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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近在咫尺

队长满脸郁气的走开后,念蔺挑挑眉,想挑拨他和双莲的关系,让他娶不到双莲,做梦吧!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收服双莲这蛮女,让她乖乖的做他的妻子。

各就各位后,众士官按照顺序射出鸣镝,待各分队的鸣镝都响起后,急促的鼓声也敲响了,等犹如惊雷的鼓声结束,各分队便开始了行动,势要赢了演练。

第三分队所在的区域是一片密林,这里便是她们牵制第一分队的战场前线,对于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丛林战的双莲等人来说,如此安排实在是便宜了她们。

但没人因此掉以轻心,轻敌自傲的心性早在双莲的教训下消失殆尽,任何时候都不放松自己已成了本能。因为战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一个错漏带来的是什么。

藏身在一棵大树上,双莲做出一个手势后,第三分队就默契的散开,找寻最佳隐匿点,将密林包围起来。第三分队两两分开,却又像一个紧密的团体,发动出的攻势堪比一支千人精英队列,这是数次配合形成的默契,无人可以破坏。

第一分队很谨慎小心,只派了四人小队过来试探,但双莲可没有不屑“蚁肉”的心思,发出“绞杀”的虫鸣声后,这四个人就都被木剑击中了。早知第三分队不好惹,却没想到这么不好惹,队长派出去试探敌情的士兵竟一下子都中了招。

这个结果让第一分队的人都紧张起来,要知道第三分队才不过百多人,他们可不能输太惨了,不然,真是没脸在军营里抬头。念蔺却是一笑,凑到队长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队长先是一愣,随即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念蔺,似在考虑。

“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赌一把大的,成败天定!”队长思量再三,决定拼一把,召集队员,选出了一队人,要他们在混战中绕到后方,洒下诱兽粉。

刘明不禁看了念蔺一眼,看不出来这小子尚未成年手段就狠辣至此,倒让他期待起那个双莲来了,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得到念蔺的另眼相待。念蔺却眉头紧锁,他心知双莲不好对付,没准这诱来的野兽会成为对付他们的利器,但总要试一试,更何况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那么,双莲能够猜到他所有的谋算吗?

第一分队发动了猛攻,却被第三分队压制得死死的,双莲坐在粗大的树干上,仔细观察着第一分队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后展开笑颜,往后看了一眼,妞丫她们可有点无聊了,这样正好。自以为顺利骗过第三分队的男兵在绕到后方的时候,因一时不察,损失了大半人手,妞丫和杨曦联手,以枝叶为武器,点中了这些人的死穴。虽然不甘心,但中了招的男兵只能依照规矩躺下,不然,便视全队弃权。

“该死的娘们!”眼看着诱兽计划就要落空,剩下的男兵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对视了几眼,默契的出动,在冲进妞丫等人的攻击范围时,以身遮挡,洒下兽粉。

“小皇城”男女兵营混合训练比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皇城内,再次被皇后赶到御书房批阅奏章的肃元帝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手指玩。一旁的贴身内侍垂着眼,掩掉无奈,却是没有进言的意思,只是看茶水凉了,着小太监添热茶。

肃元帝喜怒无常,今日可为一件大事一笑泯恩仇,明日就可为一件小事抄家灭门,若不是皇后牢牢看着,这些年的冤案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呢。而肃元帝也有可爱之处,至少在一些大事上,并不糊涂,常坑人于无形,让文武百官摸不清他的脾性,也养不出权臣来制衡皇权。便是老谋深算的丞相,也拿肃元帝没办法。

说到丞相,肃元帝倒是想他了,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派人去宣丞相进宫。

等丞相来的时候,肃元帝的棋盘也摆好了,免去他的礼,伸手一指,丞相就乖乖的坐在了肃元帝对面。君臣二人如平常那般,下棋切磋,个中暗涌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一盘结束,贴身内侍的冷汗都快把衣服弄湿了,幸好赢的是肃元帝。

“哈哈哈……几日不见,爱卿的胆子倒是变小了,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肃元帝随手一挥,弄乱了棋局,懒洋洋的往后一靠,不辨喜怒的笑道。

“回陛下的话,不是臣胆子变小了,而是陛下的棋艺越发精湛,叫老臣绞尽脑汁都赢不了,着实惭愧!”骊清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很是尴尬的开口道。

