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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蓝芷墨痊愈

还没完全推开门,她便开口,“容笙,我这边接到消息说...”

“蓝芷墨痊愈了。”

没等安聆音说完,傅容笙便抢过她的下半句话,转身缓步走向她。

安聆音手中握着还未完全熄灭的手机,尴尬地咬紧下唇,隐约可以看见她细白的牙齿。

她嗓子内支支吾吾地发出声响,她垂眼看了眼手机,又抬头看了看傅容笙那张俊朗的脸,“其实我想说...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

傅容笙挑眉,轻声开口,“你说。”

“嗯,这边白老爷子告诉我,瑾妍姐已经苏醒了。”

傅容笙回到桌边,手指触碰到钢笔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好的事,待会儿我们俩一起去看看吧。”

安聆音面带喜色,灵动的大眼睛像是剪水一样澄澈,她微微颔首,“嗯,好!”

其实她来也是希望傅容笙陪她,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傅容笙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直接将她想说的下句话变成他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安聆音垂首掩藏脸上的红晕,傅容笙热切的视线汇聚在她的身上,忍俊不禁。

江城三甲医院。

两人来到医院,一楼的走廊堆满了来挂号的人,人声鼎沸,拥挤嘈杂。

等候区摆放了不少供人休息的座椅,安聆音路过时便看见第三排一抹熟悉的身影面容吃痛地扭动着脚踝。

“诶,莉莉薇,你怎么了?”

安聆音上前打探,她眼中带着担忧之色看着莉莉薇,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莉莉薇瘦小的肩膀。

“我交完费用了,咱们进去看医生吧。”

身边一道熟悉的男声传过来,安聆音皱眉,下意识地回头,傅容笙跟着她的动作也扭过头回望。

一回头便看到傅墨那张俊脸,手中还拿着几张白花花的单子朝着莉莉薇这边挥舞着。

安聆音扭头看着座位上莉莉薇,女孩脸上涨满了红晕,尴尬至极地不敢对上安聆音灼热的视线。

她干笑两声,“我...我脚崴了,他陪我来医院。”

傅容笙轻笑,安聆音秒懂莉莉薇的意思,既然这样也不要再打扰两人独处的时间了,安聆音直接拽着傅容笙往楼上跑。

傅墨迈着长腿,步伐稳健地走到莉莉薇身旁,将座位上的姑娘一把抱在怀中,他颔首,“我刚刚好像看到哥跟嫂子了,怎么走了?”

他的音质干净好听,听得莉莉薇心中好生痒痒,她羞赧地往傅墨怀里靠靠。

傅墨怔忡一下,似乎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随后宠溺地轻笑出声。

安聆音很快便带着傅容笙找到病房。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安聆音刚要按动把手,屋内传来的声音便让她止住动作。

“我不认识你们啊,为什么叫我姐啊。”

“为什么叫我妈妈啊?”

安聆音心中陷入了无底的深渊,她回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傅容笙没说话,他将大手按在门板上,轻轻一推,门的开口就逐渐变大。

屋内的白老听见声响,便走到门前,“是安小姐来了吗?”

“白爷爷好。”,两人异口同声。

白老爷子看见安聆音身后的男人,眼神一怔,随后他情绪略显激动地指着里面示意两人进去,“好..好,小傅也来了。”

白瑾熙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平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削弱,面容日渐憔悴。

而白瑾妍满脸的困惑看着刚来的安聆音,充满警惕地开口,“你,你又是谁啊?!”

白瑾妍害怕地将自己缩进被子,拽着旁边的果果小心地询问,“果果,你告诉姐姐,她是谁啊?”

“妈妈,她是聆音阿姨啊,妈妈你不认识她了吗?”,果果看着白瑾妍,嗓音带着哭腔。

“瑾妍姐,我是聆音,安聆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安聆音眉宇间尽是担忧,她试图走上前一步。

“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啊,我怎么...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

白瑾妍直起身子,眼中充满恐慌和困惑,双手抱着头颅疯狂地敲打着,头发凌乱的快要打结儿。

“姐,姐你别这样。”

白瑾熙见状直接抱住她,上前制止住她的动作,病房里的氛围格外的沉重压抑,搞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唉,就是这样,她醒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谁也记不得,什么事情都记不得,唯独对果果有特殊的好感。”

白老爷子手扶着腰,后背佝偻着朝她这边蹉着脚步,他脸上的沟壑上写满了沧桑,花白的须发极为醒目。

“不过,好在醒来就是好的。”

白爷爷强行苦笑,至少说心里还是乐观的。

“是的白爷爷,会有那么一天瑾妍姐的记忆会恢复的。”

安聆音心中满是愧疚,她没办法再说下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麻痹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话语没有这么苍白无力过,只是将手放在老人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来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开车,而是坐着地铁来,坐着地铁回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街边亮着五颜六色地灯火,已经有路边的一些店铺开始打烊了,但是一些小酒馆才刚刚营业挂起招牌,偶有歌手会拿着把吉他弹着优美的民谣。

两人就拉着手,你不言,我不语,走在城市的小路上,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

路过一条漆黑的路巷子里,路口处有许多花花绿绿有些年头的招牌已经泛黄,错杂的电线扯出来在小巷的上空像是织出一张漏雨的网。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呜呜,你不要再打妈妈了。”

巷子里传出女人低声的啜泣声、幼女的哭喊声,还时而伴有清脆的巴掌声以及木棍撞击皮肉时发出的沉闷的声响。

一下一下,听得安聆音心惊胆战。

“我他吗的问你,这孩子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快说!”

女人喉咙似乎红肿了,声音沙哑地呜咽着,“是...是我在,锦江医院...抱来的。”

锦江医院。

这不就是当年她生产的地方吗,安聆音皱眉,继续听着里面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