。”江妙妙说:“但我更怕你一个人对付不过来,会受伤。”

陆启明闻言表情更加惊讶。

“你关心我?”

真是见鬼了。

江妙妙振振有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算我养条狗被人偷走吃了,也得心疼半个月呢。”

陆启明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让我开心开心?”

她耸耸肩,收拾东西回家去。

入夜,丧尸们活跃起来。

一个丧尸从门外经过,脚上的高跟鞋只剩下一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白色连衣裙已经变得无比肮脏,眼眶里渗出的黏液冲掉眼线,本该茂密蓬松的长发,也因头皮掉落稀疏了许多。

它身边没有其他丧尸,距离最近的也有十多米。

看起来不是很强壮,速度又慢,是个捕捉的好选择。

江妙妙冲陆启明做了个手势,打开大门,身着单衣背着小挎包站在那里,冲丧尸招手,低低地喊了声。

“喂,进来。”

对方迟钝地转过头,看见她后混浊无光的眼睛明显一亮,使劲抽了抽鼻子,闻到她身上新鲜的活人气息,兴奋地冲过来。

江妙妙数着拍子后退,同时握紧挎包里的电锯,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按下开关,保护自己。

只不过几秒的功夫,她退到茶几旁,丧尸也冲进别墅里。

埋伏在门后的陆启明立刻关上门,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大床单,跳起来冲它当头一套。

他身手很好,准确无误的把丧尸套进床单里。

江妙妙来不及松懈,松开电锯抓起绳子,跑过来帮他一起捆绑。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两人甚至向对方笑了笑,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喜悦。

然而下一秒,已经被束缚住的丧尸竟然用残缺的牙齿撕破床单,奋力挣扎起来。

江妙妙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陆启明也很惊讶,低声说:

“别怕,这绳子是登山绳,承重能力很大,狮子都未必能挣断,我们快点把它绑起来。”

她因这句话定了心神,鼓起勇气继续绑。

丧尸腐烂的喉管里发出恐怖的叫声,像头蛮牛一般在绳索里冲撞,好几次嘴巴都凑到了江妙妙跟前,腥臭味直扑她面门。

她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别害怕,完成手头的事要紧,丧尸弄不断绳子的。

可是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断裂的绳子弹到她脸上,宛如一条结实的鞭子,瞬间就把她柔嫩的脸颊抽出一条血痕。

紧接着听到陆启明急切的喊声。

“快跑!”

她已经彻底蒙了,糊里糊涂地转身跑。

一只利爪揪住她衣服,拼命将她往后拽。

她转头,看见丧尸张开的血盆大口,惊得浑身僵硬,连救命都没力气喊。

千钧一发之际,陆启明端起她腰上的电锯,按了开关,冲着丧尸的脑袋切下去。

血肉横飞,黏液四溅。

直到把它的上半身几乎劈成两半,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丧尸倒在地上抽搐,手还在地板上抓挠着,只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陆启明低骂一句,丢掉电锯,转身抱住江妙妙。

“还好吗?”

后者瞪着惊惶的眼睛,显然已经吓懵了,没法回应他。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打来一盆热水,用力搓洗她的脸,掐她人中。

又解开她衣襟,用热毛巾盖着她□□白嫩的胸膛。

一系列操作后,江妙妙渐渐恢复神智,耳中听到江肉肉不安的叫声。

“救命……救命……”

她伸出冰冷的手。

陆启明连忙握住,贴在自己心脏上,低声抚慰她。

“没事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让她彻底安下心,心有余悸地坐起来,看见地板上还在颤动的丧尸尸体。

“它怎么这么厉害?”

要说体格,它甚至比不上当初金半臀的一半。

可金半臀被套住后,直接就丧失战斗力了。

陆启明也觉得意外,牵着她的手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查看。

江肉肉好奇地闻来闻去,江妙妙连忙把它踢开。

“上楼去,别待在这里。”

万一再发生什么,他们自身难保,哪里有余力保护它。

江肉肉被赶上楼里,她拖着绵软的两条腿,拿来手套,让自己和陆启明都戴上。

二人仔细查看丧尸,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陆启明用小刀刮掉它胳膊上的腐肉,露出关节,用力扯了扯,变了脸色。

“它似乎……变强了些。”

按照□□腐烂的程度,它的骨骼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结实。

江妙妙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好日子快要过到头了。

原文中丧尸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数量变少,力量却变强。

本来政府军队可以靠着武器轻松碾压它们,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反攻回来。

谁知到后面枪炮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反倒被它们屠杀了好几次。

军队有枪,对付起来都那么艰难。

自己手里最厉害的是个小电锯,面对那么强悍的怪物有个鸟用。

都不说太远的,别墅里的食物最多还能撑半个月。

半个月里他们要是不出去补充物资,就得活活饿死了。

两人意识到这点,心情都很沉重,没心思做其他的。

江妙妙回房间去,陆启明把失去行动力的丧尸丢进之前关小丧尸的房间里,锁好房门,也上了楼。

他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身上溅到的黏液与肉屑,换了干净衣服,路过江妙妙的房门,敲了敲。

