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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均衡与影流

十天前,在艾欧尼亚纳沃利行省格特奇市镇的一个小客栈内。

一位神秘的蒙面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客栈掌柜面前,将两枚艾欧尼亚银币拍在桌子上,嘶哑的口音低语:“给我一间清净的客房。”

识人无数的掌柜明锐感到面前这个神秘人来历不简单,于是乎,他招呼走了伙计,自己亲自带着这位神秘人来到客栈的最顶层。这一层的客房远离楼下的纷扰,寂静而优雅。

“把门锁起来。”神秘人进屋后对掌柜低语。

“啊?”掌柜不解问道:“可是客人您还在里面,我怎么能锁门呢?”

“让你锁就锁,无需多言!”

掌柜悻悻地关上了门,并按照客人的指示锁好了屋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有这种要求的客人掌柜还是真没见过。于是乎他嘱咐所有店员,不得打扰这间的客人。

劫进屋后,关上了所有的门窗,这时,他才将自己的头巾面罩摘下,露出苍白的脸色。自从精修暗影之道后,他越发的不愿意接触阳光,并不是他害怕,而是这种光芒会让他想起不愿意回首的往事,那个曾经在阳光下习武,还被称为戒的孩子。

他坐在桌旁,将茶水倒入杯中,同时,也给对面倒了一杯,虽然房间只有他一人存在。这时多少年了?劫捏着茶杯恍惚起来,自从他摧毁均衡教派,建立影流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不知为何,劫心里小小期待了一番。

还未等劫杯中的茶水饮完,偌大的房间颤动了一下,凭空出现的紫光充满整个房间。就在劫的面前,紫光快速凝结,一个精壮的男子一点点凭空出现在客房内。

最终,所有紫光收纳,暮光之眼——慎在劫面前现身。面罩下的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那双丝毫不带有感情,如同湖水般平静的双眼。他注视着劫,缓缓坐下,但没有触碰劫的茶水。

“茶?”劫伸手招呼。

慎响彻心灵的语音从面罩下传出:“劫,废话无需多说,找我来,有什么事?”

劫仔细打量面前这位许久未谋面的老伙计,一身均衡教派的忍者衣着,背后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刃,一把象征暮光之眼的魂刃。尤其是慎那双不带情感的双眼,让劫十分恼火,他低沉说道:“你终究变得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

“你还敢提我的父亲?如果你找我来是谈论这个,那你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慎虽然话语不善,但是语气听不出一点愤怒,他站起来准备离去。可是劫依旧不依不饶说:“难道你就真的对你父亲的死和均衡教派的覆灭无动于衷吗?!罪魁祸首是谁?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吗?我今天来,没有带任何武器,只要你抽出你的钢刃,就能大仇得报,不是吗!?”

慎头也不回说:“只要暮光之眼存在,均衡教派就不算覆灭。况且,劫你认为我杀你需要寻找时机吗?只要有你死亡的理由,你躲在哪里都逃不出暮光之眼的凝视。话到此为止,想要动摇我内心的均衡,就此别过吧!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你死我活了。”

说罢,慎结出手印,暮光的紫色开始闪烁。可是劫突然拍出一张画像,大吼道:“金魔!他又出现了!”此言一出,顿时打断了慎的法术。慎不带情感的眼光终于闪烁出一丝异样的波动,他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画像。

画像上是一幅令人不寒而栗凄惨死状,血液在墙壁上绘制成一幅精致的莲花。看到这幅画面,慎不禁问道:“卡达·烬……他是怎么出来的?”劫摇摇头,说:“不清楚,但是这金魔确实又开始作乱了!而且这一次,他手段更加凶残凌厉。你知道那玩意,你我都见识过,除了我们两,没有人能制裁他!”

然而慎却拒绝了劫的请求,他扔开那张画像,并说道:“此事,还未到我出手的程度。若是你想插手,自己就去做吧,没必要为此事叫上我。”

“慎!”劫发怒了,他低吼道:“你知道那家伙多残忍,而且他永不会停止!你这样做,会有多少艾欧尼亚人民要惨死在他手上?你这种态度,就是你说标榜的均衡吗?!”

“暮光之眼的职责是用无缺的眼光修正世间的均衡。劫,你的目光太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的动乱,却看不到未来的可能。艾欧尼亚,甚至整个符文之地即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事件,我身为暮光之眼,有责任在这场动乱中维持均衡,没有空管你的金魔事件。”

劫怒道:“均衡!无用软弱的均衡!慎!你等着,有我劫的存在,影流是不会让你顺利达到你想要的均衡!均衡教派的一切,都该死!都该死!”

然而慎却无视劫的愤怒,自然地结出暮光的手印,。刻,纯洁的紫光从他身上散发,慎的身躯一点一滴消失在空气中。随着紫光的旺盛,慎瞬间从屋子里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劫长出一口气,时隔多年,他再次见到慎,身为暮光之眼的慎!不管是何人背负这个身份,暮光之眼总是让他感到一种难以翻身的压迫。他扣心自问,自己已经完全掌握暗影之道,为何还是超越不了暮光的照耀?

或许,自己还要更多!更多更强的力量!

劫一摆手,自己的身躯慢慢变成一尊暗影,最后,这尊暗影在屋中化为虚无。