“哦,朕变得这么厉害了吗?”肃元帝飘飘然的摸摸胡子,眼中的得意实在是欠揍,却没有人真心相信他此时的情绪,尤其是和肃元帝过招无数的骊清。

叫内侍撤去棋盘,肃元帝拉着骊清坐下,桌面上摆着一份奏折,是新任吏部尚书整改吏部的提议。骊清垂着眸,装作没看见,等肃元帝发话,谁料肃元帝却玩起了沉默,迟迟没有开口。寻常臣子在这样的氛围下多半会沉不住气,但骊清到底不是一般人,竟是犹如坐定一般,老神在在的端坐着,眉目间没一点异样。

许久,还是肃元帝开了口:“爱卿不愧是爱卿,这新任吏部尚书的背景干干净净,与世家没半点关系,与武将毫无纠葛,农门孤子出身,比之冷严更合朕心意。任谁看来,都会认为此人是上天为朕选中的最佳人才,也让众臣无话可说。”

骊清拱手行礼道:“天佑大凤,神庇我皇,此等人才,乃是受龙威召唤而来,等闲触碰不得!有陛下真龙之威镇压,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造次,何况臣等乎?”

“哈哈哈……爱卿真会说笑,真龙之威?朕看是龙屁泛滥吧,不然,你怎敢以假乱真,妄造身世?”肃元帝忽的沉下脸,将奏折摔到骊清脸上,似笑非笑道。

闻言,骊清却是不辩不驳,从容的跪在地上,一副任由肃元帝发火的姿态。

“呵,丞相啊丞相,这凡事皆有迹可循,越是完美,就越是破绽百出。你真以为朕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操纵此人?若非此人真有真才实学,朕弃之不舍,怎会许你谋算成功?你等争权夺利,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看着好玩,但不表示朕就是个睁眼瞎,任由你等糊弄而不自知!”站起身,肃元帝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气,却叫伺候的内侍们全都跪到了地上,一个个贴着地面,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臣有罪,臣惶恐!”骊清本来就没打算此事能骗过肃元帝,因此被揭发也不惊慌,若肃元帝有心责问,吏部尚书一位就是别人来坐了,容他选的人上位,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肃元帝也觉得可行罢了。但帝王之威不可犯,肃元帝怎么也要敲打他一番才行,故此他才不发一言的跪着,等这通火消掉,此事便能揭过。

果然,在肃元帝罚骊清三年俸禄,并闭门思过三天后,就派人带骊清走了。

骊清诚惶诚恐的离开后,肃元帝颇为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正要继续批阅奏章,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几乎要嵌进去的内侍们,没好气的说道:“朕还没驾鹤西去呢,一个个的急着跪什么,都给朕滚,别在这里碍眼,惹朕烦了,灭你们满门!”

闻言,众内侍纷纷后退,生怕成为肃元帝泄愤的对象,只有贴身内侍未动。

肃元帝便上前踢了贴身内侍一脚,笑骂道:“老货,你这是不怕灭满门了?”

“回陛下的话,老奴就是那河水上飘来的孤儿,您要灭老奴满门,老奴自是不敢违命,但这河水该如何灭啊?”贴身内侍微抬头,盯着肃元帝的脚,无奈道。

“你个老货!”肃元帝这会是真笑了,又踢了贴身内侍一脚,道:“起来吧。”

话落,贴身内侍立刻麻溜的爬起身,扶着肃元帝坐下,看桌上的点心盘子空了,便要去招呼,却被肃元帝拦住,只见他神色略微不自然的低声道:“老货,去跟皇后说,朕废寝忘食,沉迷国事,批阅奏章没了度,已经半天没进食了。”

“……”闻言,贴身内侍表情一僵,看了一眼肃元帝的窘样,又很快的恢复平静,恭敬的退下,转身的时候终是憋不住笑意,无声的灿烂了老脸。待贴身内侍退下,肃元帝就认真的看起了奏章,皇后不好糊弄,即使做样子也得做全了。

所以,当皇后领着宫人端点心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难得认真的帝王在批阅奏章,似是回到了他初登位的时候。皇后忍着笑意,吩咐宫人退下,亲自端着点心上前,还来不及行礼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先是一惊,而后温和顺从。

肃元帝将碍事的点心盘放到桌上,低头吻住皇后的唇,将她的话牢牢地堵回去。皇后无奈,心中也是愿意的,便如往日那般,做个乖顺的妻子满足丈夫。

“嘻嘻,皇后,朕就知道你最疼朕了!”将皇后扛起,肃元帝乐呵呵的走向内寝室,眼里的波光似春日下的湖面,叫人看了心喜,却又生出一股难言的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