里面传出女人疲惫的声音。

“我准备睡了。”

“你的脸受伤了,伤口涂药了吗?绳子很脏,容易感染。”

听他提醒,她后知后觉地摸摸脸颊,手指碰到伤口外露的嫩肉,疼得直吸气。

难怪她这半边脸一直麻麻的。

江妙妙打开门,陆启明手里拿着云南白药和消毒棉,走进来坐在床边给她涂药。

她窗帘是粉色的,被子是粉色的,睡衣也是粉色的。

墙上挂着一幅水粉花卉挂画,少女心浓得快溢出来。

换在平时,陆启明少不了嘲笑几句。

但此刻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心里只有心疼。

“要是留疤破相了,你会不会骂死我?”

是他告诉她,丧尸弄不断登山绳的。

要是他没说那句话,搞不好她就没事。

江妙妙还沉浸在自己活不了太久,再也无法享受美味食物和美好风景的悲痛中,心不在焉。

“留就留吧。”

“你不介意?”

她苦笑,“命都快没了,留个疤又算什么。”

陆启明皱眉。

“谁说你命快没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们连个落单的女丧尸都制服不了,要是以后它们成群结队的攻击,还不是只能躺平等死。”

她想到一样东西,后悔地拍了下大腿。

“之前搬家时,应该把煤气带来的。”

摸电门要是运气不好,没有一次成功,电得半死不活尿失禁,那得多痛苦啊。

还是开煤气靠谱。

陆启明听她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

“你对我们要有信心。”

“信心是……”

江妙妙本想反驳几句,说了个开头又觉得没意义,冲着他伸出胳膊。

他狐疑,“干嘛?”

“抱抱。”

“???”

她主动抱过去,胸膛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出奇的一致。

“不管怎么说,跟你一起活到现在还是很开心的。现在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要是哪天我被丧尸咬了,求你别救我,给我个痛快。”

她不相信自己有陆启明的好运气,被咬也不会感染。

只要想想自己也会变成外面的丧尸一样,没有神智、没有感情,为了吃口人肉而永永远远地游荡,烂到脚都断了也要走,便头皮发麻,一秒钟都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还是死掉好,她本来就准备去死的,只是推迟了些。

陆启明没法劝说她,为她涂完药,收好东西说:

“睡个好觉吧。”

或许等她心情变好些,想法就没那么悲观了。

他拿着东西走出去,江妙妙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

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可怕,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根本睡不着,最后对着墙壁喊了一声。

“陆启明?”

隔壁没有回应,估计已经睡着了。

唉,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吧。

真羡慕。

江妙妙努力入睡,门突然被人推开,陆启明拿着自己的枕头走过来,往她床上一钻。

“我只陪你睡一夜。”

“谁要你陪……”

她条件反射想推开,可当手指触碰到他温暖的胸膛后,立马改变主意,抱住了他。

“好,多谢。”

他们客气地抱着彼此,陆启明嗅闻着她头发上香喷喷的洗发水味,忽然说:

“你以后还是常穿内衣吧。”

“啊?”

“不然我解开衣服就是胸,很尴尬的。”

“……”

江妙妙手指捏得咯咯响,“你不是说我前面后面没区别么?还在意什么。”

“穿着衣服是没区别,脱掉还是有的。”

她忍无可忍,一拳捶在他胸口。

“滚!”

陆启明哈哈大笑,揉揉她炸开的头发,把她抱进怀里。

“不开玩笑了,睡觉!”

江妙妙气都气死了,哪里睡得着?

可当他的鼾声响起后,她就像吃了安眠药似的,倍感放松,也很快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陆启明照例起床洗米煮粥。

江妙妙很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换衣服的时候特地穿了内衣,站在窗边无所事事地看。

她瞥见陆启明往电饭煲里放米,连忙说:

“少放点!”

陆启明不解,“平常都是这么多,少放点你吃得饱吗?”

“吃不饱就忍忍嘛,一人少吃两口,几天就能省出一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得为以后考虑。”

他轻笑。

“哟,现在还知道为以后考虑了,有进步!行,我就少放两把米。”

少放米的直接结果,就是吃完早饭,一家三口都对着空碗舔嘴巴,根本没吃饱。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妙妙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说:

“我们得观察它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由于不能出门,餐具的数量也越来越少,支撑不了他们吃一顿扔一套的流水消耗,只能重复利用。

陆启明把碗盘堆进脸盆里,从她口袋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说:

“你观察,我玩一会儿。”

“你玩可以,碗归你洗。”

她提出要求。

“可以,但是午饭你做。”

“行。”

二人达成协定,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江肉肉趴在它的专用垫子上,啃一只拖鞋。

江妙妙专心观察窗外的丧尸,感觉它们走路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连忙叫陆启明看。

陆启明捧着手机玩游戏,头也不抬。

“你确定不是你的心理作用?”

