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和极光的身影消失在红雾之中，周围的红雾再次如潮水一般向这里涌来。
而不只是林晖身上的白晶石刺，就连周围方才他凝聚出来的白晶也纷纷消散...
看着保护着罗晴的白晶层也在消失，林晖不由面色一变，立刻从口袋中拿出一份护面踉跄着向罗晴走去。
这里已经接近中浓度区域，对于人体的损伤还是比较大的。
但当他走近时才发现，维吉尼亚已经在罗晴的身边照顾着她，而罗晴已然戴上了护面。
林晖长松了口气，而随着紧绷的心情放松开来，他的双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宵抬手撑住了林晖。
“...多谢。”林晖低声道，声音低哑如沙子在一起摩擦。
“罗晴怎么样了？”
“刚睡着，血已经止住了，没什么大碍。”维吉尼亚回道，声音在护面的隔绝下有些不太清晰
。
“那就好...那就好。”林晖点着头，放松下来后他的脑子也随之放空，除了重复着三个字他一时间也没再说别的话。
“维吉尼亚，能麻烦你先把罗晴带到车上吗？我有点事想和他聊聊。”
“没问题。”
维吉尼亚应道，她起身抱起罗晴向还算完好的车子走去，将这一小片荒地留给了林晖和宵两人。
宵松手将林晖放下，林晖顺势躺倒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眉头紧锁，汗水如瀑布一般疯狂流下。
病毒活性提升到百分之一百六十，从百分之一百三十五到一百六十中间足足跨越了二十多的病毒活性，其中所带来的的副作用在忤逆之白消失后也彻底爆发出来。
仿佛置身于熔炉，要将他从身体到灵魂全部融为灰烬。
宵打量着在地上躺着，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林晖不由眯起眼睛。
“病毒活性到了多少？”
“...百分之一百六十。”
“百分之一百六十...看来这差不多应该就是你的真正阈值了。”
宵在林晖身边坐下，他的手放在林晖的额头上，在清凉雾气的滋润下，林晖原本赤红的面孔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真正阈值...不是百分之六十吗？”
“那是身体上的，我指的是灵魂。”宵解释道，“身体上的阈值人在超过之后还有可能保存理智，但如果是灵魂阈值，一旦超过就必然会化作迷失者。”
“你自己刚才应该也能察觉到吧，对自己弟弟下死手，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林晖点点头:“对...本来在看到罗晴受伤时还非常愤怒，但突破之后...反而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宵微微一笑:“那不是冷静，而是失去了情绪。”
“再之后，就会彻底沦为只受本能驱使的野兽。”
林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似是后怕又似是呆滞的点点头。
“所以你以后要注意点，百分之一百六十就是你的阈值，绝对不能超过。”
“知道，我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看重的。”林晖说道，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所有人的阈值都不一样？”
“没错，就比如穆恒辉那小子，阈值就在百分之一百九十，这不是由人决定的，而是由异能，就像普通的元素类异能，阈值极限就在百分之一百一十左右，至于黄昏那种兽化异能，也不会高出太多。”
“那...”林晖张了张嘴，随即就看到了宵脸上的笑容。
“你果然是想问黄昏的病毒活性为什么可以超过阈值对吧？”宵笑道。
林晖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或许在这个世道，只有黄昏那种的实力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吧。
“基本不可能，先不提黎明的灵魂结晶，另一个条件也是至关重要的。”
“什么。”
“和灾厄的契约。”
林晖闻言眉头不由一挑，灾厄那种东西真的能和人类共存？
好像也不是不行，林晖的心思活泛起来——说起来飞升网络的云就可以和灾厄签订一些契约...
似是看出了林晖心中的想法，宵解释道:“云和灾厄的契约是异能，黄昏和灾厄的契约则是诅咒，毕竟一旦和灾厄签订契约，那你也就随时面临被灾厄吞噬夺舍的风险。”
“这一点不过是那小子运气比较好，黎明的灵魂结晶替他消除了诅咒，而他自己...”
宵思索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运气比较好。”
只是运气比较好？
林晖不由瞥了一眼宵，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但是从他和往常一样无所谓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要拖太久了，准备出发吧。”
宵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起身说道，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车可能有这地方损坏了，虽然我留了点灰雾保护着，但估计用处不大。”
“没事，我看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