她仔细看看,还真无法确定。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低声喊:

“我靠!过来过来!”

陆启明暂停游戏,走到她身后。

“你看见什么了激动成这样?丧尸搞联欢吗?”

她急得捧住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注意到的那个丧尸。

“你自己看呀!”

那是一个中年男性丧尸,体型臃肿,除了肚子烂掉肠子拖在地上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由于天气热,它的身体吸引了不少苍蝇包围,绕着它嗡嗡地飞。

这种情形一个月前他们就发现了,为此特地给窗户贴了层纱布,免得苍蝇飞进来。

这不算什么新发现,陆启明问:

“你到底要让我看什……”

话未说完,丧尸忽然伸出舌头,吸溜一下把停在嘴边的苍蝇卷入口中,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

江妙妙说:“看见了吧?好恶心啊!”

陆启明沉默了。

以前丧尸是只吃人类和动物的,不吃昆虫,因为昆虫的存在感太弱,难以察觉,蛆虫在它们身上爬来爬去也没关系。

现在它们既然连苍蝇都吃,说明……

他没有深想下去,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

江妙妙看得恶心,去沙发上坐着,喃喃道:

“以后就算我们弄到丧尸血,怕是也很难顺利出门了。”

陆启明坐在她对面,伸直长腿道:

“别胡思乱想,来玩飞行棋。”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玩飞行棋……”

江妙妙吐槽到一半改了主意,拍拍手说:“行,输了你做午饭。”

陆启明连输她好几盘,她把烦恼抛之脑后,开心地点了几道菜,坐在桌边等着吃。

白天有人陪着打发时间,到了晚上一个人睡觉时,恐惧不由自主地浮出来。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自己跑啊跑,丧尸追啊追,跑到一栋大楼的天台无路可跑,被乌泱泱的丧尸给吞没。

这一觉睡得比不睡还累,但是醒来睁开眼睛,她看见陆启明就躺在旁边,搂着她睡得很沉。

江肉肉也溜进来,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玻璃和薄薄的窗帘,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有房子,有床,有食物,有水。

有狗,有男人。

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江妙妙从阴暗绝望的梦境里挣脱出来,趴在柔软的大床上,饶有兴致地看陆启明的脸。

他睡着时比醒着的时候讨喜多了,起码不会动不动气得人半死。

从眉骨到鼻梁的线条非常好看,皮肤也好,明明从来没看见过他用护肤品,糙得要死,皮肤依旧紧致有弹性。

他睫毛还长,看得江妙妙心生嫉妒,想薅一把下来贴自己眼睛上。

她伸出手指,指腹从他浓密漆黑的眉毛上划过,忍不住扬起嘴角。

“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趁我睡着时偷看?”

陆启明睁开眼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

江妙妙抽回手指翻了个白眼。

“别自作多情了,我是看你脸上有眼屎。”

“……你就装吧。”

陆启明下地,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江妙妙走到窗边看风景,看到一个东西,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

他拿着牙刷,含着满嘴泡沫出来。

“你看!”

江妙妙指向那处,他顺着指尖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别墅院外的空地上,躺着一具残缺的丧尸。

丧尸们腐烂时间长,缺手缺脚的情况很常见。

可它整个腹腔都被掏空了,肢体上的肉只剩下零星一点,骨骼几乎完全暴露在外面,仿佛被什么东西疯狂地啃食过。

陆启明的表情变得严肃,江妙妙格外的心神不宁。

“你说它会不会是……”

话未说完,一群丧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其中一个路过尸体旁边,蹲下去嗅闻,捧起手臂啃那少得可怜的碎肉。

啃了几口,它突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剩余的丧尸扑到它身上。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后,地上多了一具骨架。

两人躲在玻璃后面,目睹全程,惊讶的说不出话。

丧尸们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在原地停下,猛地抬头,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江妙妙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后退。

陆启明飞快拉上窗帘。

丧尸扑向别墅,被坚硬的墙壁挡在外面。

同伴们都走了,它游荡一会儿进不来,也慢慢离开。

陆启明站在窗户旁边,将窗帘挑开一条缝朝外看,回头说:

“没事了。”

江妙妙回想那副血腥的景象,几乎瘫在地上。

“它们、它们为什么连同类都吃?”

莫非这就是它们变强的原因?

陆启明关上窗户,拍拍她的肩膀。

“先去洗漱吃早饭吧。”

她扶着他站起身,陡然想到一件事,跑到楼上朝外看。

几天前埋下的坟墓已经刨开,一具小小的骨架被抛弃在湖畔。

陆启明走到她身后,低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难熬点了。”

草草地吃了顿饭,两人找出家里一切能利用的纸、包装袋、衣服等,贴在玻璃上,免得被丧尸看见他们。

窗户不再打开,垃圾也不随意往外扔,尽量不让丧尸闻到他们的气味。

但饶是如此,还是发生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当天晚上,夜色降临,江妙妙准备做饭,像往常一样打开灯。

没过多久,门窗传来猛烈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